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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龙魂侠影】【第四十一部分】【作者:六道惊魂】

2020-07-09 11:33:0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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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哦!”

  白翎羽被刺中要害,满腔话音都化作一声销魂呻吟,龙辉缓缓挺动肉柱,漫不经心地问道:“小羽儿,你又是怎么看?”

  白翎羽喘着气道:“我,我不知道……”

  龙辉问道:“那你反对吗?”

  白翎羽道:“人家当事人都没说什么,我……我哪有那个闲心……”

  混杂着楚婉冰花腔的玄阴蜜汁,龙辉的肉棒更是催情,几个起落便让白翎羽情火旺盛,汁水横流。

  “这么说,小羽儿你是不反对了?”

  “我……我保持中立……”

  白翎羽美目迷离,双臂紧紧箍住龙辉脖子,仿佛怕在这抛耸间跌落下来,“你也真是……色胆包天,这种事都敢做,也不想想会有什么后果!”

  龙辉捏着她丰实紧凑的臀肉道:“傻丫头,为夫敢行此大不违之事早已有了准备,一切后果我皆能承受,你就别担心了!”

  听到这里,楚婉冰的心头大石总算落下。

  “我才懒得管这些琐事,反正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,你自己解决……嗯嗯,你轻点,我又不是冰儿,杵这么重做什么!”

  “嘿嘿,想不想也试一下冰儿刚才的滋味啊?”

  “不想,你要是敢这样对我,我一定翻脸不认人!”

  “好好,我不用那招。”

  楚婉冰终于忍不住了,猛地一掀起被子,怒嗔道:“好呀,刚才我百般求你,你还是用那手段折辱人家,现在翎羽一句话你就从了,气死我了,偏心鬼!”

  龙辉元阳充沛,白翎羽早已领教过他床底之勇猛,自知独战绝无胜算,急忙开口求助道:“冰儿,快帮我!”

  “翎羽莫慌,姐姐来了!”

  小凤凰见有了盟友,更是嚣张,纵身一扑,也加入战团,龙辉顿时被粉肉包围,美妙无匹,但有哭笑不得。

  帅帐内顿时春风翻滚,媚色撩人。

  下一回《玄凰武典》

  第06回 玄凰武典

  两道光影从天而降,芊芊丽影奔向龙麟军营帐,守军正想喝止,却见一道盘龙令扬出,守军不敢造次,纷纷放行。

  两道丽影正是林碧柔和玉无痕,她们听闻楚婉冰被打伤,便马不停蹄赶了回来,径直奔往帅帐。

  掀开帘子,却只见龙辉、白翎羽和风望尘三人在商讨军务,林碧柔微微一愣,便开口问道:“夫君,我听说冰儿受伤了,她人呢?”

  龙辉笑道:“碧柔莫急,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,虚惊而已!”

  玉无痕又道:“我们在回来的时候看见朝廷军正在调集兵力,似乎准备发起总攻了。”

  龙辉点头道:“雀影部传回的消息确实如此,漪儿,你且来说说对方的动向。”

  话音甫落,香风轻拂,雀影飘然,正是涟漪现身。

  涟漪朝碧玉双姝颔首点头,示意问好,便娓娓道来:“朝廷军汇聚了三十万大军,步军二十万,骑军十万,此外来自各门各派的修者亦有将近八万,敌军正从分别向苏明、鹤舟、丹郡、昆岗四城出发。”

  龙辉道:“三十万大军,外加八万修者高手,看来这一战对方是势在必得了!”

  涟漪道:“朝廷军内除了传统步军五大兵种和骑兵外,还增添了两个营,分别是混天营和弘法军,人数各有万人上下,其兵将似乎都有先天修为以上,可御风登云,故而称为风云军。”

  龙辉微微一愣,笑道:“确实是两支劲旅,看来此军是用来针对傲鸟一族的空中力量。”

  涟漪不置可否,继续说道:“这两支队伍都是高手,浑天营为一万道士组成,领军人正是鸿钧道长的师兄鸿鹄。另外一军的统领乃名为空藏的高手。”

  玉无痕奇道:“空藏?这名字这么如此拗口,但细品之下似乎又藏着一些意味。”

  白翎羽搭话道:“什么意味?”

  玉无痕道:“空明三千,藏法三界。”

  白翎羽道:“这倒是佛门的名字,那浑天营是道士组成,该不会这弘法军是和尚组成吧?”

  涟漪笑道:“对了,这空藏正是佛门武僧出身。此人未及三十,是佛门年轻一辈的弟子,修得一身伏魔金刚神通,功力惊人。”

  白翎羽奇道:“既然如此厉害,为何以前没听过他的名号呢?”

  涟漪道:“此僧一直在外苦行修炼,隐居山林,故而名声不及苦海、接引、准提三人响亮。”

  提及这三僧,龙辉心头一阵黯然,三人之中苦海已陨,而接引跟准提也因波旬迫害而武脉尽断,如今是一死两残,若不然定可跟这空藏较量雌雄。

  这时涟漪又补了一句道:“昨夜我的一个雀影部众潜入敌营,曾亲耳听到这空藏唤波旬为师尊。”

  龙辉脸色一沉,哼道:“好个波旬老贼,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哩,拖家带口地赶赴战场!”

  涟漪掩唇笑道:“夫君不必动怒,君不见他那姘头现在已经是咱们的阶下奴,再来一个小和尚也无济于事!”

  龙辉点点头,道:“漪儿,你继续往下说,那些八万武者又有何方高手?”

  涟漪道:“领头的自然是三教中人,再加上一些散修门派,并不是很出名,比较有名气的也就是雷霆府。”

  龙辉不禁莞尔道:“雷霆府?当年的五大门派之一,不过他们掌门在皇宫一战被愆僧一刀砍下脑袋,也该没落了,居然还来趟这浑水。”

  涟漪道:“或许是想藉此机会重振威名吧。”

  龙辉冷笑道:“咸鱼想翻身,也不掂量有多少能耐。当年的四家五派有几乎都是站在我这边,一个没落的雷霆府也敢捋虎须!”

  他说这话时,隐约透着一股轻蔑傲气,这并非骄傲轻敌,而是出自本身的自信——五派之中萍山派已成妖族附庸;青莲帮虽因煞域之乱覆灭,但其大小姐则是孟轲发妻,等同于青莲帮也是自己人;天马山庄也已经跟朝廷翻脸;至于天剑谷更不消说了。

  四大世家中,韩赵两家已经衰败,慕容和北堂更是自己的铁杆盟友,至于对面的那些武林势力,在龙辉眼中压根不够看,充其量也不过是一群苍蝇而已。

  龙麟军所具备的的实力已经足够雄厚,对于这场战争,龙辉早已胜券在握,他之所以一直没有推进战线,扩大战果,实际上是在防备那蛰伏不出的敌人。

  越是临近胜利,越是不能出错,龙辉心知此点,他要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,所以才一直隐忍至今,诈败退让都是为了这个目标。

  听完涟漪的情报后,风望尘蹙眉道:“龙主,属下对此次作战有了个初步腹稿”龙辉点头示意他讲出来。

  风望尘将计划说出,龙辉连赞甚妙,于是便召集麾下将领,颁布军令。

  风望尘从龙辉手中接过盘龙令,立于帅椅一侧,说道:“敌军既然要夺回四城,那必然会兵分四路,分别攻城,那咱们也以此迎战,四路军马齐出,各守一城。”

  “徐虎守鹤舟,石洪守丹郡,孙德守昆岗,梁明守苏明!”

  风望尘点出龙麟军四名大将,这四人皆是随着龙辉和白翎羽一路征战过来,骁勇而机敏,可攻可守,实乃龙麟军之栋梁。

  风望尘道:“四将各率一万兵马,共合四万,镇守四城。此战诸君不必跟对方死磕,但也不能不出力。说白了既要诈败,但也不能败得轻巧。”

  这话把四人绕了进去,一时间也不知如何理解。

  风望尘解释道:“太过容易战败,敌军必然生疑,所以只要他们的高手不出,就不能给他们占到一点便宜,若对方动用压轴力量,诸君便趁势而退,把四城让予对方。”

  他这般布置也算是诈败的一种手段,既不让敌军看出自己的意图,又能暗中逼出敌人的真正力量。

  风望尘继续布局道:“燹祸、蠍鳌、誊咲、摩云上前听令!”

  四大妖神闻言立即出列,风望尘道:“四位分别守在四城后方三十里,布下毒阵,敌军若是追杀四城守军,四位便毒杀敌人,掩护守军撤退。同样若是敌军压阵高手出战,便避其锋芒,退守睦州。”

  连后退的路线都布下接应防线,准备不可谓不充足。

  此举即可隐瞒真实意图,更可窥探敌军真正实力并能借撤退之便顺便消磨一些敌军。

  风望尘又道:“此次作战,我方高手若一动不动也是说不过去,所以风某还是想请于剑仙、净尘道长、元鼎真人三位出手掠阵,但交战后却因某种原因不能尽全力,从而使得对方攻占四城。”

  此话一出不但其余众将来了兴趣,就连三大破虚高手也颇感不解,他这做法无疑是要诈败诈得更加真实,但三大高手又能以什么原因无法倾尽全力,从而导致城池失守呢?风望尘朝龙辉行了个礼道:“此次作战,还需龙主的化体配合,请龙主分出四个化体,装扮成四位将军的模样,混入守军之中,待对方高手一出,四大化体便跟四位将军交换身份,以化体承受对方顶尖高手的重招,这样一来,我方的高手便会以优先抢救将领为幌子,不跟对方正面冲突,巧妙地将城池让了出来。”

  这个方法似乎是要龙辉去冒险,众将都露出难为之色,龙辉却笑道:“大家不用担心,这九霄化体乃吾真气凝练,虽不具备本尊同等的实力,但也可以替本尊挡一下危险,所以就算本对方重招击中,本体也不会有事。”

  众人才安下心来。

  “都部署完了吗?”

  笑声脆响,一道白衣倩影俏生生踏入营帐,无论人族妖族,皆不由自主地起立行礼:“拜见楚后娘娘!”

  楚婉冰含笑颔首,示意众人坐下。

  龙辉道:“冰儿,你那边也完善了吧!”

  楚婉冰点了点头道:“一切妥当,只需那昊天圣母出战,她必成笼中之鸟!”风望尘道:“回禀楚后,属下已经布置妥当,不知娘娘还有何吩咐。”

  楚婉冰道:“军师客气了,我不过一介女流,岂敢干预军政,此次不过是来配合夫君战略罢了,一切还是以军师部署为主,本宫所行之事不过配合而已。”

  她这话大方得体,既不失凤架威仪,又给足众将面子,人人都不免暗自叹服。

  四路大军奔赴四城镇守,然后四妖布毒阵接应,龙辉登上睦州城头眺望远方,楚婉冰则陪在一旁。

  他问道:“冰儿,你确定高鸿一定会在这段时间毒发吗?”

  楚婉冰笑道:“自然,他做定太监哩!”

  龙辉道:“若他不近女色,岂不是要过上十天半月才会毒发。”

  楚婉冰道:“非也,其实亲近女色只是激发毒性的一个最快途径,就算他禁欲不近女色,也会引发毒性。这服用断阳丹的男子,只要接触两个不同的女子,其毒性也会加速流转,同样会在三五七天内出现症状!高鸿那贼厮”末了她还补了一句道:“而且我也带来了另一个人,由她跟我出面,不怕那贼婆娘不杀气腾腾地追过来!”

  说到这里,前方一阵巨响震彻云霄,战鼓轰鸣若雷,正是启战前奏。

  楚婉冰嫣然一笑道:“我去准备了。”

  龙辉柔声道:“千万小心。”

  楚婉冰点了点螓首,飘然离去。

  目送小凤凰离开后,龙辉神念立即飘到了四城,果然已经开始厮杀。

  只看朝廷大军四路进发,朝廷先锋军赫然来袭,各种攻城利器接踵而来,推车、火炮连番伺候,四大城池顿时一片烽烟,但四将却非等闲之辈,梁明领弓弩众兵齐射箭阵,箭箭皆如流星陨落;徐虎率骠骑卫出城迎战,以攻代守;石洪麾下钩枪凛冽,可钩可刺,凡等上城墙者皆被一枪挑落;孙德之雾隐部藏身无形,看似空城一座,诱敌打城,随后便暗中围杀,无形刀锋令敌军防不胜防,杀敌之数可谓四路之冠。

  龙麟军依险而战,朝廷军却是围城而杀,虽有人数优势,但顷刻间也难取分寸,反而被龙麟军勇悍多变的战法打得损兵折将。

  仇白飞和张焕雨不断接到前方受挫的军情,心中颇为恼火,拍案直骂道:“几十万大军都打不下几座孤城,这些饭桶究竟是不是吃粪长大的!”

  这时波旬站出来,双手合十道:“阿弥陀佛,两位大帅请不要动怒,敌方贼军骁勇善战,且有城墙之助,我军锐气难免受挫,此战便交由老衲出面,自当打回失地。”

  仇白飞点头道:“如此说来也只能这般了。”

  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:“杀鸡焉用牛刀,师尊请在内营稍坐,由弟子替师尊出战,若不取胜,甘愿领罪!”

  说话间一个身披甲胄的年轻男子大步踏来,一身战铠整齐光亮,甲片上图案清晰,以梵文为纹路,组成三千诸佛,既庄严又威武。

  波旬点头赞道:“空藏既然主动请缨,为师便允你出战,望你好生作战,行我佛伏魔神通,扬我王师威名!”

  空藏点头称是。

  空藏现身后,又是一个请战声音响起:“鸿钧那厮自甘堕落,与妖邪为伍,实在是辱没道宗威名,鸿鹄愿领一军出战,大义灭亲,以正道门清誉!”

  来人浑身戎装,身披紫气战袍,头顶太极金冠,脚踏两仪云靴,正是仙宗另一弟子鸿鹄。

  尹方犀也出列道:“大帅,尹某也愿出战。”

  仇白飞甚是满意,连连点头,目光扫视麾下众人,询问道:“不知还有那位豪杰愿意剿匪?”

  “我!”

 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,飘逸道袍闪了出来,正是苏毓仙,她此刻正满含怒火,誓要杀光敌人替儿子报仇。

  仇白飞自知她能为,不由笑道:“妙哉,苏道长出手,反贼自当望风而逃。”四路援军已然敲定,仇白飞再度下令猛攻,只看弘法军和浑天营分别朝苏明、鹤舟奔去,来势汹汹,尚未靠近便带起一股沉重威压,令得守城的龙麟军将士感到莫名压力。

  苏明城内由海龙化体守护,龙辉透过其双眼望去,只见前面杀来一支僧兵,身着厚实庄重法胄,步行山岳之势,吞吐降魔雷霆;鹤舟城内的冰龙化体也见到了浑天营的威势,只见上万道士外披以天蚕法袍,内着云纹战铠,手持太极长剑,飘忽出尘,难以捉摸。

  龙辉暗忖道:“这两股军马或许才是佛道两门隐藏的最强武力了!”

  惊叹之余,再看昆岗、丹郡两城则要面对两大顶尖高手的压力。

  镇守昆岗的神之卷化体暗忖道:“想不到尹方犀也参战了,看来沧释天做的功夫也不少哩,将满腹怨怒的儒门给安抚下来。”

  一念为止,只看尹方犀大喝一声,霎时紫气腾云,阳火焚城,挥掌一劈,昆岗城墙顿时四面崩塌,孙德麾下军马被阳火一冲纷纷现形,不少人惨遭阳火吞噬,伤亡不菲。

  神龙化体趁乱跑到孙德身边,借着烟尘笼罩之便跟他互换身份,让他躲入士兵之中。

  神之化体大喝道:“贼人力大,兄弟们撤!”

  雾隐营众人再度运气入铠,隐匿身形,迅速撤离。

  尹方犀见对手再度消失,不由冷笑道:“雕虫小技!”

  谈笑间,神念施展,覆盖千里,雾隐众兵无处遁形。

  尹方犀一眼窥见“孙德”笑道:“贼将休走,汝命休矣!”

  话音方落,轰然一掌拍来。

  “孙德”惨叫一声吾命休矣,顿时胸口中招,一身刻有雾隐虚符的战甲顿时四分五裂,仰天狂喷一口鲜血。

  “尹方犀,你堂堂破虚高手,居然欺负一个末学之流,羞也不羞!”

  一声娇喝响起,飘雅仙子御剑而来。

  尹方犀一见于秀婷不由得头皮发麻,脑海中顿时浮现昔日的数次战败。

  于秀婷冷剑一挥,火龙剑气赫然劈出,尹方犀立即侧身躲避,然而原先站立之处已成一片焦土裂痕。

  士兵见“孙德”满脸鲜血,哀哭道:“剑仙娘娘,求您替我们将军报仇啊!”

  于秀婷道:“诸位将士冷静,目前先要保全孙将军元气,你们速速领他后撤,本座断后保你们周全。”

  众军抱起“孙德”立即撤退,随着城墙崩塌,雾隐营撤离,朝廷军得以长驱直入,迅速占领城郡。

  而于秀婷则冷冷盯着尹方犀,正是对其牵制,不让他出手追杀退军,然而朝廷军马却是趁胜追击,誓要剿灭孙德这支部队。

  然而追到半途,却遇尖锐锋利的毒丝,追兵不是被毒丝切碎身子,便是中毒身亡,这正是摩云布下的邪蛛万毒阵,此阵以蛛丝为根本,纵横交错,覆盖十余里,蛛丝内则蕴含摩云修成天人境界后的剧毒,这些朝廷兵将不过是肉体凡胎,入阵之后焉能存活。

  另外两城龙辉的化体以守将身份跟佛道精兵交手,他也是甫一交手便假装中招,吐血诈败,带着败军急忙后退,虽说此次以退为进,但他也清楚地领教这两只精锐的厉害,心忖道:“就算认真交锋,龙麟军内恐怕也只有金麟卫跟雷火部能与之抗衡。”

  此战之目的便是诱杀昊天圣母,他也不跟对方纠缠,领着众人退入毒阵范围内。

  毒阵虽是厉害,但这佛道精锐却是修有护体法身,竟能在毒阵能来去自如,最后还是净尘跟元鼎“及时”赶到,挡住了这两支精锐,然后又以大将性命为重,所以护己为先,杀敌为后,让对方再下两城。

  丹郡所面临的压力竟是最大的一城,看那昊天圣母怒气翻涌,杀气难遏,甫一现身便是雷霆一击,祭起五方昊宇功,翻掌便大,那几乎堪比破虚境界的掌力毫无收敛意,直接覆盖百里,此招不但要全歼丹郡所有龙麟军,更是要毁掉整座城池。

  龙辉大吃一惊,其余三城的攻击虽然猛烈,但却只是针对城墙守军,对于城内百姓都尽量收敛,然而这女人为了替儿子报仇根本就不会顾忌百姓。

  那素白玉手翻起层层彩霞,眨眼间便笼罩了整座城池,四周云雾弥漫间更有雷电飞舞,业火流窜,但真气隐而不发,蓄积成团,这一切不过是起手式罢了,龙辉暗吃一惊,若这掌打出,整个丹郡必定灰飞烟灭,心里正是焦急,欲催动化体真正实力跟昊天圣母一斗。

  “逆贼,替我儿陪命来!”

  苏毓仙双目赤红,咬牙切齿,恨声呢喃,掌势猛然一压,四周云雾彩霞好似怒海惊涛般弥天盖下,又似千丈雪崩吞没孤城。

  云雾尚未触及城池,内蕴真力已经开始躁动,竟把半数城墙扯得崩碎,由此可见一旦云霞盖住丹郡,整座城池必然灰飞烟灭,不留活口。

  眼看就要城毁人亡,龙辉暗催风龙化体,准备放手一搏。

  千钧一发,忽闻惊天长啸,随即便见一双巨手从天而降,赫然伸入云雾彩霞之中,止住了彩云仙霞,然后双掌一分,将云气仙霞硬生生撕碎,瓦解了苏毓仙含怒一击。

  龙辉抬头一看,一尊巨妖赫然现身,正是谛鸿妖相威赫现,欺天厉掌护孤城,尽散云雾碎彩霞,轻解圣母极怒杀。

  “师尊,灵缇这厢有礼了!”

  妖相凝而不散,威武气势中响起一个柔媚女音,与那凶悍的模样极为不符。

  苏毓仙身躯一颤,抬眼望去,只见漫天妖气中俏立着一抹丽影,明眸皓齿,朱颜乌发,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,不是水灵缇还有何人。

  苏毓仙怒极反笑道:“我这辈子最错之事便是收了你这不肖之徒,背骨叛师,通敌卖教!不过今日过后,吾也可以弥补过失!”

  水灵缇眸子透出一丝恨意,冷声道:“我前半生忠心耿耿,做牛做马,一心为教,却落得一个弃子下场,承蒙妖后娘娘眷顾,赐吾新生,也好给师兄跟我讨个公道!”

  苏毓仙哼道:“那沧子明不过是西贝货,掩人耳目之用,根本不是跟你匹配的神子,枉你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废物抛下圣女殊荣,投靠那些妖类!”

  水灵缇反唇相讥道:“那么真正的神子又在何方?是在军中呢,还是在宫里边享尽荣华富贵。”

  提及高鸿,苏毓仙粉面上再度蒙上一层阴影,寒冷的杀意凝于明眸之中。

  水灵缇咯咯一笑,道:“哎呀,徒儿糊涂了,那位真正的神子可是师尊的亲生骨肉,自然是要进宫好好伺候母亲,以尽孝道。”

  她巧笑嫣然,随手抓来一个包袱,丢给昊天圣母道:“师尊,徒儿有份薄礼,想托您转交给真正的昊天神子!”

  她抛送间暗运巧劲,包袱在半空便已经散开,露出一袭锦绣长袍,虽是按照男子身材缝制,但色泽颇为鲜艳。

  苏毓仙久居后宫,认得这锦袍乃后宫太监所着的服饰,气炸了肺,粉面酡红,厉声怒喝道:“贱婢,你寻死也!”

  话音未落,怒提真元,只看她浑身衣衫飘舞,磅礴的真气飞舞流窜,掀得方圆十里内沙石飞滚,地动山摇。

  昔日师徒,今朝反目,一者为寻弃子之仇,一者为报亲儿之恨,各使神通,绝式连环怒气蒸腾,苏毓仙杀机大盛,娇躯一纵,踏出六道乾坤步,杀向天际。

  水灵缇眉宇一敛,运转妖族神通,一招狮王拳狠狠砸下,拳风化作威武雄狮张着血盆大口。

  苏毓仙皓腕一扬,轻巧架住了水灵缇的拳头,使出一招“道罡化佛掌”先纳后蕴,借力转劲,圆通九变,轰的一声便震散雄狮妖相,强烈的气劲将水灵缇抛起了十余丈。

  昊天圣母提气再跃,朝上追去,五指筛张,化利爪状,指尖凝气,其锐利程度不亚于玄铁利钩,狠狠地朝着水灵缇心房掏去,这一招乃是以魔气的锐利强猛为根本,辅以佛道双元,名曰“道法太魔爪”当初她初创神功时便以此招硬生生撕烂了十几道厚实钢板,如今修成天人之体,其威力更是不同凡响。

  逼命关头,水灵缇再展妖祖余威,但看她玉掌斜下一劈,不偏不巧正中魔爪掌心,既避开五指的锐利,又及时挡住爪势。

  苏毓仙感觉到掌心传来一股冰冷,整条手臂仿佛被冻僵一般,不由暗惊:“小贱人的冰髓劲好生厉害,似乎不逊于那叫明雪的妖妇!”

  虽然惊讶,但她根基雄厚,先以道元护体,滋养经脉,再以佛元浑厚驱逐寒气,最后魔元强烈一吐,震碎冰封。

  水灵缇虽落下风,但妖血融合毫无空隙,巧轻使妖族秘术,只看掌行拔山,火海藏冰,狮吼狼牙,奇招迭出,虽根基不如对方但却是攻守有据,不显狼狈。

  连斗数十回合,苏毓仙见仍未取下对手,不禁焦躁气恼,娇喝一声佛道魔三元齐出,五彩云霞再度浮现,云气散做无数锐劲,纷纷扰扰刺杀而出。

  水灵缇祭起冰髓劲,凝气成冰,以冰盾抵挡,但只挡了三五回合便冰盾破碎,无数锐劲透体而来。

  危难关头,她豁尽妖气元功,再化谛鸿法身,勉力挡下杀招。

  虽是力保性命,但水灵缇粉面煞白,朱唇映血,急忙扭头逃窜,苏毓仙岂容她逃走,纵身追去,师徒二人边打边走,同样的婀娜倩影,却是交织出灭绝惨况,她们拆招对打时产生的气劲不断倾斜到地面,轰得大地满目疮痍,山崩河断。

  一路上,水灵缇有意引她入毒阵,但苏毓仙功体特殊,百毒不侵,轻易踏破剧毒阵法,冷笑道:“逆徒,有此下三滥的毒阵也妄想挡住为师吗?”

  水灵缇回赠道:“毒阵不毒,但最毒妇人心,师父你难道不知道吗?”

  苏毓仙被她这一句话弄得极为莫名。

  “灵缇,我来助你!”

  娇声一喝,白影瞬动,楚婉冰横空而出,挽剑助阵。

  先是叛教逆徒,再是害子仇敌,苏毓仙脑门轰然一炸,杀气奔腾得难以遏制,只求将眼前这两个贱婢碎尸万段,她猛然出掌,使了一招“菩提证魔道”掌力分两重,首重为魔气锐劲,后重为佛元雄力,两股真元糅合使出,将二女一掌扫飞。

  苏毓仙恨极了楚婉冰,逮住她便打,一口气连出数十掌,又一半是拍在她身上,打得这小妖后朱唇溢血,伤痕累累、“小娘娘,这贱妇功力深厚,难以硬撼!”

  水灵缇朝楚婉冰喊道。

  楚婉冰点头应道:“避其锋芒,我们速退!”

  两人同时施展灵蛇身法,立即在云层之中穿梭,形迹刁钻,苏毓仙一时也难以捉摸。

  她打量二人逃走路线,并非朝睦州而去,心想:“你们若逃回睦州,我还忌三分,现在你们慌不择路,那本宫便送尔等上西天吧!”

  三人追逐而飞,转眼便朝北边飞去,来到一个山谷上空,楚婉冰和水灵缇的身法微微一滞,似乎慢了几拍。

  苏毓仙窥准时机,猛然提起十成功力,双掌一拍,五色云霞立即倒卷而出,化作龙卷风暴抢先一步截在二女跟前,将她们一并笼罩。

  风劲宛若尖刀,刮肉生痛,连水灵缇的脸蛋都被气流划出几道鲜红的口子,尤为触目惊心。

  此招名为仙魔无量劫,乃是制造出一个剧烈风漩结界,把敌人困在里边,专门用来对付那些灵巧身法而根基不如自己的敌人。

  三人同处结界,已成困兽之斗,苏毓仙信心满满,哼道:“两个贱婢,在这仙魔无量劫内,尔等命数将至!”

  身处风眼之内的楚婉冰却是一派从容,淡然笑道:“圣母娘娘,究竟是谁命数将至还说不定哩?”

  她媚然娇笑,露出一丝狡黠神情,只看云袖一翻,玉手捏出一个法诀,大喝一声:“聚!”

  山谷之内立即涌出一股浓烈妖气,妖风逆向旋转,先是抵消仙魔无量劫的气旋,随后楚婉冰朝妖气内击出一击,劲力浑厚无匹,毫无受伤的征象,令得苏毓仙一阵疑惑。

  那股妖气将楚婉冰的掌力和仙魔无量劫的余劲抽吸入了深谷,随即三人所处在的空间忽然转变,十尊巍峨凶猛的妖神法相环绕四周,隐有封神困仙的气势。

  楚婉冰笑道:“圣母娘娘,此阵名曰十妖锁仙图,乃是融合你我二人真气所成,除非一方气空力尽,否则谁也出不去!”

  苏毓仙望了四周一眼,却是不见水灵缇踪影,不免奇怪。

  楚婉冰道:“圣母莫要心急,灵缇已经在外边绳索等候,就等您倒下的那一刻,她便会五花大绑将您送回我军营地。”

  见这本自己连番重创的小妖女如此嚣张,苏毓仙不由得生出几分狐疑,谁知楚婉冰又补了一句道:“圣母不必担心,即便成了阶下囚,妾身还是会礼遇圣母,皇宫里边的伺候一样不少,还会请令公子到您身边,穿戴锦袍艳服,给您一尽孝道。”

  这般话语再度戳中苏毓仙伤处,顿时火冒三丈,隔空一掌拍向眼前妖女。

  楚婉冰却是不躲不闪,双手负后,以肉身承受雄力,足以劈山断河的一掌却不能伤她半分。

  楚婉冰咯咯笑道:“圣母娘娘莫非是方才追得太累,气力有所亏损,怎地掌力不痛不痒,要不要休息片刻?”

  苏毓仙何曾受过这般轻蔑,一口气连发出掌,掌劲悉数打在对方身上,但楚婉冰依旧稳若泰山,脸色红润,姿态雅媚。

  苏毓仙心想:“这妖女身上必然穿了什么宝物护甲,才能硬接我的掌力。既然如此,那我便集中一点,钻破你的护甲!”

  想到这里,她玉指凝气,手掌化作啄锥样,嗖的一下冲到楚婉冰跟前,双指猛然一点,直刺檀中穴。

  这一指名为天魔破甲锥,以漩涡尖锐的气劲发招,集中一点,专破护身硬功和软甲宝衣,然而一招打中,楚婉冰仍旧不躲不闪。

  苏毓仙感觉到自己这一击完全打中,对方也不似穿有护甲之类的东西,但为何这妖女还是不痛不痒?原来皆是不灭凤体的功劳,小凤凰从母亲那里接过先祖遗物,花费心思将凤魄融入体内,终于令得第八凤魄得以恢复原本威力,她也可凝练出一个不逊于本尊的化体,这个化体的思想皆有自己控制,不但功力跟自己一样,而且还具备凤凰血脉神奇的复原功效,于是楚婉冰便以这凤魄化体作为另一个分身,在与人激战时承受本体的伤害,然后化体便隐匿后方,专心运转凤凰元力恢复伤势,而本尊则专心对付敌人。

  凤凰血脉本就不死不灭,这化体的就运用十成元功则用来驱除瘀伤,这凤凰之血若将全部力量用来疗伤,基本是瞬间复原,所以楚婉冰便等同与不死不灭,永不受伤。

  要破此不灭凤体除非是根基远胜于她,然后以上百的连环快招打在她身上,迫使她受伤的速度超过疗伤的速度,伤势积累而无法消解,才可以同时重创本尊和化体,否则永远无法击破这不灭凤体。

  但楚婉冰此刻的修为虽不及破虚高手,但也不会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,所以要连续上百招地打中她根本不可能,这等同于不死不灭,其神妙之处犹在圣佛法身之上。

  “圣母娘娘,打够了吗?”

  楚婉冰噗嗤一笑,玉掌毫无征兆地扬了起来,出手快若闪电,狠狠地扇了苏毓仙一击耳光。

  啪的一声,苏毓仙半边脸颊多出了五道指印,跟白嫩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,痛得她鼻子酸胀,眼睛火辣。

  扇了一巴掌后,楚婉冰恨声道:“这一巴掌掌是替我夫君和我那可怜的公爹打的!”

  苏毓仙被打得眼冒金星,脑袋昏涨,还未等她清醒过来,楚婉冰又逼了上来,对着她另一半脸颊又是一巴掌,打得她唇角溢血,鬓发凌乱。

  “你生出来的狗儿子恩将仇报,以淫法玷污国渊夫人,这一巴掌是给我婆婆讨回利息,打你不知教养儿子!”

  楚婉冰双手左右开弓,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下去,扇得苏毓仙脸颊都肿了起来,再加上她掌法精妙,无论苏毓仙怎么躲闪抵挡都难逃耳光厄运,而且她还每打一巴掌便骂上一声。

  “这巴掌是替护国公主打得,你们昊天教害死她双亲——该打!”

  “这巴掌是替灵缇打的!她兢兢战战替你卖命,你却弃之如隔靴,打你狼心狗肺,冷血无情!”

  她连续打了十几巴掌,但并未用上真力,倒有些像街边泼妇打架般,若不然苏毓仙早已一命呜呼了,她打到最后实在想不出什么骂名了,干脆就说道:“明明一个骚妇,还学人家穿道袍,简直就是玷污道家清誉,这巴掌是替道士打的!”接连受辱,苏毓仙也渐渐摸清楚婉冰出掌的路线,窥准一个机会,双手结出不动根本印,祭起魔皇不动身,雄力猛吐,从楚婉冰的掌风下挣开。

  楚婉冰咯咯一笑,双手一扬,双掌平伸推出,苏毓仙的魔皇不动身稳若泰山,也抬掌迎敌。

  四掌对碰,真气激荡,楚婉冰大喝一声,猛然催动玄凰武典生灭篇的永生白火,这白火永燃不灭,生生不息,整个困锁结界内顿成火海地狱,白光炙炎滔滔不绝。

  苏毓仙暗忖道:“你这贱婢不过是招式精妙和功体诡异罢了,这内力对拼乃是根基雄厚者胜,半点取巧不得,我就不信也拿不下你!”

  内力搏斗之下,两人根基上的差距便显示出来,只看苏毓仙泰然不动,稳若磐石,三家内元混合之下,她吐出的内力时而汹涌奔腾,时而绵长无边,很快便将楚婉冰的炙热白火压了回去。

  楚婉冰雪靥涌起酡红,浑身香汗淋漓,雪白的衣裙贴在肌肤上,婀娜丰满的曲线若隐若现,体香随之飘出。

  苏毓仙也感到几分惊艳,暗骂道:“妖女当真不要脸,死到临头还要迷惑人!”

  她厌恶至极,便要一鼓作气震碎楚婉冰的经脉,谁知楚婉冰身上忽然冒出一团黑火,黑火凝成人形,竟是一个身着黑衣的楚婉冰,虽然容貌一模一样,但其神色淡漠肃杀,跟白衣楚婉冰相比更多了一分沉稳和无情。

  若说白衣楚婉冰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明媚,那么黑衣楚婉冰则是带来一股无情冷艳的深沉,这两种颜色可谓是一生一灭,各具极端。

  黑衣楚婉冰正是第八凤魄的化体,掌毁灭黑炎,其本质跟暗雷霹雳同出一辙,当初龙辉虽然化去了暗雷余劲,但凤魄之中任存留着关于暗雷霹雳的记忆,楚婉冰在融合过程之中便领悟了这毁灭至能。

  黑衣楚婉冰手持凤嫣,闪电出剑,剑气带着毁灭黑炎刺向苏毓仙,黑火就如同强酸般穿透魔皇不动身的护体气劲,直接钻入苏毓仙体内。

  内力搏斗最忌外人插手,苏毓仙被这黑炎一搅,五脏六腑,奇经百脉皆遭炎火焚烧,剧痛无比,惨叫一声便不省人事。

  第07回 美眷助战

  龙麟军失了睦州前方的四座城池,给了对方战略前哨之地,十万龙麟军退回睦州驻守,四路守军也安然归来,伤亡并不严重。

  霎时,天空祥云密布,凤鸣悦耳,只看五彩凤凰驾着五色祥云飞入睦州,引得众军瞩目,仰头观望,当看清来者面目人人皆肃然起敬,正是得胜归来的楚婉冰和水灵缇,然而水灵缇手中更提着一个美貌道姑,垂头丧气,鬓发凌乱,看不到真实面貌。

  二女降至帅帐之前,风望尘等将领早已列成两排恭候,龙辉则站在正中央笑脸等待。

  “冰儿,灵缇,此番可是多亏你们了!”

  龙辉朗声大笑,张开双臂相迎。

  楚婉冰嫣然一笑,点头回应,然而那声灵缇却叫得水灵缇甚是尴尬,粉面蓦地一红,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。

  龙辉笑道:“这次擒得昊天圣母,你们两人当记首功!来人,速速替二位巾帼英雌奉上奖赏!”

  楚婉冰暗呸一声,心中埋汰道:“这小贼倒也装模作样,还来什么奖赏,你的东西我想要还不是探手之举。”

  但她自知此乃军中赏罚制度,既然她立了功那便应该领赏,水灵缇面色依旧沉静,眸子中仍对龙辉保持着距离。

  龙辉命人捧上一幅雪白锦缎,让人徐徐展开,足有十丈长,五尺宽窄,通体素莹似雪,不染杂尘,隐有淡淡流光在锦上浮动。

  龙辉道:“这丝缎看似平淡,实则暗有玄机。”

  说着命人点燃火把,将丝缎丢进去灼烧,听到噼里啪啦一阵脆响,足足烧了好一会儿,取出来后竟是雪白如昔。

  龙辉又让人将绸缎浸入水中,取出来后亦是干爽,不留半点水迹,之后又把滚油倒上去,丝缎仍旧素莹如昔。

  楚婉冰看得一阵惊喜,龙辉笑道:“冰儿,这缎子名曰冰云缎,水火不侵,污秽难沾,为夫知晓你爱着白衣,便拿这缎子去裁减几身衣服吧。”

  楚婉冰见他体贴自己,不由得眉开眼笑,当着众人面行礼答谢。

  “灵缇!”

  龙辉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盒,递了过去道,“这是一枚清凉玉魄,是仿照清心舍利子制造的,虽无佛家珍宝那般神效,但也可稳定心神,洗涤戾气。”

  水灵缇愣了愣,眼中虽仍有敌意,但却还是伸手将玉盒接过。

  水灵缇接过清凉玉魄后,眸子露出一丝不自在,咬了咬朱唇道:“人,人已经捉来了,想怎么处置随你心意!”

  说着便要扭头离开,却被楚婉冰一把拉住道:“灵缇,这贼婆娘当年害得你好生苦难,如今也算是落到你手里,你难道就不想看一看她要遭到何种报应吗?”水灵缇怔了怔,随即便点头应允。

  楚婉冰顺手一扬,将昏迷的苏毓仙提入帅帐。

  帐内涟漪、玉无痕和林碧柔已经在等候。

  玉无痕笑道:“冰儿,你倒是越来越厉害了,轻而易举地便擒下这昊天圣母。”

  楚婉冰谦虚地笑道:“非我一人功劳,其实灵缇也出了很大一部分力气。”

  六双妙目立即望了过来,水灵缇觉得心口一热,晕生双颊,急忙侧过头去。

  楚婉冰问道:“碧柔,雪芯昨天不是跟你在一起吗,怎么不见她了?”

  林碧柔道:“雪芯跟于谷主折返金陵,去取诛仙四剑了,顺便接婆婆、素雅和蝶姐姐过来!”

  金陵地脉之气已经破损,无法再受地支阵法保护,如今又取出诛仙四剑,城内防备可谓是降低了不少,所以干脆把家眷都带到睦州来,免得分神照顾。

  水灵缇听到这三人要来,心头不禁泛起丝丝尴尬,暗忖道:“这里都是姓龙的人,我留在这儿当真是不尴不尬,颇是古怪。”

  她本想寻个借口离开,但又不想错过报仇的机会,衡量再三便静下心来等待。

  过了不久,香风吹入,魏雪芯笑盈盈地走了进来,手中捧着剑匣,道:“大哥,姐姐,我取回仙剑了,婆婆她们也安全接来!”

  身后跟着三道柔丽倩影,一者成熟温柔,一者清秀温雅,一者丰腴多姿,正是穆馨儿、秦素雅和崔蝶三女。

  秦素雅和崔蝶已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,腰身微微彭隆,但并不明显,但二女也开始穿宽松的衣裙,尤其是崔蝶,丰腴成熟的俏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彩,雪肤透着明媚的色泽,在绛衣承托下更加美艳;而秦素雅依旧如往日般秀气恬静,就是衣服的色泽也是偏于素丽的淡色,碎花长裙,外衬蓝纹披肩,显得尤为清秀可人。

  龙辉急忙迎了上去,伸手握住穆馨儿柔荑,叫道:“娘亲,劳你长途跋涉,赶来睦州,真是孩儿不孝!”

  穆馨儿顿觉身子暖洋洋的,望着眼前俊伟的男子,心头又是爱惜又是羞涩,眸子中既有情爱之意,又有关心疼爱。

  “于谷主和雪芯都是仙子般的人物,有她们腾云驾雾护送,为娘一点都不累。”

  穆馨儿垂首娇声地道,玉靥透着丝丝红润,旋即她又说道:“倒是素雅跟蝶儿……她们身怀六甲,赶了这么远的路,想必也累得不轻。”

  龙辉拉过二女,将她们一左一右搂在怀里,双臂环过她们腰身,掌心温柔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,柔声道:“素雅,蝶姐姐,累不累,最近身子可好?”

  秦素雅雪腮一红,垂下螓首,轻咬朱唇,摇头道:“不累,我最近都很好。”崔蝶颇为大方,笑道:“夫君,妾身也很好,孩子胎息一直很健壮。”

  崔蝶又问道:“夫君,那个躺在地上的道姑是什么人?”

  龙辉笑道:“这道姑来头可是不小哩,你们来的正是时候,快快坐下来,我有好戏给你们看。”

  说着便让四女坐下,然后向玉无痕使了个眼神。

  玉无痕嗯了一声,素手轻扬,五根修长纤细的玉指灵巧舞动,只见她拇指跟中指扣在一起,一股晶莹元力聚集立即环绕四周。

  “寰宇元气,为吾所用,地大不动,天广无边,九霄勒令,引雷神咒!”

  玉无痕口诵咒语,玉手结印,捆绑苏毓仙的绳索立即闪过一抹雷罡电光。

  龙辉拍手道:“无痕,你修成天人金身后,咒术跟武功可谓是完美融合,真正是武法双修,你这套新的绝学虽是以九霄真卷为根本,但却已经脱出九霄之外,甚好,甚妙,不知可有名称?”

  玉无痕得他赞美,心头甜蜜,桃腮微晕,摇头道:“尚未取名,还有劳夫君赐名。”

  龙辉思索片刻,道:“你这套绝学共有七招,那便称为无痕七式吧。”

  楚婉冰啐道:“什么无痕七式,忒是老土,你就不能取个好听点的名字吗?”龙辉耸了耸肩道:“我就只想到这个名字。”

  楚婉冰道:“你还真是土财主,没点文采,也不知当年你是怎么骗得素雅倾心的!”

  被她提及当年之事,龙辉也是极为不好意思,楚婉冰见他吃瘪,莫名开心,便望着秦素雅道:“素雅,你文采最好,就劳你帮无痕新招取名了!”

  秦素雅微微沉吟,说道:“玉,石之美,有五德。润泽以温,仁之方也;勰理自外,可以知中,义之方也;其声舒扬,尃以远闻,智之方也;不桡而折,勇之方也;锐廉而不技,絜之方也。无痕以玉为姓,自是美而贤德,润泽智巧,既然如此,那就叫做玉德七智。”

  龙辉道:“素雅当真有才学,大家觉得怎么样呢?”

  这时林碧柔笑道:“无痕的绝学是以法术为根基,辅以武功,所以使用起来更偏于以巧取胜,这智字取得甚好。”

  玉无痕也点头称赞,答谢道:“素雅,真是谢谢你了!”

  穆馨儿盯着被困住的道姑,又问道:“龙辉,这道姑究竟是谁,居然要无痕亲自施法困锁?”

  龙辉道:“干娘,这道姑可是昊天教主的原配夫人,昊天圣母!”

  听到昊天二字,穆馨儿脸色霎时一阵惨白,娇躯也开始颤抖,胸脯起伏不定,心中悲怒难遏。

  龙辉伸手握住她柔荑,轻声道:“很快娘亲就可以看到他们的报应了!”

  温润的气息透过掌心传入心扉,穆馨儿心跳渐渐缓和,眼中溢出一丝泪光,柔情地朝龙辉望去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  从楚婉冰开始挤兑龙辉开始,水灵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,心中暗忖道:“这男人好生奇怪,明明拥有绝世武功,又坐拥大权,为何一点脾气都没有!”

  脑海中始终残留着那铁壁关一夜的阴影,对龙辉又恨又怕,她本以为这男子在坐拥大权后,会更加嚣狂霸道,但此刻所见却是推翻了心中嘉祥,不免得十分好奇,悄悄地又多望了几眼。

  “冰儿,弄醒她吧!”

  “嗯!”

  楚婉冰朝她檀中穴一点,苏毓仙咳了几声便醒了过来。

  睁眼一看,苏毓仙粉面一沉,恨得咬牙切齿,便要朝龙辉扑杀过去,但她气脉被生灭之火封锁,根本提不起真气,再加上被绳索捆绑住手脚,所以她一扑起便又摔倒,好不狼狈。

  同时绳索内的雷劲也被激起,苏毓仙浑身酸麻刺痛,五脏六腑仿佛都化成焦炭,端的是苦不堪言。

  “狗贼,我要杀了你!”

  苏毓仙双目赤红,嘶声裂肺地大叫道。

  龙辉淡然道:“杀我?你为何要杀我?”

  苏毓仙怒叫道:“你害我儿一生,此仇此恨,我誓要将你碎尸万段,挫骨扬灰!还有那个贱婢妖女,还有水灵缇你这逆徒,你们都不得好死,以还吾儿公道!”

  龙辉脸色倏然一沉,扬起手掌,隔空便是一巴掌,扇得苏毓仙粉面红肿,口唇溢血。

  龙辉怒极反笑,赫然站直身子,指着她道:“你昊天教先是害死护国公主母妃,接着又害我全家,残杀成院长,灭绝穆家庄,所犯恶行磐竹难书!你那狗儿子,更是忘恩负义,欺师灭祖,断他子孙根已经是便宜他了,你居然还有脸要跟我讨公道!”

  龙辉说到最后,声音已经是吼叫出来,震耳欲聋,楚婉冰拉了拉他手,温柔的气息传来,平复他激动的心情。

  “夫君,这贼婆报应已经来了,你不要太动气,对身子不好。”

  小凤凰柔声劝解道,“咱们大可用她来对付昊天教,也给婆婆跟翎羽的家人报仇!”

  龙辉冷静下来,说道:“好,一切就听冰儿你的。”

  楚婉冰朝穆馨儿道:“婆婆,您且安心在这儿住下,冰儿一定会让您看见昊天教的贼子得到应有的报应!”

  穆馨儿掏出手绢摸去眼泪,道:“嗯,谢谢你了,冰儿!”

  楚婉冰嫣然一笑,朝玉无痕打了个眼色:“无痕,你那边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吧?”

  玉无痕道:“嗯,已经妥当了,我这便赶去跟洛娘娘她们会合。”

  说罢便转身离去,化作一道虹光飞离军营。

  楚婉冰见龙辉毫无表情,便问道:“小贼,你不问一下无痕要去那里吗?”

  龙辉笑道:“没必要,为夫早已知道了,你们不就是准备动手截杀回防京师的援军吗?也只有这样才称得上大礼了!”

  楚婉冰怔了怔,吐舌道:“原来你都知道了,好生无趣哩!”

  龙辉道:“河东失守,玉京已遭威胁,即便督帅他们按兵不动,沧释天也不敢等闲待之,然而江南战场他们又无法放弃,所以只能分出部分兵力回援玉京。这几天大战,都没看到策皇图的身影,想必那厮已经带兵去救玉京了。我原本就想在他们路上埋下一支伏兵,但我的兵力都集中在江南这一块,想要将兵马大规模调到仇白飞后方那是不太现实,所以这支截杀的伏兵应该是从北面调来的。若我没猜错,呵呵,这次伏兵截杀,应该会是你鹭姨跟你娘亲携手布局,借铁壁关精锐截杀策皇图,我有没有说错,小冰儿?”

  楚婉冰小声嘟囔了一句道:“什么鹭姨,我才不认呢!”

  这时苏毓仙脸色早已大变,尖声怒叫道:“皇上智谋通天,区区伏兵岂能奈何得他,你……你们休想得逞!”

  楚婉冰柳眉一抖,冷笑道:“是吗?既然如此,那咱们就打个赌吧,若策皇图能顺利带兵回归玉京,那我便放你回去,若是策皇图魂归九泉,那圣母娘娘又当如何?”

  苏毓仙神色一冷,咬牙瞪视着楚婉冰,不做言语。

  楚婉冰嫣然媚笑:“这样吧,妾身旁边还缺一个倒茶送水的丫鬟,要是我方能将策皇图首级奉上,就有劳圣母屈尊做一辈子丫鬟了!”

  话说策皇图带领八万大军离开江南战场,日夜兼程,赶回玉京。

  出了江南地界后,策皇图便暗中提防敌军埋伏,每次经过险要地势他都加倍小心,不敢冒进,行程拖拉了许久,幸亏破封后的士兵体质大大提升,行军速度足足是原先的十倍,原本最少需要半个月才能赶到玉京,如今只用了六天便进入玉京地域,此刻距离玉京尚有五百余里。

  自从煌天摩耶被围杀后,策皇图更加小心,心念急转,立即跟本体互通消息,得知杨烨跟宗逸逍仍在河东驻扎,心中大石放下了不少。

  他暗忖道:“本尊仍在帝都监视河东动向,杨烨跟宗逸逍虽然未动,但那姓鹭的妖妇却是不知所踪,难免不会布局暗算。”

  经过上次一役,邪神对鹭眀鸾十分忌惮。

  “地戾,命尔等速领三百精兵向前查探!”

  越是平静,策皇图越是疑惑,立即派人前去刺探。

  地戾得令后,马上率军急奔,这三百精兵动作迅速,脚步轻快,不消片刻就把方圆百里翻了个仔细,回报说并无敌踪。

  策皇图心忖道:“江南一战始终未见袁齐天和妖后出手,必须小心谨慎。”

  于是再命兽领牲和修罗绝扩大搜寻范围,将三百里内寻了个遍,无论云山土中皆未见异象。

  策皇图安心下来,令全军开拔。

  就在距离玉京还有五十里时,大军竟将进入汉沽口,此地甚是险要,策皇图始终留了个心眼,又派出地戾、修罗绝、兽领牲三部神宫先行刺探,再度确认路线安全。

  通过汉沽口,前方险要不再,策皇图总算安定下来,下令急行军,欲在半个时辰内赶到玉京。

  谁料未行半里,身后忽然传来巨响,一口擎天铁柱强势扫下,崩然击碎险峻谷口,将八万大军后路断绝。

  策皇图脸色一沉,暗忖道:“如此雄劲,唯有元古大力,果然是袁齐天!”

  这结果可以说是既在意料之内,又是出乎意料,虽说袁齐天深不可测,但从他出手的位置来看已经就在附近。

  对此策皇图极为不解,因为如此近的距离他不可能感觉不到一个跟自己同级的高手,然而这却是真实发生了,事到如今深究无益,唯有整军备战!钨铁棍旋然而现,气势磅礴,伴随着威武身躯强势压境,正是妖族大长老,袁齐天。

  策皇图厉喝一声:“妖猴,你这是自寻死路!”

  袁齐天取下酒葫芦喝上一大口,哈哈笑道:“分身小丑,真实啰嗦,要打就打!”

  说着左脚一踢钨铁棍,棍棒飞身劈打,力重千钧。

  策皇图厉掌一抬,火热炎气迎上。

  掌棍冲突,激起千丈气浪,横扫百里,两大破虚刚硬一搏,端的是惊天动地。

  袁齐天单手一握,钨铁棍宛若云坛蛟龙,凶悍猛锐;策皇图掌起炎气,白炙业火吞风吐炎,焚天煮海,双方你来我往,斗得天昏地暗,日月无光。

  袁齐天力大无穷,策皇图掌气灼热,可谓棋逢对手,将遇良才,各逞威能。

  袁齐天冷笑道:“你这贼厮分身倒也有几分能耐,来来,再接爷爷一棍!”

  说着又是劈头一棍,棍中蕴含磅礴妖力,棍未打及,气压已经将方圆十里内震成碎末。

  这一棍乃是元古大力的精髓所在,策皇图心知此棍非同小可,不敢硬接,便以天穹妙法卸力纳劲,以此应对极力绝式。

  就在两人攻守轮替时,朝廷军的四周惊变再生,只看天际生雷,地火沸腾,朝廷军伤亡惨重。

  随即,一支军马踏着雷火,迅速杀入战场,披甲带刃,人数虽只有万人,但因为雷火和伏兵的关系,反倒打了朝廷军一个措手不及。

  他仔细一看,这些士兵的军甲纹着铁壁关的军徽,此刻更是大为不解,明明铁壁关大军是囤积在玉京的北面河东,为何能瞒过玉京守军而绕到南面伏击援军,而且伏击地点还是在距离帝都不到五十里的地方。

  策皇图大吃一惊,暗忖道:“这些贼军是什么时候埋伏在这里的?难道是用千里搬运的法术,不,绝不可能,在这么近使用搬运之法,必然会引起空间波动,本尊绝不可能感觉不到。”

  这般来无影去无踪的伏击法实在诡异,他们又是如何瞒过坐镇玉京的本尊,若说是袁齐天等高手还说得过去,但这些万人精兵又是如何到来?他疑惑之余,不由得分心,被一根铁棍狠狠砸了一下肩膀,痛入骨髓。

  袁齐天哈哈笑道:“临阵分心,你嫌命长了是吧!”

  策皇图还了一招,立即以心念联系本尊求援,谁料神识却是被一股无形异力给挡了回去,这正是补天诀的锁天势,藉此封锁神念传信。

  策皇图顿时明白过来,对方是要把自己围困在内,歼灭这八万大军。

  “就算无法联系到本体,但也在刚才本尊和分身间都有联系,如今无故失去感应,本体必然察觉!”

  策皇图倒是冷静,寻思计略,决定拖延缠战,稳守自身,待本体察觉有异后必定发兵来救,届时不但危机可解,还可里应外合,方将对方一军。

  “地戾、修罗绝、兽领牲速速整军备战,奋勇杀敌!”

  策皇图大喝一声,昊天三道神宫扬声呼应,各祭绝学,领着麾下兵马朝铁壁关精兵杀来,地戾聚起阴邪爪劲,祭出庞然巨爪,猛地一下拍熄了地上烈火,修罗绝也运起灵刹邪功,抵御天雷轰击,他们麾下兵马人数占优,再无外顾之忧,朝廷兵马很快便重整旗鼓,渐渐稳住阵脚。

  倏然,一声清啸响起,铁壁关将士似乎得到信号,纷纷收敛攻势,后撤阵地。

  地戾喝道:“莫要走丢敌军,速速杀敌!”

  然而铁壁关将士又莫名消失,仿佛隐身一般,令得朝廷军膛目结舌。

  策皇图总算明白,这些敌人何以能瞒过玉京而埋伏在此——他们并未用什么搬运法术,而是隐身之法,这万人大军是在玉京守军眼皮底下走过来的。

  他凝神一扫,立即看出铁壁关精兵踪影,立即提醒三宫下属道:“在东南、西南侧!”

  朝廷军正欲追击,却遇莫名黑气卷入战场,触者无不骨销肉毁,死无全尸。

  苍天之上顿显巨蟒盘旋,吞吐毒雾,一座古朴庄严的殿宇在九条巨蟒拖拽下巍峨现身,正是初代妖后之星宫。

  策皇图目睹星宫压境,心头不免一敛,怒喝道:“鹭妖妇,果然是你做的好事!”

  殿宇之内响起鹭眀鸾的娇笑:“这位教主分身,你误会了,这次布局可不是妾身的主意哩!”

  策皇图余怒未消,便闻凤鸣响起,随即便是鸾音附和,天际乍现五色凤火和七色神光,策皇图心底已然沉到谷底。

  火云遮天,鸾凤和鸣,两道卓越身姿携手而来,妩媚之姿映照天穹,正是妖族鸾凤双娇,一者白衣飘飘,一者翠裙多姿,正是洛清妍和鹭眀鸾。

  倾国丽色甫一现身,魅天惑地,八万朝廷军顿时身软力乏,兵器也几乎难以握持,叮叮咚咚落在地上,斗志尽失。

  鹭眀鸾颔首笑道:“沧教主,这次伏击皆是妖后娘娘负责,我这当小妹的不过是打打下手罢了。”

  洛清妍轻笑道:“明鸾,你可过奖了,这次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万精兵调到此地埋伏,全都是无痕跟碧柔的功劳,姐姐可只是动了动嘴皮子,根本没有出力。”

  看见她们姐妹嬉笑而谈,简直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,策皇图怒而提元,便要杀上天空,跟这两个妖妇决一死战,谁料一记闷棍从后敲来,若不是他反应够快及时躲避,早就被打中后脑。

  “猢狲,你好生卑鄙!”

  策皇图躲开袁齐天重击,回身怒骂道,“堂堂妖族大长老,武格竟如此低贱,居然行此偷袭暗手!”

  袁齐天哈哈笑道:“光明正大打费时费力,还不如敲上几记闷棍省事省力,早点敲死你王八蛋,早点回去喝酒睡觉。”

  说完之后他又拎起酒葫芦喝上两口,然后打了几个酒嗝,笑呵呵地朝策皇图这边喷出一口酒气。

  “你不是想上去跟她们打吗?”

  袁齐天指了指天空说道,“那你就上去,我也懒得拦你!”

  说着就把玩起钨铁棍,眼珠子还不时地朝策皇图的后脑勺瞥去,似乎在掂量着等会该怎么敲闷棍。

  这时洛清妍向宫内招了招手道:“无痕,螣姬你们且出来,也好让这位九五之尊看清楚,自己是败在何人手中,也好做个明白鬼!”

  星宫内款款步出两道倩影,一者腰若水蛇,丰腴成熟,一者身段高挑,清秀丽雅,正是螣姬和玉无痕。

  当日洛清妍带出玉无痕和林碧柔,便是为了布置这一伏兵杀局。

  当时三女赶到铁壁关后,洛清妍便跟杨烨说明了作战计划,杨烨拍手叫好,便点了万人精兵,由玉无痕施展雾隐虚符,尔后再加上林碧柔元功辅助,将这万人大军和天蟒星宫完全隐身。

  这隐身之法虽然瞒不过沧释天这破虚高手,但要瞒过玉京守军已是绰绰有余,而身为九五之尊的沧释天不可能天天去巡城,所以让铁壁关将士钻了个空子,大摇大摆地在绕到汉沽口埋伏。

  之后,等策皇图的大军一通过,立即让螣姬施展锁天势,螣姬体内的蛇族精血更星宫互相感应,生成的锁天势不但封锁神念,更造成了一个孤立的结界,形成一个关门打狗困局。

  策皇图心中又惊又怒,心想唯今之计只能拖延战局,等候本尊前来支援,只要本尊赶到,集合二人之力就算不敌自保也是绰绰有余。

  想到这层,他信心倍增,哈哈大笑道:“吾虽不敌你们三妖联手,但你们想杀我也绝非易事,吾拼死一战,怎么也能拖一个垫背!”

  洛清妍摇头轻笑,仿佛是在嘲讽他无知。

  鹭眀鸾在一侧笑道:“你是不是想拖延时间,等你本体来救?”

  被看出意图,策皇图微微一愣,鹭眀鸾继续道:“距离我们开战至今也过去好些光阴了,为何玉京的援军还不到呢?”

  策皇图回过神来,沉声道:“是杨烨出手拦截?”

  鹭眀鸾摇了摇头,策皇图又道:“宗逸逍?”

  鹭眀鸾噗嗤一笑,道:“哎哎呀,沧教主,妾身就实话跟你说了吧,其实是厉帝!”

  策皇图脸色顿时一白,面若死灰,洛清妍说道:“天穹妙法虽可克制厉帝,但他要拖住你本尊并不困难,你还是认命吧!”

  策皇图双目赤红,全身烈焰喷涌,大喝一声:“今日就算分身陨落,我也要你们付出代价!”

  话音未落,身形一纵,飞上云端,左起烈火怒掌拍向鹭眀鸾,又运天河真气击打洛清妍,只攻不守,誓要与敌同亡。

  鸾凤身姿挪移,避其锋芒,不予他硬拼,策皇图冷笑道:“怎么不是想杀我吗,为何要躲闪,难不成是怕受了损伤而被魔煞两族捡便宜?”

  他这般说便是要提醒二女,暗处还有强敌潜伏,你们想动我也得掂量掂量,藉此松动鸾凤双娇的斗志,换取更大的胜算。

  洛清妍依旧从容微笑,那抹妩媚入骨的笑意看在策皇图眼里,叫他有种莫名心寒,于是决定先攻白衣妖凰。

  他自知洛清妍不惧烈火,于是便以天穹妙法出招,一起手便是一招“流星道虹”真元透体,竟引来天外流星,上百陨石落入尘寰,在天穹妙法的控制下纷纷聚集在策皇图四周,蓄势待发。

  面对灼烈待发的陨石,洛清妍嫣然一笑,说了一声:“袁师兄,无痕跟螣姬就劳你保护了!”

  袁齐天应了一声,闪身挡在玉无痕和螣姬跟前。

  策皇图哼道:“妖妇,先顾好你自己吧!”

  说着手掌一扬,无数陨石立即打去。

  洛清妍笑着叫了一声无痕,玉无痕心领神会,纤手结印,法力蕴生。

  洛清妍身上猛然生出一个火焰印记,正是火灵炙印,在印记加持下,洛清妍功体大增,精神大作,轻轻一摆水袖,便击出了大片炎火,那些陨石尚未靠近便被烧融殆尽。

  那边鹭眀鸾咯咯娇笑道:“蠢货,咱们姐妹两要是没十足把握岂会跟你死磕!”

  策皇图怒上眉梢,左手一点,指尖射出一道炙热火劲,这含怒一击可谓是力道十足,招未至鹭眀鸾便感到四周气温聚生,宛若炼狱火海。

  她依旧不躲不闪,道:“无痕,也给帮姐姐一把!”

  玉无痕法袍一抖,化出一副冰海龙腾图,正是玉德七智中的冰海龙牙。

  这冰海龙牙在攻击的时候便是化出冰寒巨龙吞噬对手,当辅助之时便是将寒气元力注入自己人身上,增幅寒性招式或者低于烈性真气。

  鹭眀鸾只觉浑身清凉舒爽,抵消四方热力,随即她运起冰髓劲,两股冰寒元气内外呼应,随手一扬便将那股烈火给扑灭冻结。

  眼见这两个妖妇如此轻松接下自己杀招,策皇图大吃一惊,立即将目光投向玉无痕,暗骂道:“有这小贱人在,她们便可轻松应战,此女不除,我势必难逃一劫!”

  他丢下鸾凤双娇,鼓起全身真气,闪电扑向玉无痕。

  袁齐天嘿嘿一笑,骂道:“你这孙子当你爷爷不存在吗!”

  说着便提起钨铁棍准备劈打过去,策皇图曾跟袁齐天交手过数次对元古大力也颇为熟悉,所以早已做好打算,准备以天穹妙法护体,柔劲卸去对手罡力,然后强行突破一举击杀玉无痕,虽然会被元古大力打伤,但总好过留着这隐患将自己拖入死局。

  就在两人即将交锋之际,玉无痕柳眉一抖,左手拇指食指紧扣,右手中指缠在食指上,娇喝一声起,祭出玉德七智中的天罡玄气。

  这天罡玄气本无特别属性,但却是刚猛浑厚的法术,攻敌之时便是以万钧雄力击杀对手,辅助之时可增强自己人的劲力。

  袁齐天修炼的武决正好是以力为主,这天罡玄气一入体效果立即出来,钨铁棍挥舞之间带起一股雄力,雄劲吞吐间竟令得四周陷入一片虚空,由此可见这一棍的力道是何等惊人。

  策皇图本来就没打算防守,打算以绵柔真气护体削减对手劲力,但这一棍的力量却超出了他卸力的极限,挨招之后发觉根本无法卸去对方劲力,被狠狠敲了个正着,硬生生打碎护体真气,尽数单收。

  策皇图整个人就像是断线纸鸢般飞了出去,袁齐天趁胜追击,化出千丈大小巨猿妖相,只看巨猿手掌一伸,正好捉住了飞退的策皇图,随后朝下一丢,策皇图猛地摔下地面,砸出一个大坑。

  袁齐天顿时大喜,哈哈笑道:“妙哉妙哉,有你这女娃娃在,打架都不花力气。”

 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借着天罡玄气之助,继续巨猿妖身击打策皇图。

  只看这尊巨猿从天而降,抬起大脚便朝深坑内踩下,策皇图被摔得一阵眩晕,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袁齐天连踩了好几脚,浑厚力道压在身上,内伤再度加剧,几口鲜血喷了出来。

  眼看主子遇险,地戾三人护主心切,急忙带兵来救。

  却见隐身消失的铁壁关将士又冒了出来,领头之人竟是岳彪跟孟轲。

  岳彪瞪大两只铜铃般的眼睛,抡起金刚板斧朝地戾劈去,喝道:“兵对兵,将对将,你们凑什么热闹!”

  地戾极为不耐,一爪迎了上去。

  论根基地戾犹在岳彪之上,他虽是赤手空拳,但却无畏金刚板斧锐锋,猛然一击便将岳彪震退。

  “滚开,黑厮!”

  地戾杀机大盛,利爪接连而至,利若铁钩,一旦抓中势必将岳彪开膛破肚。

  岳彪还了几斧,勉力保全自己,但也甚是狼狈,就在此时玉无痕再运绝学,雷火之力居高而下,注入岳彪体内,使其神威凛冽,斗志大增。

  岳彪左右开弓,双斧轮番劈出,左斧划出雷罡电煞,右斧劈出烈焰炙火,正是受到引雷神咒和火灵炙印的加持。

  雷火助阵,地戾顿时被打了回去,岳彪甚是惊喜,笑道:“玉夫人真是厉害,想不到我岳某也能像凌霄那样打雷喷火了!”

  “岳将军,这厮便交你了!”

  孟轲说了一声,立即朝修罗绝迎去。

  那修罗绝抽出佩剑,也朝孟轲杀来,这时玉无痕再凝法力,给孟轲使了个火灵炙印,孟轲只觉真元充盈,不吐不快,答谢道:“子舆多谢嫂夫人相助!”

  说话间,他双掌一拍,引发紫阳真气,滔滔阳火轰隆爆发,整个人化成一个紫色太阳。

  灼热无匹的高温将修罗绝的长剑融成铁水,随即紫色火焰将修罗绝整个人卷住。

  啊!随着一声哀嚎惨叫,修罗绝顿时灰飞烟灭,永不超生。

  眼见同伴惨死,地戾心神大乱,被岳彪逮住机会劈下一记雷斧,将一条手臂给硬生生削了下来,断肢之处尚未来得及出血就被雷劲生出的高温给烧闭血脉,形成止血效果。

  断臂之后,地戾更是胆战心惊,拔腿便逃,岳彪岂容他走脱,将另一把板斧抛了过去,板斧旋转劈斩,好似一个风火轮,从地戾双膝滑过,将他两腿齐膝斩断。

  地戾噗通一声趴到在地,再难逃走,岳彪冲了过去,一斧便将他首级斩下,提在手中,威慑敌军。

  兽领牲本是掌管畜生道神宫之人,虽目睹同伴惨况,但却引发体内的嗜血兽性,嘶声大吼,引动畜生道邪功,双臂一扬,竟化出无数凶兽,张牙舞爪冲杀过来,誓要杀出一条血路。

  倏然九头巨蟒从天上探下头来,张开血盆大口,把群兽吃了个干净。

  兽领牲不禁汗毛倒竖,头皮发麻,紧接着便是腥风扑面,一头巨蛇已经朝自己扑来……巨蟒吞噬兽领牲后,星宫之上,螣姬朝玉无痕感激而笑:“无痕夫人,这可真多亏你的法术相助,天罡灵蟒才能吃掉一个修为精湛的天人高手。”

  玉无痕抹了抹额头香汗,柔声道:“举手之劳,不必客气。”

  当初螣姬将精血滴入天罡巨蟒的骨骸内,再配合鹭眀鸾的破虚神通,唤醒了巨蟒的残魂,从而得以重生血肉,但本质上比较接近煞域的尸兵阴军,所以玉无痕刚才施了一招“清河冥法”替巨蟒加持,这清河冥法乃是结合清之卷和冥之卷而成的法诀,其中清之卷具有疗伤复原的功效,正巧可替重生的肉身增添元气,而冥之卷又能加强阴冥之力,所以这天罡巨蟒变得异常凶悍,威势几乎直追太荒的鼎盛时期。

  玉无痕连续施展多个法术,损耗了不少真气,不免气喘吁吁。

  就在此时,袁齐天前方十丈之处涌出一股熔岩,正是策皇图驾驭这烈火冲出地下,原来他被袁齐天压得难以翻身,干脆就另辟蹊跷,在地下掘出一条地道,从而摆脱袁齐天的正面攻势。

  袁齐天嘿嘿笑道:“想不到你挖地道的本事也不错嘛!”

  鹭眀鸾笑道:“沧教主当年可是有名的老鼠,出了名的见不得光。”

  洛清妍也笑道:“明鸾说的没错,老鼠自然会打洞,袁师兄,你也忒大惊小怪了!”

  有读者跟我说了件事情,我对九霄真卷设定有了个bug:冰海雷炎风破灭(冥)神清,多了一个。所以就此修正,把冥之卷列为禁忌第十卷,不在九霄之内。

  第08回 蝶舞碧云

  玉京城外战火燃,破虚三妖困邪神,皇图难策,命现凶兆。

  袁齐天真气盈溢,不吐不快,再祭巨猿妖相,扬起大拳便砸向策皇图。

  策皇图稍稍回气,便觉劲风扑面,仓皇之下只得举手去挡,然而因蓄力不足无法聚起天穹妙法,被袁齐天一拳荡飞。

  策皇图稳住内息,倏感身后烈风袭来,背门轰然中招,溢出满嘴鲜血,再度重创,正是鸾凤合击。

  烈火神光交织入体,冲击策皇图经络,不住侵蚀其脏腑。

  死关临近,策皇图怒喝一声,雄沉吐纳,强烈炎气透体而出,欲要反噬二妖,谁料一股莫名寒气笼罩身躯,爆发的炎气竟被削弱了三成。

  抬头一看,只见天际俏立一抹蓝色丽影,策皇图暗骂道:“小贱人,该死!”原来他施功之时被玉无痕以冰海龙牙笼罩周身,以相反属性的法术削减他的光明业火,虽然玉无痕全力施为的冰封法术也只是抵得上他功力的三成,但也足够叫他陷入险地。

  策皇图反扑无力,洛清妍却是落井下石,玉指一点便将冰髓劲打入他体内,配合玉无痕的冰海龙牙内外夹击对手,策皇图心脉顿时一阵僵寒,血气为之一窒。

  策皇图含怒忍痛还击,然而洛清妍一击得手立即抽身,使得策皇图反击无从落手,在他招式用尽时,鹭眀鸾立即抢身补位,连环拍出数掌,尽数击在策皇图心坎、肺门、中丹等要害。

  策皇图鲜血不断呕吐,外伤内伤迸发,已近气空力尽,只余最后一口元息。

  心神一敛,策皇图欲催动最后元功,逆转真元,与敌共亡,然而洛清妍却是抢先一步,娇喝道:“无痕,雾隐虚符!”

  玉无痕立即结印布咒,催动雾隐虚符,三大巨妖受符咒庇护,身形消失无踪。

  若是低一级的高手策皇图或许还能看出其踪影,但眼前的三妖皆是绝顶巅峰,与他处在同一级数,如今被身形虚隐,他压根就无法窥探虚实,完全陷入敌暗我明的窘境。

  敌踪未见,绝杀暗藏,策皇图背门再遭重击,浩荡雄力震溃五脏六腑,正是元古大力。

  随后便是七色神光击来,鹭眀鸾再补上一张,打散策皇图凝聚的内元,令得他完全失去护体之力,最后便是洛清妍的凤凰灵火,硬生生烧毁脏腑筋络。

  一声闷哼,策皇图命数已尽,邪神分身倒地不起,一命呜呼。

  天空上,玉无痕也是满头大汗,气喘吁吁,她这次以术法辅助己方打斗,也是极耗真元,见大敌倒下后,她心中压力也散去,两腿一软便要倒下,幸亏螣姬在一侧将她扶住,才不至于从云层跌落。

  洛清妍传音道:“螣姬,此战已结束,可以散去锁天势了。”

  螣姬闻言便收回妖气,四周顿时重回清明。

  领头大将一一身亡,朝廷军已然丧失斗志,孟轲登高一喝道:“首恶已除,放下兵器者不杀!”

  他中气十足,声音覆盖战场,朝廷军早已丧失斗志,被这么一喝皆缴械投降。

  对于这几万降军,洛清妍也懒得对付他们,干脆直接放他们回去,让玉京增添负担。

  残兵退走,洛清妍命人清点战场,忽然阴风刮来,绛雷闷响,正是厉帝降临。

  厉帝身旁跟着一个浑身咒文绷带的怪尸,正是将臣,厉帝开口问道:“妖后娘娘,嘿嘿,寡人要的东西呢?”

  洛清妍指了指地上策皇图尸体道:“在此。”

  厉帝扬手一翻,策皇图尸身立即飘到他掌上,阴力运转试探,之后眉开眼笑道:“好生浑厚的死气,筋络强韧,不愧是邪神分身,妙哉,妙哉!此番你我双方也算是合作愉快。”

  洛清妍道:“厉帝陛下替本宫挡住沧释天,本宫将策皇图尸身交给陛下,这双方明买明卖,公平交易。”

  鹭眀鸾笑道:“如今沧释天本体还在玉京,想必其肉身更加强悍,陛下想要乎?”

  厉帝嗯了一声,道:“那厮一直对我煞域心怀不轨,能鞭笞其尸体实乃痛快之事,寡人怎会不想!”

  鹭眀鸾跟洛清妍对视了一眼,姐妹两似乎已有定计。

  “既然如此,那咱们双方还有进一步合作的基础。”

  鹭眀鸾淡淡说道,“十日之后,我军将会南北夹击玉京,届时还请陛下倾助一臂之力!”

  厉帝蹙眉道:“哦,那鸾妃娘娘准备提出什么样的筹码呢?”

  鹭眀鸾道:“沧释天的尸身!”

  厉帝摇头道:“烂船还有三斤钉,沧释天虽已居于绝对劣势,但这生死一搏,昊天教必是哀兵一战,战况定然惨烈无比,寡人麾下如今兵稀将少,只怕难当重任。”

  鹭眀鸾暗笑一声老狐狸想以退为进,她跟洛清妍使了个眼神,洛清妍眨了眨眼睛,似乎在说:“那便增加筹码,看他来不来!”

  鹭眀鸾道:“那昊天教所有弟子的尸身呢?”

  厉帝眯着眼睛道:“如此厚实筹码,寡人自然喜欢得很,但不知鸾妃娘娘的决定可否代表贵方最高意见?”

  洛清妍开口道:“我师妹的意思便是本宫的意思,亦是盘龙圣主的意思,这么说厉帝陛下可明白?”

  厉帝哈哈大笑道:“好,甚好,届时寡人便等二位娘娘的消息了!”

  说罢让将臣抱起尸体,刮起一股阴风离去。

  洛清妍云袖一摆,化出弥天彩云,嗖的一下便将一万大军笼罩其中,施展搬运术法,扭转空间,将大军一口气移到河东,远离玉京。

  庞大剧烈的空间波动虽然惊动了玉京内部,但沧释天却是不敢王栋,只得眼睁睁看着这伏兵扬长而去。

  安置好凯旋大军后,洛清妍等人便驾着天蟒星宫离去,赶回江南。

  袁齐天一人坐在星宫正殿喝酒,偏殿内则给四女休息,玉无痕调养内息,真元逐渐恢复,脸色红润了不少。

  她回复了少许气力后便问道:“洛娘娘,无痕有一事不明,为何要允那厉帝昊天教众高手的尸体,难道不怕他们煞域壮大自身吗?”

  洛清妍道:“无痕,我问你一句,若沧释天败亡后,哪一方是最大的威胁?”玉无痕道:“如今煞域跟魔界没有大动静,应该都在韬光养晦,他们这两方势力应该是沧释天灭亡后最大的威胁。”

  洛清妍道:“那魔界跟煞域哪一个更有威胁呢?”

  玉无痕道:“煞域经过酆都一战,精英尽损,不然厉帝也不会这么热衷于收集强者尸骸,以练就尸兵。反倒是魔界实力一直成谜,魔尊也是极为低调,这些年来的风波,魔界一直没有过深涉及,依我看来魔界威胁更大。”

  洛清妍道:“正是如此,所以我跟龙儿的意思都是联合次要敌人,打击主要敌人。”

  鹭眀鸾忽然开口笑道:“龙辉当初也是这般跟我商量的,他便断言,昊天覆灭,魔界撅起,至于煞域虽有实力,但毕竟他已经处在明处,就算他们发难,我方也不至于措手不及,所以唯独实力不见底的魔界是最大的威胁,也可以说是我们最大的潜在敌人!师姐这般做法,虽会让煞域壮大,但利犹胜于害,其利有三,一者可迅速击败昊天教,最大程度保全我军实力;二者便是断绝煞域跟昊天教合作的可能,三者则是不让沧释天有足够的时间魔尊求援,也避免了魔界得到昊天教的好处壮大自身。”

  望着苏毓仙楚婉冰亲手被押解入囚牢结界内,水灵缇心头不免一宽,淤积恶气也散了不少,她美眸流盼,心中呢喃自语道:“快了,快了,昊天教要亡了……师兄,你的仇也快要得报了,你九泉之下可安息了。”

  呢喃数语她眼眸一阵温热,漫无目的地在军营中散步行走。

  倏然一道身影迎面走来,抬头一看,竟是龙辉。

  两人打了个照面,气氛不免开始尴尬起来,水灵缇握了握拳头,正要别过头去,来个眼不见为快。

 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,龙辉忽然开口道:“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
  水灵缇愣了愣,瞪着他冷冷道:“有话便说,何必躲躲藏藏!”

  龙辉叹道:“难道真的要在这里说?”

  水灵缇哼道:“没错,我现在很忙,没空多走几步路!”

  龙辉无奈地道:“当年,铁壁关之事……”

  水灵缇顿觉耳根一阵燥热,气血都涌上脸颊,跺脚嗔道:“闭嘴!”

  龙辉道:“是你要在这里说的!”

  水灵缇雪靥生晕,扭过头去,莲足一点,嗖的一下飞出军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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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龙辉身形一动,紧随而去。

  两人朝睦州后方飞了二十多里,水灵缇行至一水潭前,上有山泉下流,四周绿树成荫。

  龙辉降落后,耳边尽是哗哗的水声,水灵缇沉吟不语,龙辉也不说话,两人便一直无言以对。

  良久,水灵缇开口道:“你哑巴了吗!”

  龙辉笑了笑,说道:“当年……”

  水灵缇又是一声娇喝:“住口,你若再敢提当年之事,休怪我立即翻脸!”

  龙辉干咳一声,又道:“好好,不提不提,对了,我有个疑问,待昊天教覆灭后,你有何打算?”

  此话扪入心窝,水灵缇顿时一僵,脑海一阵迷离,一直以来支持自己的无外乎是复仇,现今大仇即将得报,心中不免生出几丝空虚感,对日后的道路也开始茫然起来。

  “是啊,昊天教灭亡后,我又该做什么?”

  水灵缇扪心自问,脑子却是一片空白,这日后的道路别说是现在,就算是当初她还身为圣女的时候也没有一个底。

  原本她只是打算按照师尊的话来做,遵从教规,辅助教主登顶九五,之后嫁给师兄沧子明,生下子嗣后,她再去收一个资质上佳的女孩做弟子,继续重复昊天教神子圣女结合的传统。

  水灵缇极为茫然,想了许久却没有一个答案,她随口问道:“那你呢,你报仇之后又会做什么?”

  龙辉道:“领着冰儿她们游遍天下,踏足红尘每一寸,游山玩水。待玩遍世间后,或许开启天外玄天之门,遨游诸天万界!”

  水灵缇微微一愣,道:“那你建立的基业呢?”

  龙辉耸耸肩道:“丢给下面的人,谁有本事谁就继承呗!”

  水灵缇声音倏地提高了八度,道:“你就这么甘心将天下霸权让给他人,给他人做嫁衣?”

  龙辉笑道:“人人都道我权倾天下,武震六合,却是小看了龙某人,天下虽大,神州虽富,但仍是被天所笼罩,这天外世界何其广阔,何必将目光局限在此。与其当一个日夜操劳的神州皇帝,还不如要走出这篇天地,好好游戏寰宇,岂不痛快!”

  水灵缇心湖翻涌,久久不能平静。

  水灵缇回过神来,蹙眉道:“你……你让我出来,就是要说这些话?”

  龙辉摇头道:“并非如此,我只是想提前向你做出一个邀请,待大仇得报后,也随我们一同遨游寰宇吧!”

  水灵缇腮边一热,咬了咬唇道:“我为什么要跟你去遨游什么寰宇!”

  龙辉道:“咱们之间的纠葛已非三言两语能说清,但咱们都是一样的背负血海深仇!”

  水灵缇娇躯一颤,不由痴了,露出几分呆滞的神色。

  倏然,水灵缇猛地惊醒,神色略显慌乱,瞪了龙辉夺路便跑,另一侧是瀑布,所以她朝着龙辉这边跑来,就在两人错身刹那,水灵缇闻到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雄性气息,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六年前的铁壁关那羞愧的一夜,她浑身肌肤蓦地一崩紧,双腿行走竟出了乱子,身形莫名失衡,便跌了个踉跄。

  龙辉立即伸手去扶,恰好迎了个温香满怀,柔软丰弹。

  水灵缇俏脸嗖的一下便红了,奋起全力一把将他推开,龙辉一时不慎竟被推出数十步,一屁股坐在草堆里。

  抬眼再看,水灵缇早已不知所踪,龙辉伸了伸懒腰,大声道:“你们两个看够了吗,还不出来!”

  不远处的草丛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,草丛里探出一张,明艳妩媚的俏脸,眉翠眸盈,碧裙柳袄,正是林碧柔。

  龙辉佯怒道:“林碧柔,你这骚狐狸,居然敢跟踪我,该当何罪!”

  林碧柔装作娇怯地缩了缩身子,嘟嘴道:“无罪!因为法不责众,跟踪你的人可不止人家,还有蝶姐姐哩,你舍得连她也一起罚吗?”

  说着便将崔蝶拉了出来,只见她肌肤莹润雪白,容颜娇美,一袭绛衣朱裙,宛如一团烈火烧尽这一方草丛,又像是一朵在绿草映衬下娇艳怒放的鲜花,煞是迷人。

  龙辉哭笑不得道:“蝶姐姐,你身怀六甲的,怎么还跟着碧柔瞎胡闹!”

  崔蝶似笑非笑地道:“我只是内营里散步,碰巧看到有两道身影奔出营地,好奇之下就来看看,谁知道……”

  林碧柔接口道:“谁知道瞧见有个小贼在向她人展示自己博爱的胸怀!”

  龙辉一阵语塞,林碧柔低声问道:“夫君,你是不是想纳她过门?”

  龙辉摇头道:“暂时没想过。”

  崔蝶幽幽道:“夫君,你……你不恨她吗?”

  龙辉转过头来,凝视着她双眸道:“那蝶姐姐,你恨她吗?”

  崔蝶愣了愣,奇道:“为何要问我?”

  龙辉道:“当初她被俘虏,蝶姐姐你下手可是最狠的。”

  崔蝶脸颊一红,道:“那时是我一时悲愤,后来想想她也是可怜人,所以也就不恨她了。”

  林碧柔忽然嗔道:“别转移话题,夫君,你方才回答人家只是说暂时没想过,你好生狡猾啊!”

  龙辉心知此事是越描越黑,于是干脆不做解释,左手直接将林碧柔扯到怀里,右手再挽住崔蝶略粗的腰身,道:“蝶姐姐,碧柔,别说这么多扫兴的话,这里风景优美,水绿天蓝,正是怡情之地,咱们好好相处一番吧。”

  说话间,手掌开始不老实,惹得这两个美少妇粉面绯红,秋波横流。

  崔蝶嗔了一眼,捏住他手背,说道:“小坏蛋,休想左顾右盼,避开刚才那个话题。”

  心知美少妇存心刁难自己,龙辉决定叫她“存心”变春心,手掌顺着腰肢上下滑动,掌心的热气透过衣料,渗入娇腴的肌肤,缓缓蕴热崔蝶的芳心。

  崔蝶自从怀孕以来已经许久未跟龙辉亲近,如今被夫婿这有意无意地挑逗,身子宛若千蚂爬,万虫咬,雪靥一阵丹艳。

  龙辉对着成熟稳重的美少妇极为喜爱,爱她的大方得体,爱她的温润娇腴……怀中幽香沁鼻,龙辉情不自禁低头寻吻美少妇的红唇。

  崔蝶嘤咛一声,盈春满目,启唇相迎。

  四唇相贴,吻得如痴如醉,美少妇丰润的藕臂自觉地缠上男儿的脖颈,香嫩小舌钻入口腔卷缠奉迎,龙辉品鉴着甘美涎液,心中连连叫好。

  吻了好一会儿,唇分涎连,崔蝶美目含情,俏脸若霞,娇滴滴地道:“夫君,咱们回去好吗?”

  那模样娇媚蕴春,内中深意已然不言而喻,她只想早些回到营地与爱郎缠绵,以解相思之苦。

  龙辉道:“蝶姐姐,小弟可是一刻都不想耽搁了。”

  说着火急火燎地便去解她腰带,崔蝶面颊一阵火辣,惊忙伸手去阻,但她早已被龙辉吻得身软骨乏,双手的力气不比秦素雅大多少,根本无从抵御,被龙辉一举解开了衣带,扯开外衣,露出同样艳丽的丝滑抹胸,抹胸质地光滑,亦是以绛红为底,以金丝镶边,中央绣着数朵大红牡丹,被饱满的胸肌撑起,更像是在怒放盛开,飘香四溢。

  崔蝶见挡不住他作怪的魔手,只得羞捂前胸春色,晕脸跺足,娇嗔道:“夫君,你忒惹人厌了,怎能这般胡闹,要是给人瞧见,我……我怎么做人啊!”

  龙辉道:“放心,方圆十里内绝无人烟。蝶姐姐,别怕,快给为夫看一看!”说着便去解崔蝶抹胸的系带,但崔蝶抵死不从,双手紧紧护住胸口,臂膀压得大半腻乳溢出抹胸外。

  龙辉朝林碧柔瞪了一眼,虎着脸道:“碧柔,你擅做主张,本该家法侍候,但为夫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,看你如何把握了!”

  林碧柔噗嗤一笑,点头道:“夫君放心,奴家知道哩!”

  说罢便从背后扣住崔蝶的两只手腕,将她手臂扯离胸口,反剪到背后,如此一来酥胸更加挺拔饱满。

  林碧柔朱唇温柔地在崔蝶玉颈后亲吻着,吻得美少妇肌酥肤麻,之后她贝齿叼住抹胸挂在颈背的系带扯开,艳红的牡丹抹胸如同流水般滑落,美少妇饱满丰腴的巨乳颤巍巍地弹了出来,只看两团腻白若雪的肉球傲然挺立,巨硕丰满,乳晕若铜钱大小,乳梅艳红,垂涎欲滴。

  “碧柔,你,你做什么!”

  崔蝶羞得跺脚连连,红脸娇嗔。

  跺脚的时候引动双峰颤抖,随着她乳球晃动,一股甜腻而略带檀骚的气息飘了出来,其中个夹杂着成熟妇人特有的肉味体香,越来越是浓郁,龙辉深吸了一口气,发觉气味从崔蝶胸乳传出,他再仔细一看,见崔蝶的双峰比以往大了不少,颤巍巍地好似两颗小西瓜。

  龙辉伸手拖住,乳量沉甸,乳肉丰实,双手难以握住,手感软腻而又结实,好似注满奶浆的水袋,丰满肥硕的程度已经超过了楚婉冰,就算跟洛清妍相比也仅差一线。

  “好大啊!”

  龙辉赞道,“蝶姐姐,想不到你的奶子竟比以前大了许多。”

  崔蝶红着脸道:“我,我也不知道……自从怀孕后,胸口就一直鼓胀难受,不知不觉就成了这个样子。”

  林碧柔也是连连称奇,伸手捏了一把道:“好大好软啊,似乎已经超过冰儿哩。嘿嘿,蝶姐姐现在可是稳坐咱们龙家第一把交椅了!”

  崔蝶臊红着脸啐道:“骚狐狸,什么第一把交椅,你尽不说人话……”

  林碧柔笑道:“以前冰儿的奶子是咱们家最大的,现在蝶姐姐你超过了她,那不是已经排第一了!”

  这骚狐狸口无遮拦,妖媚程度仅次于楚婉冰,但若论风骚浪动却堪称龙门之首,被她这一番调笑,崔蝶极为难堪尴尬。

  龙辉敲了她一个爆嗮,道:“骚狐狸,别胡说八道!”

  林碧柔揉了揉脑袋,吐舌娇笑,然而手掌却是火热大胆地伸到龙辉胯下,隔着裤子揉捋着男儿粗物,柔荑的温热细腻感透过布料渗入男根之上,令得龙辉火烧丹田,欲生心窝。

  对着崔蝶的肥奶越发用力揉捏,在上边留下道道红痕指印。

  在粗暴和温柔的交叠下,崔蝶也是暗自动情,裸露在外的肌肤越发燥热,生出片片桃红。

  崔蝶情海翻涌,连续吸了几口凉气,勉力维持住最后一丝灵台清明,双手始终在推搡着这一头载入自己怀中的男人,不肯轻易就范。

  龙辉不甚尽兴,右手偷偷地移到崔蝶腹下,在她略隆的小腹上轻轻抚摸,然后在崔蝶那比以往凹陷了几分的肚脐眼周围用指尖轻轻一划。

  崔蝶的肚脐本就敏感,在毫不设防的情况下如何能抵抗,顿觉一股瘙痒酥麻的感觉立即从肚脐四周蔓延开来,由上钻入双乳,刺激的两粒乳头更加坚挺,乳晕颜色也随着加深,由原本的鲜红色变成了淡褐色,最后渐渐变成紫色,恰似两颗成熟的肉葡萄;异样感向下流去,暖烘烘地缠绕在腿股间,热气熏得花户一阵酥软,仿佛鲜花上的乳酪被热火烤化,湿漉漉地浇了一胯,令得亵裤黏腻腻地贴在下身。

  龙辉胯不由得情欲大增,低头便将两颗肥奶豪乳轮番塞入口中,顿感满口肉檀乳腻,越吃越是喜爱,连连赞道:“蝶姐姐,你这儿真是好大,好软,小弟真是爱煞你了。”

  崔蝶早已失去抵抗力,缴械投降,腻声喘息,随口问了一句道:“有……有洛娘娘的大吗?”

  龙辉忽然抬起头来,不顾满嘴乳香,愣愣地望着崔蝶。

  崔蝶总算扳回一城,笑盈盈地道:“哎呀,夫君大人,你怎么了,是不是被人家说中了心事?”

  龙辉瞪了林碧柔一眼,似在责问她乱说话,林碧柔眼中射出无辜地目光,摇头表示自己一直守口如瓶。

  崔蝶噗嗤一声笑道:“不关碧柔的事,是我自己猜到的!”

  龙辉叹道:“蝶姐姐,你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

  崔蝶皱了皱眉头道:“直觉,每次你们见面,洛娘娘看你的眼光也是温柔至极,以前的妖后虽然柔媚妖娆,但眼神总是暗藏冷傲和果决,除了跟冰儿之外,眼睛里鲜有温柔。”

  龙辉道:“因为我是她女婿!”

  崔蝶啐道:“还女婿呢,真是厚脸皮,哪有你这连丈母娘都偷的女婿!那天你们从玉京回来后,洛娘娘虽然有意将视线避开你,但眼角余光总是留恋在你身上,那缠缠绵绵的劲比冰儿还要腻人,说你们没有私情,傻子都不会信!”

  龙辉被她揭穿,也不再隐瞒,坦然承认道:“对啊,洛娘娘已经是我的人了,我们曾在太荒生活了一段时间,还有了个孩子!”

  虽然早知道这对母婿关系不单纯,但听到这个真相崔蝶和林碧柔还是震惊万分,难以相信。

  “冰儿……冰儿知道吗?”

  崔蝶问道。

  龙辉点了点头,道:“冰儿是知道的,而且她也同意!”

  崔蝶十分惊讶,喃喃道:“想不到,冰儿跟洛娘娘都是那么高傲的女子……怎么会接受这等母女共伺一夫的荒唐事!”

  龙辉道:“妖族男丁稀少,姐妹师徒、甚至母女同事一夫也非什么怪事,再加上我跟洛娘娘两情相悦,你情我愿,有何荒唐。”

  说罢一把捧住崔蝶的下巴对准朱唇便是一阵热吻狂吮,令得美少妇的朱唇更为红艳。

  “蝶姐姐,良辰美景,咱们别说其他话,好好相处吧!”

  龙辉从崔蝶的玉颈往下亲吻,顺着乳峰奶球滑下,随后吻至小腹,又用舌头在肚脐上舔洗,崔蝶浑身鸡皮疙瘩冒了起来,身子早已丧失气力,唯有默默忍受其淫威。

  这时林碧柔十分乖巧温顺地替龙辉解开腰带,殷勤地将男儿巨龙扶了出来,坚挺狰狞地对准这身怀六甲,身丰体腴的美少妇。

  龙辉将崔蝶的裙子撩到腰间,剥去她的薄裤,两根粉修长圆腴的美腿无助地露了出来,随后再往腿心亵裤一扯,黏糊糊的湿布粘在胯间,惹来龙辉满手晶莹,脱下亵裤后,美少妇丰润的腿心伴随着稠黑细绒展现眼前,龙辉见蛤蚌鲜艳,欲开似阖,于是将崔蝶推至旁边的树干,让她背靠着树干,然后提起她一根美腿,俯下身去吻她的妙处。

  男唇贴在女阴之上,舌头顺着蜜逢舔吸,顿时飘来一丝酸甜的妇人骚香。

  惹得满口香滑。

  “夫君,别专顾着蝶姐姐嘛,人家也想要!”

  林碧柔腻人的媚声响起,龙辉眼睛朝她那处一扫,只见美人罗衫轻解,酥胸半露,碧色短袄前端的口子已经解开,内里的薄纱褪至肩膀以下,粉嫩香肩在阳光和水汽的环绕下极为可人,圆润的双峰在肚兜内溢出丝丝雪肉,碧裙处不知何时被她自己撕开了一道口子,裂开的裙子一直蔓延到大腿,露出白皙修长的美腿,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,配上她骚媚外露的神情,着实叫人血脉喷张。

  美色当前,龙辉不由得捏了捏崔蝶的雪臀肥股,吞着口水对林碧柔道:“碧柔,你且等一会,我先照顾好蝶姐姐,再寻你相处。”

  崔蝶道:“我才不要你照顾,你快去碧柔那儿。”

  龙辉挺起巨龙,抵住她花户,笑道:“蝶姐姐,下边明明已经这么湿了,还说不要,真是口是心非。”

  崔蝶被磨得花唇酥麻,但对户外野合还是颇为抗拒,继续抗争道:“不要就是不要,我说什么也不要在荒郊野地做这么羞人的事!”

  龙辉道:“四周明明没有人,为什么不要?”

  崔蝶摇头道:“不要就是不要,没有人也不行……这太荒唐了!”

  龙辉道:“有什么荒唐,我跟雪芯都做过了不止一次了!”

  崔蝶大惊,她何曾想过那娇羞而又清雅的小剑仙会跟这荒唐小子胡闹,正是满腹狐疑,要质问龙辉之时,却觉一条大腿被龙辉抬得更高,使得花户更加显著,同时下体一酸,巨龙已经排开花唇深入内中。

  “呜呜……”

  被这荒唐夫君强行在野外占据身子,崔蝶虽是还有抗拒,但始终抵挡不住那熟悉的快美,再加上久旷数月,湿漉漉的花心被龙辉一枪便挑了,她的不满通通随着花浆流了出来。

  “你坏死了,我以后一定不理你了!”

  虽然嘴上还在抗议,但崔蝶被龙辉杀得娇羞散去大半,丰润成熟的肉体不由自主地迎合起来。

  林碧柔在一侧娇笑道:“蝶姐姐一直都是这么口是心非,还记得五年,蝶姐姐可是不愿跟人家一同侍奉夫君,可是被夫君一插什么都忘了。”

  龙辉也笑道:“我记得当时蝶姐姐起初还是很抗拒,但最后还乖乖就范,而且还将把后庭献了出来!”

  林碧柔掩唇笑道:“其实蝶姐姐也是挺闷骚的。”

  龙辉道:“说得对,咱们也回家后也列个龙家闷骚女的排名!”

  崔蝶被他们说得脸上一红,羞得浑身颤抖,然而玉壶腔肉却是因为他们间的荤段子变得更加敏感。

  “咯咯,好啊,我看蝶姐姐一定榜上有名,或许可以跟雪芯争一日长短哩。”“谁排第一我不知道,但垫底的一定是你跟冰儿,因为你们倆都是明着发骚!”

  “不许再说了!”

  她把心一横,不让龙辉继续说话,双臂勾住他的脖子,红唇立即主动印了上去堵住他嘴巴。

  龙辉继续环抱住她的腰身,下体向上抽杵着她的嫩穴,一来一回间带出红艳艳的水嫩媚肉,更挤出一圈圈的白沫。

  “啊……不行了!”

  崔蝶花蕊一软,美美地泄了出来,她情不自禁扬起螓首娇啼一声,两颗乳珠迅速充血红肿,肥美的奶子随着抽搐的娇躯抖出阵阵乳浪,扇出迷人乳香。

  龙辉腰身一紧,龙根被温水般的花浆冲刷浸泡,甚是舒服,他知崔蝶怀有身孕,于是也不做为难,见她泄身立即开启精门,将滚烫的元阳精华射入美妇深处,温柔的熨烫着她羞媚多汁的花宫。

  崔蝶美得神魂颠倒,再加上是单腿站立,被阳精一浇花宫嫩蕊,顿时丧失了全身气力,软绵绵地挨着树干坐了下去,跪坐在龙辉胯下,眼皮不住打架,美得昏昏欲睡。

  当她炼化龙辉施加的雨露后,身子开始有了气力,稍微神便听到耳边传来啧啧嘬嘬的吮吸声,阵眼一看便见林碧柔跪在龙辉跟前,撅起肥美的翘臀,含着龙辉的阳根,美美地吸了起来,舌头不停舔弄着马眼,一副享受糖果的浪荡媚态。

  当时林碧柔见崔蝶完事,立即便将龙辉的权柄抢了过来,张开嘴巴替爱郎吸吮,将上边的精液和花浆清理的干干净净,口水濡湿得肉棒晶莹剔透。

  她含舔了几口,便觉得身子越来越热,觉得十分奇怪,她早在数天前就跟龙辉亲热过,当时丈夫可是把自己喂得饱饱的,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快情水泛滥。

  不知为何,越是含舔巨龙,林碧柔体内那股燥火越是旺盛,将她身子烘烤的极为滚烫。

 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,龙辉久未跟崔蝶亲近,这次相爱激起了他体内更强的元阳气息,令得龙根阳息粗沉,散发着摩米的催情味道,凡是女子闻到皆难遏情欲,所以林碧柔被撩得欲火焚身。

  她半解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,湿漉漉地贴在身上,勾勒出丰腴夺人的曲线,崔蝶从她背后看去,见她腰身笔直婀娜,细腻的腰肢柔润地向下划出线条,到了臀股处立即朝两侧扩开,两瓣肥臀将翠裙撑得不留半点空隙,圆弧朝两侧分开,在中心又形成一个凹陷,好似裂开的蜜桃般诱人。

  龙辉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林碧柔的后臀,便打趣道:“蝶姐姐,碧柔的屁股好看吗?”

  崔蝶脸颊一红,急忙移开眼睛,不敢再看。

  龙辉呵呵一笑,一边按着林碧柔的后脑,让她继续吞吐侍奉龙根,一手在崔蝶情欲犹存的巨乳上揉捏,逗得美少妇娇喘不已。

  “蝶姐姐,快说呀,碧柔的屁股好看吗?”

  崔蝶被他逗得浑身娇软,心烦意乱,随口说道:“不好看!”

  林碧柔发出呜呜的闷哼,似乎是在抗议,龙辉将肉棒抵住林碧柔的嫩喉,不给她说话的机会,继续问崔蝶道:“蝶姐姐倒是说说看,咱们家的一众姐妹中谁的屁股最好看?”

  崔蝶本不想答他这问题,但乳尖被他手掌摩挲得酥酥软软,魂儿都快被弄飞了,只得顺着他话思考。

  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多个姐妹的玉体,素雅身子柔美,肌水肤嫩,但却略显瘦弱,臀胯腰身的曲线不如其他姐妹那般美妙;玉无痕生得修长纤细,曲线玲珑,身子虽然精致,但算不上夺目;涟漪臀乳虽腴,但她最迷人的并非在此,而是她迷人的舞姿,其双腿修长结实,腰肢柔软,应该说是众女中腿和腰最为动人的;而林碧柔丰乳肥臀,本是一代风骚尤物,但她刚才已经将她剔除了,所以也不作考虑。

  剩下的人选便只有白翎羽、楚婉冰和魏雪芯了。

  她在略加思索,冰儿身子最为迷人的是她妖媚而又自然的气质,毫无做作的厌恶,更甚者她体质柔软,身若无骨,抱在怀里就像是一滩软媚的春水,剥下衣服后最吸引人的便是那浑圆巨硕的豪乳,细小的乳晕,柳条般的腰肢和光洁无毛的玉壶,所以见过她身子的人都率先被她正面的春光迷住,对于身后的丽色已经来不及深究;白翎羽骨肉丰实,长年行军打仗,腰身自然结实紧绷,臀股挺翘,跟腰身构成一道完美的弧线;魏雪芯常年习武练剑,筋骨肌肤自然紧凑,乳肉虽不如她姐姐那般丰盈,但也是一手难握,再加上她胯间跟她姐姐的光洁相反,生着一簇浓密的耻毛,茂盛之程度便是成熟妇人也自叹不如,所以令得目光集中到她下体,细看之下,这小剑仙腰细臀圆,翘而肥,紧而腻,可谓是集合了她姐姐跟白翎羽的优点。

  崔蝶筹措了半响,也不知选谁好,毕竟一个野媚十足,一个温柔乖巧,各具风韵,抛下谁都是憾事。

  “应该是雪芯跟翎羽吧!”

  崔蝶红着脸说出了个答案。

  龙辉呵呵道:“不行,只能选一个。”

  崔蝶为难地道:“我真的选不出来,你自己选吧!”

  说着嗔怒地掐了他春囊一下。

  龙辉吃痛,不敢再逗她,便说:“我选雪芯!”

  崔蝶不解,龙辉却是笑而不语,将肉棒从林碧柔口中取出,林碧柔被桶得喉头干涩,带着几分报复的语气道:“蝶姐姐,我告诉你,他为什么选雪芯!”

  崔蝶忙问为什么,林碧柔咯咯一笑道:“因为雪芯跟冰儿一样。”

  龙辉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,急忙将林碧柔翻身压在地上,迫使她撅起圆臀,然后提枪便刺。

  林碧柔苦忍花腔内的逼人快美,勉力道:“呜呜……因为我们的夫君是个大变态……专门喜欢做些挑战禁忌伦常的事……啊啊……好深啊,夫君,你要杀人灭口吗……”

  “骚狐狸,你给我闭嘴!”

  “偏不,我偏要说。”

  林碧柔朱唇含着几缕汗湿的秀发,继续说出真相:“蝶姐姐,他其实不止对洛娘娘一人下手,还……还把于谷主也骗进了咱们家……”

  崔蝶顿时呆住了,龙辉见事情败露,干脆也不做隐瞒,反正这迟早都要跟她们坦白。

  他停止龙根的鞭挞,问道“碧柔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
  林碧柔继续保持着后撅伏地的姿势,但嘴唇却咬住手背嗤嗤发笑,似乎是在吊龙辉胃口。

  龙辉顿时不耐,连杵了几棒催她:“快说!”

  林碧柔花蕊一阵热麻,只得从实招来:“傻夫君,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的!

  蝶姐姐可以从你跟洛娘娘的眼光看出端倪,人家也能从于谷主的眼神中瞧出真相。自从夫君你跟于谷主从魔界回来后,于谷主看你的目光先是躲躲闪闪,过了一段时间,好像是你替魏公子回补元气之后,于谷主的眼神就变成了欲拒还迎,布成诛仙剑阵后你们就成了含情脉脉——没有奸情那才怪呢!”

  “什么奸情,说得这么难听!”

  龙辉颇为不满,捏住她倒垂的巨乳,下体再继续抽动。

  林碧柔被插得快感连连,嘤嘤咛咛地娇吟浪叫:“嗯嗯……坏夫君……因为于谷主的关系,所以你就选了雪芯,是不是啊……啊,好大,说到于谷主你就变得更大了,你还敢说没奸情!”

  崔蝶听得面红耳赤,咬唇擂了几记粉拳,嗔道:“你,你好生荒唐,好生胡闹,你跟于谷主的事要是被人知道,那可是万劫不复!”

  龙辉呵呵道:“知道就知道,有什么大不了的,我敢母女同娶,便敢面对那些所谓的后顾之忧,谁敢让我的美眷娇妻烦恼,我便叫他死无葬身之地!昊天教就是一个例子!”

  崔蝶蹙眉道:“碧柔,你光顾着快活,你快想个法子吧!”

  林碧柔不假思索低调:“我林碧柔前半生污秽不堪,能苟活残命已是恩赐,如今能嫁得如此郎君,此生此世再无憾事,无论咱们夫君做什么,我都会支持!谁敢乱嚼舌根,我便取他性命,省得扰了咱们家清净。”

  龙辉听得一阵感动,双手环到跟前抱住她一对豪乳,小腹接连重击在她肥臀上,将股肉撞得发红,龙根在花户间密集抽动,每次回抽都带出一小圈红艳艳的媚肉,混着花浆洒落草地。

  “碧柔,你真的不怪我?”

  “不怪……碧柔爱死夫君了,能把天下闻名的两大女高手纳入后院,人家崇拜还来不及,怎么会怪……”

  崔蝶不禁一阵哭笑不得,心想:“罢了罢了,既然已经发生,那再烦恼也没用,只得见步行步了!”

  将这两个成熟少妇鞭挞了一轮,龙辉将她们娇柔的身子送回内营,然后便去寻楚婉冰。

  这次龙麟军全军出动,龙辉准许万兵长以上的军官携带家眷,更在各个营地内设置内营,安置家眷,龙辉的主帅营帐亦有专门的结界守护内营,一众女眷则住在其中。

  崔蝶和林碧柔的营帐在内营西侧,楚婉冰的营帐则在东侧,其寓意便是东宫娘娘,地位超群。

  小凤凰的营帐分为内外两重,龙辉踏入外帐便见她正低头配药,似乎已经接近尾声,其神情专注,连龙辉进来也不曾发觉。

  她将药汤倒入碗中,低头闻了闻,一股苦味钻入鼻尖,熏得她急忙捂住鼻子。

  过了片刻,她喘了口气,缓缓阖上双目,捧起那碗药汤,送到嘴边,抿着朱唇便要去喝。

  龙辉暗吃一惊,心忖这丫头平日最是怕苦,怎么会憋着小脸躲在营内喝这苦药,这其中必有蹊跷,于是急忙将药汤挡住:“冰儿,你这是做什么?”

  楚婉冰吃了一惊,道:“没,没什么,只是试一下药罢了。”

  龙辉道:“你生病了,干嘛要试药?”

  楚婉冰摇了摇头道:“不是,这是给昊天圣母喝的!”

  龙辉更是不解,问道:“既然是给她喝的,你何必试药,直接灌下去,她是死是活有何关系!”

  楚婉冰脸颊一红,凑到他耳边说道:“我见你喜欢喝……所以顺便试一下有没有效,要是有效地话,以后娘亲跟二娘不在你身边的时候,人家也能给你喝……”

  龙辉先是一阵哭笑不得,随后心头更是一暖,心想这小妮子最怕苦药,但却为了讨好他这般委屈自己,不由得对她又爱又怜,抱在怀里温柔痛爱了一番。

  “冰儿,别做这揠苗助长的事,一切顺其自然,等咱们有了孩子,你脑子里有那种感觉后,便能可以控制自己身子,这种用药物催生的不但味道不好,而且对你也是种伤害,我可不想我的心肝受损哩!”

  楚婉冰脸颊一热,像猫儿般在他怀里蹭了一番,忽然闻到他身上有股异味,立即闻到:“你方才是不是跟蝶姐姐和碧柔欢好了!”

  龙辉也不做隐瞒,直接承认,小凤凰听到他们在野外欢好交合,不由问道:“你是不是也对她们用了分身化体?”

  当日那异样的感觉始终缠绕在心头,所以她下意识地就问了出来。

  龙辉笑道:“没有啊,蝶姐姐有了身孕,哪能消受得起,我可不能太过激烈。”

  楚婉冰道:“那碧柔呢,她那么骚一定能吃得消!”

  龙辉笑道:“她再骚也没你这妖女骚浪淫媚!”

  楚婉冰踩了他一脚,嗔道:“混蛋,谁骚了,你再敢胡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!”

  龙辉摸着她身后的肥臀道:“冰儿就是骚,但却是哥哥一人的骚宝贝,浪娇妻!”

  这露骨肉麻的话钻入心里,楚婉冰顿觉好笑又好气,白了他一眼,赌气道:“混蛋,你才骚,你才浪!”

  龙辉道:“冰儿要是不骚,怎么会跟娘亲争风吃醋呢?”

  楚婉冰脸颊嗖的一红,狠狠掐住他的腰间肉道:“你再敢埋汰我跟娘亲,我立即阉了你!”

  她虽然说着狠话,但手劲却是小的可怜,捏在龙辉身上好似按摩一般。

  “好好,冰儿不骚,冰儿最乖,洛姐姐才是最骚最媚的!”

  “你混蛋!”

  龙辉可不吃这一套,咬着她耳珠,往耳朵吹了一口气道:“啊,冰儿不同意吗,那好吧,以后找个机会,比比看你们母女两究竟谁更媚人!”

  楚婉冰气得张口咬住他肩膀,娇嗔连连,连捶他十几拳,打得解气后才肯放手,然后黑着脸道:“你这混蛋,我不理你了,立即滚出去,休想看我怎么折腾那臭道姑,馋死你!”

  第09回 折辱圣母

  “好冰儿,你是为夫的贴心宝贝,高贵优雅,清纯脱俗,哥哥跟你说笑的!”

  龙辉顿时乐了,急忙对小凤凰好言哄劝,抱着她又亲又吻,一番怜爱之下总算让这妮子消气。

  “冰儿,昊天圣母在哪?哥哥想瞧瞧你怎地戏耍她!”

  龙辉对小凤凰以前收拾度红尘的手段还是历历在目,别看这妮子生得娇俏甜美,但却是心黑手狠,对自己人则是温柔体贴,对付敌人那是毒辣之极。

  而且她对昊天圣母仇怨犹在度红尘之上,因此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识小妖后怎地个收拾这贼婆娘。

  楚婉冰打了个响指,一道人影嗖的一下窜了进来,一袭赤霞飘入帐内,其身形窈窕,是一名女子,头面被面纱覆盖,一双眸子倒是清亮。

  她摘下面纱,露出一颗光润檀首,只见她雪肤红唇,竟是度红尘。

  度红尘见了楚婉冰好似老鼠见到猫,谦卑地鞠躬行礼:“奴婢拜见娘娘。”

  她先向楚婉冰问安,然后再向龙辉行礼:“奴婢叩见主子!”

  龙辉暗自好笑,他想想了,度红尘被他种下伏凤真气,按理来说应该对他更为谦卑恭敬,谁想到她似乎更畏惧小凤凰,对此他也不得不暗赞小妖女手段高明。

  “带上面纱,拿上这些东西跟我进去。”

  楚婉冰指了指桌子上的檀木盒子,度红尘急忙蒙上头面,又伸手捧起盒子,跟着小凤凰走入内帐,龙辉也随之踏入。

  苏毓仙被五花大绑困在内帐中,全身被粗大的麻绳困住,绳索紧紧箍在身上,将道袍硬生生贴在了身躯上,再看那绳索将她双手捆在背后,再绕到胸前交叉,竟将两座乳峰勾勒得曲线婀娜,楚楚动人。

  苏毓仙闻得脚步声,抬眼一看见是楚婉冰,恨得咬牙切齿:“贱人,你想玩什么花样!”

  楚婉冰笑道:“好聪明哩,竟然知道我要玩花样。”

  苏毓仙见对方虽巧笑嫣然,但眸子间却透着一股妖异阴冷的光芒,使得她脊背不免一阵发凉、楚婉冰打了个响指,道:“红奴,伺候圣母用药。”

  头戴面纱的度红尘恭谦地应道:“是,娘娘!”

  于是将药坛盖子拔开,走到苏毓仙跟前便要给她灌药。

  苏毓仙粉面一沉,紧咬牙关,不肯就范。

  度红尘手指在她唇下承浆穴一点,双唇不由张了开来。

  咕噜咕噜几声,苏毓仙被强行灌下了秘药,由于灌得太猛她被呛得连连咳嗽,这时楚婉冰笑盈盈地搬来一张椅子让龙辉坐下,而她则侧身坐在龙辉大腿上,玉臂箍住龙辉脖子,好似腻着情郎看戏的小妖精,端的是亲昵无间,如胶似漆。

  苏毓仙气得大骂道:“搂搂抱抱,好不要脸的狗男女。”

  楚婉冰哼道:“我们夫妻间亲近天经地义,关你何事!”

  苏毓仙只觉心口一阵剧跳,体内气血竟莫名加速,秀气的鼻尖渗出滴滴细汗,两抹桃红晕上粉腮。

  苏毓仙不由尖叫道:“贱人,你给我喝了什么?”

  楚婉冰对她不理不睬,而是向着龙辉嫣然媚笑:“好哥哥,你这些天一直忙着打仗,都没好好陪冰儿呢。”

  龙辉笑着刮了一下她琼鼻,道:“好了,哥哥今天都陪我的小冰儿!”

  楚婉冰欣然地腻在他怀里,那边苏毓仙看得牙痒痒,骂道:“肉麻,不要脸!”

  龙辉不屑地道:“圣母娘娘,你是羡慕我们伉俪情深呢,还是感怀自己不幸!”

  苏毓仙道:“本宫乃昊天圣母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岂会不幸,即便今日失手被擒,也是光荣殉教!”

  楚婉冰笑盈盈道:“好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母哩,说白了不过是一个被人丢来抛去的破鞋烂靴,跟勾栏里的婊子有何区别!”

  苏毓仙怒上眉梢,气得杏眸圆瞪,喝道:“妖女,你说什么!”

  楚婉冰冷笑道:“难道不是吗?你本是沧释天的结发妻子、原配夫人,但却被你丈夫丢给皇甫武吉做小妾,不但自辱身躯,还自降身份,你不是婊子那是什么?还是说你那位原配夫婿更喜欢戴帽子?”

  苏毓仙气得粉面酡红,半响才说出话来:“哼,鼠目寸光之辈,怎懂吾昊天教之宏图伟业!佛家有云,外相皮肉皆虚妄,何必执着那守节保贞。”

  楚婉冰噗嗤一笑,道:“好个皮肉皆虚妄,圣母娘娘看来是精通佛学了?”

  苏毓仙道:“吾等要君临天下,自然要通晓万教学说。”

  龙辉脸色微沉道:“那你可知因果报应,善恶有偿!”

  苏毓仙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脆笑,笑得眼泪直流,上气不接下气地道:“哟哟,龙将军,你不会真的相信这虚幻缥缈的话吧?什么善恶有偿,因果报应,不过是佛学中的糟粕。你是善还是恶,到头来皆是胜者所裁定!”

  龙辉寒声道:“当年你们杀我全家,便是抱着这般心态吗?”

  苏毓仙道:“这事不归本宫管,一切都是云踪说负责,再说了本宫所行之事,所布之局皆是从昊天基业出发,想你们家那些贱民还不配让本宫下手!”

  龙辉怒气翻涌,眼中杀机大盛。

  楚婉冰急忙制止,柔声道:“夫君,别生气,她是想激怒你,让你杀了她。若是这样就让她死,实在是太便宜了!”

  龙辉并非暴躁易怒之人,但一旦动怒便是势若雷霆,而楚婉冰是少数能劝消他怒火的人。

  龙辉怒火稍息,楚婉冰从龙辉腿上下来,转头向度红尘道:“红奴,还不快来给主子消火!”

  度红尘应了一声是,便跪在龙辉跟前,伸出芊芊玉手替主子宽衣解带,露出胯下龙根,只看那根阳物便是疲软之态也是粗硕无比。

  苏毓仙不由得朝哪儿瞥了一眼,霎时面红耳赤,心跳加剧。

  楚婉冰见她别过头去,便调笑道:“怎么了,苏贵妃,是不是被我家夫君吓着了,是不是没见过这般雄伟之物呢?”

  苏毓仙气得大骂道:“妖女淫贱下流,不要脸!”

  楚婉冰粉面带着几分兴奋的红晕,朱唇勾起,心中暗自偷笑。

  那边度红尘见猎心喜,急忙开启朱唇一口将龙根含住,灵巧的香舌在龟冠上来回添洗,品得有滋有味。

  龙辉深吸了一口气,身子莫名舒缓,那边苏毓仙却是看得满面红霞,羞恼无比,急忙阖眼闭目,然而度红尘吮吸阳物所发出的啧啧声却是钻入耳中。

  “不知廉耻的贱人!”

  苏毓仙心中暗骂,却感到胸口越来越涨,股股酥麻在乳尖环绕不散,憋得她面若赤霞。

  龙辉随手取来腰带,朝昊天圣母抽去,内蕴盘龙伏凤真气,只听啪的一声便抽打在苏毓仙肩膀上,一股火辣刺痛由肩窝传入心窝。

  龙辉再度舞动腰带,又是啪的一下抽在苏毓仙胸口,鞭劲巧柔,仅仅让她的衣襟裂开,隐约露出雪白丰腴的酥胸。

  即便是仇敌,但龙辉也不免对这妇人刮目相看,透过那撕裂的衣衫看见一抹难以形容的春光,苏毓仙的肌肤极为白嫩,白得有些耀眼,嫩得几欲滴水,在龙辉印象中也只有穆馨儿跟秦素雅有这般水嫩的肌肤,那是江南女子独特的风韵,但苏毓仙却似乎犹在这对才女婆媳之上,雪白的肌肤间似乎有碧水流动,给人一种晶莹透亮,秋水盈盈的感觉。

  苏毓仙又羞又怒,咬牙叫道:“无耻!”

  雪腻的面颊涌出一抹晕红,而露出在外的一小半酥胸也是因此放弃一丝桃花丽色,肉感饱满的乳浪随着急促呼吸而抖动,衬着泛红乳肌,就犹如是瑞雪融化从山峰上流下清水,而清水又在晚霞的照耀下映出丹云丽色。

  龙辉不由得一阵惊艳,被度红尘含在口中的肉柱兴奋胀大,他一边享受着度红尘的口唇侍奉,一边扬鞭抽打,帐内现出一副淫靡景象——男子享受着淫奴的口唇侍奉,手中腰带则抽打在一个清秀熟美的道姑身上,每抽一鞭,道袍便撕裂一道口子,透出雪嫩肌肤。

  噼噼啪啪十余鞭下去,苏毓仙的道袍已经破烂不堪,裂衣破布难掩内中春色,只看她酥胸高挺,柳腰纤细,臀翘腿长,身段曲线着实玲珑,透着成熟迷人的风韵,然而这一切都被她出众的肌肤给掩盖住,诚如方才龙辉所见,苏毓仙的肌肤白里透红,嫩中含水,堪称绝世无双。

  楚婉冰瞧在眼里,心中不免酸溜溜的,对着苏毓仙冷声道:“圣母方才所言的佛理倒是有几分见识,妾身才疏学浅难以跟你辩解,所以还得请另外一位精通佛学的大家与圣母娘娘一论高低。”

  说着朝那正吹箫品阳的红奴叫道:“红奴,快给圣母娘娘看一看你的真实面貌!”

  度红尘不敢违逆,扯下头罩面纱,露出真容,但朱唇始终不理龙根。

  吹舔之余,一双妙目谄媚地往上瞥去,似乎在向主子邀宠。

  龙辉摸着她光溜溜的檀首,连声赞道:“好个红奴,好个骚货师太,品得正是不俗!”

  度红尘得到嘉奖,双眼变得水汪汪的,鼻息粗沉,腿股间一阵酥麻潮热,骚媚毕露。

  苏毓仙早已惊呆,她曾跟度红尘多番携手,对她也十分了解,在她看来这尼姑武学根基深厚,再者心念坚定,按理来说就算被俘也不会屈服,如今不但成为这小子胯下奴仆,更是满面奴性。

  龙辉故意刺激昊天圣母,于是放开精门,一股浓精猛地灌入度红尘口中,度红尘如饮甘露,竟似饥渴般握住龙根用力吮吸,将两边桃腮吸得下凹,如痴如醉,直到将精液都吞下肚才恋恋不舍地吐出来,但吐出后她还用红润的脸颊蹭了蹭根茎。

  望着这一幕,苏毓仙心乱如麻,竟连大气都不敢喘,两眼愣愣地瞪圆,良久才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。

  度红尘娇声道:“圣母娘娘,善恶终有报,这话非虚假也,奴家昔日作恶多端,今日为奴便是因果报应!”

  话还未说完,就被龙辉一把扯下裙子,现出白露若雪的两条粉腿以及丰腴蜜户,只看细绒上布满了晶莹汁液,龙辉捞住她腘窝,将她如同小孩子把尿般抱了起来,背对着自己,将肥嫩嫩的玉壶送至粗物之上,随即放手一压,咕噜一声,水液四溅,苏毓仙粉脸被几滴淫汁溅中。

  “呜呜,主子,好深,入得好深啊!”

  度红尘娇啼喘息,龙辉又一把扯开她胸襟衣衫,两颗白花花的肥奶便跳了出来,抖出一丝丝肉香乳浪,龙辉双手环到她胸口,将两颗乳球紧紧抓住,揉得千变万化,乳浪难止。

  “贱奴,继续说你的轮回因果!”

  龙辉狠狠掐了一下度红尘的乳头,两颗肉葡萄宛若蒸熟的豆蔻,迅速肿胀,紫嫣淫靡。

  胸口吃痛,小腹酥麻,痛快交叠,度红尘生出异样快感,细腻的香汗随着两颗丰满的奶子摔来摔去。

  “佛曰,因果循环,报应不爽,奴婢便是做了太多坏死……才遭受业果报应。”

  度红尘喘气,断断续续地娇声道,“吾本该永坠无间……呜呜呜……幸亏主子大发慈悲,收我做奴仆,以肉身布施,还纳罪业……”

  龙辉连抽几棍,继续逼问道:“罪业如何还纳?”

  度红尘道:“受主子的赤龙罚罪杵鞭笞,让奴奴日夜受尽折磨,便是还罪之法……啊……主子,继续用力,奴婢还能承受,让奴婢能早日恕清罪孽……”

  苏毓仙浑身直打哆嗦,暗自叫骂,然而随着眼前春宫淫戏的进行,她双峰间的鼓胀也越是明显,乳珠莫名胀痛,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涌出一般。

  “圣母,你……你也犯了重罪,要想求得安乐,唯有跟贫尼一般……”

  度红尘被那根赤龙罚罪杵撞得花心乱颤,雪腹连连收缩,已然语不成句,但仍勉力将话说出,“向主子认错,然后……啊啊……为奴涤罪……”

  苏毓仙耳根一热,破口大骂道:“不要脸的贱尼姑,你给我闭嘴!”

  然而龙辉却是有心跟她较劲,龙枪乱舞,杀得度红尘淫声浪语叫个不停:“不行了……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巴……啊啊!主子好勇猛……奴……奴要飞了……”一声娇啼,阴精泉涌,度红尘端的是泄得七荤八素,软若烂泥。

  帐内顿时回归平静,针落可闻,同时弥漫开一股异嗅,酸甜骚腥,颇为淫靡,楚婉冰是雪靥生晕,芳心乱颤,心忖道:“小贼散发的气息虽然有些怪怪的,但却老是撩动人家心弦,弄得人家现在也想那事,真是讨厌……”

  龙辉阳元充足,可谓先天至阳,女子则为阴体,正所谓阴阳相吸,女子很容易就被他吸引,而楚婉冰早对他情根深种,如今闻到这股元阳气息,令得她爱火更炽,恨不能就扑入龙辉怀里肆意撒欢,至于苏毓仙耳根一热,感到莫名焦躁,身子渗出一层细汗,腿股处也是粘稠湿润,不知是汗水还是其他。

  度红尘美得娇躯酥软,腻腻地回身朝龙辉媚笑,玉唇香腮不住在主子脸上摩挲:“主子,奴奴谢主子恩赐。”

  尽显淫奴本性,顺服妖娆。

  龙辉拍了拍她肥翘的肉臀道:“骚货,还不快下去替主人清洗!”

  度红尘嗯了一声,撑起疲软的身子跪坐在龙辉胯前,苏毓仙看见度红尘两瓣雪白的臀肉压在脚跟上,显出一凹肉痕,成熟的花户正滴着花蜜。

  度红尘俯首在龙辉胯间,细细含舔卷洗,将龙根上的淫迹清理得一干二净,将巨物濡得晶莹湿润。

  楚婉冰冷声道:“红奴,圣母娘娘现在热得紧,你快给她凉快凉快。”

  度红尘闻言拉住苏毓仙的衣襟,朝两侧一扯,撕拉一声便将她身上破的不能再破的衣服撕了下来,霎时雪肤耀眼,水肌流动,帐内再添三分春色。

  只看她细白的肌肤下,乳峰饱满,好似滴水玉珠般的晶莹,嫩肉饱满,乳廓不如洛清妍般丰硕,但两颗乳球好似新剥皮鸡蛋般圆润细腻,乳珠丹红香艳,乳晕若黄豆大小;蛮腰不比鹭眀鸾般结实细润,但却是柔如绿柳,好似一袭水晶纱帘,细巧的肚脐好似镶嵌在玉石镜子上的宝石;粉腿修长圆润,但十根脚趾不安地蠕动着,趾甲宛如云母片般莹润,腿股间黑绒稀疏,蜜唇被双腿紧紧夹住,难见风光,但却因为她被捆绑的姿势使得上身微微前倾,从而使得腰臀后撅,臀瓣不似于秀婷那般丰熟肥翘,但却是吹弹可破,宛若薄皮的蔬果,哪怕用多几分力气也会将嫩皮刮开,内里汁液便会汨汨而流。

  苏毓仙红霞满面,咬牙怒视,楚婉冰扬了扬柳眉,似乎在说你能奈我何!半响,苏毓仙冷哼一声,缓缓阖上美眸,淡然道:“肉相皮囊不过虚妄,你们想如何折磨我便动手吧。”

  楚婉冰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符,纤指在上一点,顺势画了个法诀,玉符泛起一阵光华,看得龙辉和度红尘不禁称奇。

  楚婉冰望着龙辉温柔笑道:“破封之后武者可以用神念传递声音和影像,我前些日子闭关的时候闲来无事也创了些小法术,比如将影像锁入符中,到时候捏碎便可令影像重演。”

  龙辉问道:“冰儿,你是要将这一切记录下来?”

  楚婉冰点点头,朝苏毓仙怒了努嘴道:“自然如此,将这一幕都锁入玉符再送给高鸿那贼厮瞧瞧,你说他会不会发疯呢?”

  苏毓仙沉静的脸色突然一黯,睁开眸子,恶毒地盯着楚婉冰,楚婉冰也不惧她,把手中的玉符扬了扬道:“苏贵妃,有什么话要跟高大人讲的吗?”

  苏毓仙抿嘴不语,双手依旧被绳索捆版在后,使得酥翘的玉乳更加凸润,随着急促的呼吸乳浪翻涌,幽暗的帐内隐有白嫩光泽流转,再定神一看两颗鲜艳的肉梅随着乳脂摇动,诱使男人要扑上去吸在嘴里,双腿依旧紧紧并拢着,花户嫩唇难见芳踪,唯有一三角乌黑细绒若隐若现。

  楚婉冰扫了一眼苏毓仙腿心,度红尘急忙走过来,献媚地向楚婉冰点头哈腰道:“楚娘娘,交给奴婢,保管您满意!”

  说着便伸手去掰苏毓仙的膝盖,苏毓仙大惊失色,再难把持,尖声叫道:“贼尼姑,你做什么!”

  度红尘笑而不语,继续将她双腿朝外掰,苏毓仙则是抵死不从,拼命夹紧双腿,但她此刻功力尽数被封,气力不足,跟一个普通的妖娆妇人没什么区别,怎抵得过度红尘的力气,一下子就被分开双腿。

  霎时一个水灵灵的花户展露而现,只看粉嫩的玉胯耻毛柔软而悠美,雪丘隆得如同馒头一般,阴口红嫩若如脂,好似一只圆熟的嫩蚌在黑绒下微微开阖,饱满的吐芳喷香。

  随着她双腿分开,帐内飘散酸甜的潮湿气息,仔细一看她臀胯下已经是一片潮湿,嫩若雪玉的娇臀坐在一小滩水之上。

  楚婉冰乐了,用手指刮了刮玉靥笑道:“圣母娘娘,你多大了,居然还尿裤子?羞也不羞!”

  苏毓仙实在不知为何,体内躁火从被龙辉鞭打后就一直燃烧,逐渐然遍全身,最后集中在小腹,令得她腿心莫名渗出潮意,最后竟然无法遏制,下体酸酸麻麻,溢出一注注粘热汁液。

  龙辉站起身来喝退度红尘,伸手便捏住苏毓仙一颗嫩润的乳球,虽无大小凤凰那般充实绵柔的肉感,但也是润滑水嫩,说不出的舒服。

  苏毓仙雪靥酡红,挣扎着要躲闪,但却是无济于事,被龙辉紧紧掌控住敏感部位。

  “放手……淫贼!”

  苏毓仙满腔怒火,然而体内伏凤真气开始运转,将她的尖叫怒骂变成了一丝细弱的娇嗔。

  她身上散发略带潮暖水润的体香,令得龙辉心中邪火暗涌,报复快感充溢全身,手指加重力道,搓揉抓捏,水嫩的乳脂荡起千万波浪,变幻难测,好似凝而不散的牛乳,颠来滚去,好不惬意。

  龙辉冷声道:“苏贵妃,高大人也算是我半个师兄了,你身为他生母,在下自然会好生款待!”

  提及高鸿,苏毓仙耳根一热,羞得抬不起头来,只得狠狠地道:“姓龙的,我一定会杀了你,一定会杀了你!”

  龙辉将肉龙抵住她湿热的花户,马眼被湿柔的耻毛一扫,一股酥麻快美顺着精管流入,蔓延至脊背,不由得暗赞一声果然是尤物,心想:“皇甫武吉真气无法纯炼,十有八九跟这祸水有关!”

  苏毓仙心知难逃淫辱,把心一横,忖道:“就先让你这淫贼沾点便宜,本宫趁机吸你精元”她下定决心先委曲求全,然后在交欢中借龙辉精元恢复功体,寻机脱困。

  她对贞洁并不看重,只要能达成目的便不择手段,若不然也不会乖乖侍奉皇甫武吉十余年之久,于是便干脆缄口不言,闭目不语。

  龙辉冷笑一声,粗物抵住花唇但就是不进入,研磨了数十下,磨得苏毓仙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,下腹愈发滚烫。

  苏毓仙觉得全身好似万蚂乱爬,麻痒难忍,忍不住娇叱道:“要来便来,磨蹭什么!”

  龙辉戏谑地问道:“圣母娘娘是耐不住寂寞了吗?”

  苏毓仙星眸一瞪,倔强地道:“我只是当被狗咬了一口!”

  龙辉呵呵一笑,也不再答话,只是虎口托住她乳球下缘,灌入一股温热真气,苏毓仙乳峰又是一阵胀痛,乳珠立即溢出丝丝白浆。

  她花容丕变,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身体的变化,龙辉哈哈笑道:“苏贵妃,想来高大人跟母子别离多年,缺乏母爱,在下今日便做件好事,让你们母子增进感情,弥补这十多年的空白!”

  苏毓仙脸色惨白,喘着娇气道:“你……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

  龙辉耸了耸肩道:“方才内子给你喝的是催乳药,专治母乳不足。”

  楚婉冰在一侧接口道:“这副药比一般的催乳药还要好,不但可以增加数倍乳量,还无副作用,实在是良药也!”

  苏毓仙被气得说不出话来,但乳尖越来越涨,两颗雪乳就像是发酵面团般不住鼓胀,原本她的双峰精巧饱满,只是稍稍比楚婉冰手掌大几分,也就跟穆馨儿差不多,龙辉正好可以一手掌控,但龙辉此刻正感觉到她的乳肉不断地朝外溢,瞬间变成了两颗小蜜瓜,已经可以跟白翎羽比肩。

  苏毓仙羞得不住挣扎,充满着奶水的两颗乳球不住摇晃,每荡一次便射出一小注乳汁,甚是淫靡。

  龙辉冷笑一声,松开她的乳球,站起身来,穿戴好衣物后,对度红尘道:“红奴,你速速给圣母娘娘挤些奶水出来,用瓶子装好,等一阵子送去给高鸿!”

  度红尘应是,便朝苏毓仙靠近。

  苏毓脸上露出惊恐和羞辱,尖叫怒骂:“贼尼姑,你给我滚开,别过来……”度红尘道:“圣母娘娘,主子是在帮你跟神子增进母子之情,你可不要枉费主子一番心意。”

  说着将苏毓仙翻了个身,摆出四肢伏地的姿势,但她双手被绑在背后,娇躯只能淫媚地上俯后翘,好似一只母犬趴在地上,十分屈辱。

  度红尘将手伸到她身下,捏住丰腴的乳肉,只感肤若凝脂,水嫩若滴,轻轻一压便感到满手温热腻滑,正是乳汁汨汨而流,奶水决堤而出。

  度红尘媚然娇笑,啧啧称赞道:“能得主子赐药,生出如此充足的奶水,味道一定很好,奴婢正是羡慕死你了!其实奴婢一直想藉此讨好主子,但却苦没机会。”

  楚婉冰笑道:“红奴你若真是这般期待,本宫日后亦可替你调配一副灵药!”度红尘急忙谢恩:“多谢娘娘赏赐!”

  苏毓仙气得连连怒骂,什么妖女、贱人、淫娃荡妇……各种污词不断从水润的樱唇溢出,但楚婉冰仍旧含笑而视,不动嗔怒。

  度红尘这时将一个水袋放在苏毓仙身下,用手捏揉着乳球,将乳汁一注一注地挤了出来,很快便灌满了整个水袋,然而乳汁仍未止住。

  一注注地白浆流入水袋,苏毓仙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,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头被人绑住的母牛,然后被屈辱地挤奶,她气得浑身哆嗦,嘴唇也在不知不觉中都自己的牙齿咬破,丝丝血腥味混入乳香之中。

  度红尘笑道:“好充溢的奶水,看来还得多准备一个水袋。”

  说着便穿好衣衫,准备出去取水袋,楚婉冰摆了摆手道:“不必了!既然装不下就给她封住,省得浪费。”

  玉手一扬,指缝夹住数枚银针,顺手一扬便射向苏毓仙。

  银针内蕴巧劲,先是打在地上,然后反弹起来,连环钉入苏毓仙的奶肉,连续封住乳峰数个穴道。

  苏毓仙只觉胸口又是一阵酸麻,乳汁顿时制住,但却是被硬生生压回,憋得双乳更加胀痛,粉红的乳头也因充血缘故更加艳丽,渐渐肿胀成紫色葡萄,肉香更靡。

  苏毓仙如今毫无功力,就是一个普通妇人,接连经历先是淫火烧身,泄乳溢奶,元气亏损不少,头一歪便昏死过去。

  楚婉冰对度红尘道:“红奴,你去把这袋乳汁跟玉符秘密送去给高鸿。”

  度红尘伸手接过,点头道:“奴婢定不辱使命。”

  龙辉摆了摆手道:“红奴,你且到内营西面等候,自会有人随你同行,你的任务除了送东西外,还要负责保护她们探清敌军虚实!”

  度红尘恭敬遵命。

  待度红尘离去后,楚婉冰白了他一眼,漫不经心地道:“看不出来,你居然能悬崖勒马,没吃掉那贼道姑哩。”

  龙辉笑道:“没有冰儿的首肯,我怎敢乱采路边野花。”

  楚婉冰幽幽地望着他道:“你真这么想?”

  龙辉道:“正所谓野花哪有家花香,我有了冰儿你们,怎会不知进退,不懂满足,那贱人虽然生得貌美动人,但若因为她惹得冰儿你不高兴,为夫可是得不偿失。”

  他这话虽哄得楚婉冰是眉开眼笑,心花怒放。

  “好了,好了!算你识相,本小姐准许你吃掉那贼婆娘,最好是生擒那高鸿,当着他的面操他娘!”

  楚婉冰高兴不已,竟说了一句脏话,饶是如此也是莺声燕语,甜美可人,一点不显得粗俗,反倒有种惹人的魅惑。

  龙辉亦感有趣,哈哈一笑,将这妮子揽入怀里,道:“你这丫头,以前一句脏话都不说,现在居然把操他娘这么粗坯的话儿说得如此顺畅,真是世事难料。”楚婉冰又是一阵娇笑:“人家觉得骂上几句脏话也挺好玩的嘛。”

  龙辉道:“既然冰儿首肯,那为夫下回便以九大分身收拾那婆娘!”

  楚婉冰一愣,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九根巨龙接连在苏毓仙樱唇、花穴、菊蕾三洞肆虐的情形,芳心一阵狂跳,身子莫名涌出一股异样,双腿不自觉地微微绞磨。

  她深吸一口气,憋红着小脸道:“不许把化体用到她身上!”

  龙辉问道:“为什么?”

  楚婉冰摇头道:“不许就是不许,没有为什么!”

  龙辉嘿嘿道:“我偏要!”

  楚婉冰跺了跺脚,狠狠掐了他一下,扑到他怀里撒娇道:“不准对她用化体嘛!”

  龙辉问道:“那对谁可以用?”

  楚婉冰脖子一阵血红,用细弱蚊呓的声音道:“只……只准对人家用……”

  龙辉暗自一乐,心想这妮子竟然被虐上瘾了,不由得好笑道:“死丫头,刚才还死不承认自己骚。”

  楚婉冰自觉失言,羞得不敢抬头,只得伸手不住掐他腰上的肉,以作抗议。

  龙辉觉得妮子着实可爱,心里也知道她的情意,她只会在自己面前绽放那娇腻妖媚的花蕊,普天之下只有他龙辉可以欣赏到小妖后那“不要脸”的娇憨,至于敌人只有被这妖妮子算计谋害和折磨羞辱的份。

  龙辉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那么可不可以用到洛姐姐身上呢。”

  楚婉冰横了他一眼,嗔道:“无耻,满脑子就是这些荒唐念头,娘亲一定不会答应的!真不明白,你这浑人是怎么做到今天的成就,来日你若是登顶九五,指不定还会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。”

  龙辉笑道:“我可没这心思做什么皇帝,毕竟江山再美也难敌美人一笑,我日后便做个荒唐极乐大帝,建造一座辉煌行宫,然后咱们再通通住进去,不管外界俗事,只管逍遥自在!”

  楚婉冰脑海里顿时浮现一副旖旎画像,宫内美人如花,母女、姐妹、婆媳等等聚于一堂,众星捧月般地环绕着这小贼,尽行那荒淫艳媚之事……想到这里,她脸颊又是一阵晕红嬉笑了片刻,楚婉冰压低声道:“探清敌情乃雀影本行,度红尘武功虽高,但却不懂追踪隐匿之法,让她随行就不怕坏事吗?”

  龙辉摇头道:“无妨,如今敌营之中最大的威胁莫过于波旬以及那支新增的弘法军,红奴本是佛门中人,由她护航对漪儿她们也是一种保障。而且我还在漪儿身上留下了虚空印记,一旦有突发事件,我便可借着印记越空而至,保管谁也伤不了她一根头发。”

  楚婉冰嗯了一声,又问道:“你这番布置似乎只是针对佛门势力,那么儒道两门呢?”

  龙辉道:“儒门与沧释天的关系虽说有所缓解,但已经不复往日,正巧孟轲和孔丘他们也已经回来了,对此我想采取分化手段,将儒门策反。至于道门便交给鸿钧解决。今晚的行动先是鸿钧等人道门高手前去夜袭,吸引对方军阵中的道门势力,然后孟轲跟孔丘便暗中潜入其中,跟尹方犀、靳紫衣接触,将真相告之,策反儒门。至于佛门始终是被波旬把握,所以这个刺头只能以武力拔除,故而得要收集更多情报。”

  楚婉冰道:“波旬实力深不可测,而且对方还是主场作战,就算你以虚空印记越空而至,也未免会有所吃亏。”

  龙辉道:“过阵子,谷主会跟我在此地候战,一旦有事发生我们便越空而至,合两人之力压制波旬。”

 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,酸溜溜地道:“怎么不叫婷姐姐了,反而叫起谷主来,真是生分啊!”

  龙辉叹道:“冰儿,你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
  楚婉冰哼道:“闭关的时候,娘亲什么都跟我说了,臭小贼,色小子,骗了我跟娘亲,还去祸害二娘,荒淫无道!”

  她话匣子一开便是吐出一大堆怨词,弄得龙辉又是一阵好言哄劝。

  楚婉冰心思又集中到正事道:“咱们这边道门势力虽弱,但却有两大破虚压阵,对付那个鸿鹄不成问题!但是儒门那两个家伙着实顽固,而且对孔孟二人颇有微词,我怕他们……”

  龙辉道:“放心吧,他们一定会成功的。”

  他望着夜空,心中生出一阵畅快,憋了六年的血仇即将得报,口里不禁喃喃自语道:“沧释天,明日傍晚前,我便要妻离子散,爪牙尽断!”

  第10回 反攻号角

  夜深人静,龙麟军据城而守,继续稳固睦州,对于前面的得而复失的四座城池却是不闻不问,继续遥望监视。

  倏然,战鼓雷鸣,华光开路,三百道门精锐凛然而出,兵锋直逼朝廷军营。

  朝廷军立即鸣鼓警示,狼烟联系。

  掌教鸿钧大喝一声:“昊天走狗,速速领死!”

  他一改往日温和之态,翻掌一扬,怒涛掌力沛然而发,轰然一击便毁去苏明半边城墙。

  城内守军立即迎战,并派人通知帅营,很快便见混天营前来迎战,为首一名道者拔剑相向:“逆贼鸿钧,勾结妖孽,辱我道门清誉,今日便要将你斩于此地,以告慰师尊在天之灵。”

  那人正是鸿鹄。

  鸿钧厉声喝道:“你不分是非,助邪为虐,才是真正道宗孽障!”

  师兄弟二人一言不合,剑拔弩张,恶斗了起来。

  同一时分,五道倩影借着暗夜掩护,悄无声息地绕过苏明,向朝廷军总部——洛川逼近,其动作迅速而又安静,难以让人察觉。

  领头者柳眉琼鼻,花容月貌,一头秀发盘在脑后,倍添风韵,一袭紧身夜行衣勾勒出玲珑曲线,显得其蜂腰盈盈,玉腿修润,正是雀影之首涟漪。

  涟漪右侧跟随着两名同样清秀亮丽的女郎,正是徐虎的两名娇妻,乃花妖之相,一者雯璎,一者瑰玉,在涟漪左侧便是一名狐媚入骨的夫人,月俊宛的胞妹月灵夫人,在月灵身旁则是头戴面纱的度红尘。

  苏明鹤舟等四城因为战事缘故,早已烽烟满布,火光将黑夜映照得犹如白昼,四城后方的朝廷军主力也将兵力分批投入战场,誓要守住四城,打退龙麟军。

  五女巧妙避开朝廷军外围防线,逼近军营重地,但涟漪甚是小心,并未直接进入,而是对雯璎和瑰玉道:“你们速速探清营内敌军分布。”

  度红尘不免有些疑惑,心想:“我们既然是来查探敌情,为何不携手进入,也好互相有个照应,这两个小丫头根基平平,若只有她们进去一旦遇上危险也无法应对。”

  雯璎凝神并指,默诵法诀,身上透出淡淡粉色,粉色朝军营东面散开,宛若花瓣飘舞,瑰玉亦是指化兰花状,莫名异力朝军营西面移,度红尘站在她们身边亦感觉到这两股妖力若有若无,而且随着距离越远,妖力更是越来越微弱,最后到了辕门处妖力已经毫无痕迹。

  度红尘暗觉奇怪,她闭目入定,禅心感应四周变化,她虽然被龙辉伏凤真气降服,淫欲内藏,但得龙辉纯阳之气相助,不但未损根基,反倒增添了修为,这也是她对龙辉诚心归降的原因之一。

  度红尘顺着妖气消失前的方向感应,发觉妖气所过之处花草树木似乎微微颤动,叫她好不诧异,不解地向涟漪询问道:“涟妃娘娘,奴婢有一事不明,这二位姑娘所用之法何以令草木颤动?”

  涟漪道:“这是花妖一族的独门绝技花木长生诀,可跟驱使世间植物为己耳目,可行侦查窥探之法。”

  花木长生诀有一定的范围限制,不如谛听那般将全方位无死角地窃听声音,但却可以令施术者看到景象,也因为此法的存在也令得雀影众刺探手段层出不穷,防不胜防。

  “涟妃娘娘,敌人已经开始外出迎战。”

  雯璎开口道,“西面搜寻完毕,不见波旬等佛门势力。”

  瑰玉道:“回禀娘娘,波旬、地、风尊者、空藏、八大金刚和十八罗汉皆在西营。”

  涟漪问道:“高鸿呢?”

  瑰玉道:“他的营帐也在弘法军内,想来是那昊天圣母放心不下儿子,所以让波旬代为照看。”

  涟漪斩钉截铁毒道:“潜入西营!”

  三名女妖接令而动,度红尘则是暗暗吃惊,忖道:“那边有这么多高手,我如何能保护她们……糟糕,要是涟妃娘娘有个好歹,主子一定不会轻绕我的!”

  在她看来,涟漪若有闪失自己一定会遭到主子唾弃,便无人可解她淫欲之苦。

  她立即下定决心,半步不离地跟着涟漪,一旦遇上危险立即把她带走,其余三个妖女生死与自己无关。

  进入西营,五女巧妙避开巡逻的官军,正慢慢靠近弘法军营地,五女先躲在外边一个帐篷后,以作掩护,待摸准时机再进入弘法军营内。

  倏然前方行来一名僧人,度红尘一看,心情不由一沉,那僧人正是地尊者,她虽有把握取胜,但却无把握在不惊动外人的情况下将他拿下。

  地尊者已经朝五女藏身之地走来,度红尘心都快悬到喉咙,素手紧紧握住拂尘,调匀真气,只待他一走近便全力扑杀。

  涟漪看她那紧张样,不禁莞尔,传音道:“红奴,无需紧张,我们只是来探查情报外加送信,不是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,武功高未必有用。”

  说完这话时便朝月灵夫人打了个眼神,月灵嫣然一笑,玉指轻捏,默诵妖法,祭起万变幻元术,一股轻柔妖力不着痕迹地将五女笼罩住。

  这时地尊者疾步走来,正好从她们跟前掠过,却是视而不见,径直朝外奔去。

  涟漪道:“夫人好生厉害,这一招莫非便是幻元术最高境界无天幻月?”

  无天幻月乃万变幻元术最高境界,与补天诀的锁天势一样,皆需要耗费大量真气,只有天人以上的修为才可信手沾来,此招也并非强悍杀招,而是以幻象惑敌。

  月灵夫人笑道:“然也,自从龙主跟妖后娘娘解开封神法印后,妾身也挣脱束缚,可修成这最高幻术。”

  涟漪问道:“方才夫人将我们变成什么幻象?”

  月灵道:“幻化出几个兵器架子,所以那秃驴没有看见咱们。”

  度红尘见状不由暗暗称奇,她原先也跟楚婉冰交手数次,对妖族神通颇有体会,她曾以为妖族十大神通有半数是过于鸡肋,并非像传说中那般厉害,如今她才知道当初是自己狂妄了!度红尘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:“哎,当初奴婢还以为这万变幻元术只是宵小伎俩,毫无威力,如今看来是奴婢狂妄了!”

  涟漪哼道:“单单以威力大小来衡量我妖族功法,未免太过小心眼了吧!”

  度红尘恭敬地道:“是奴婢有眼无珠,还请娘娘赐教!”

  涟漪横了她一眼,冷笑不语。

  月灵夫人道:“涟妃,现在外边的攻势尚未展开,不足以调动弘法军,咱们还得继续等候,不妨趁此机会告诉这尼姑,也好叫她长长见识!”

  她听到度红尘评价万变幻元术为宵小伎俩,心中不免有气,便要讨回面子。

  涟漪点了点头,便跟度红尘详说道:“在这十大神通之中,元古大力攻击雄沉,且金刚不坏,堪称第一神通,但鲜有修成者。狮王拳刚猛无匹,且易于修炼,所以赤狮族便是妖族平地战的主力,充当如今军队中精锐步军的作用;锻骨经可令骨骸强化,骨气由内而发,倍增敏锐快捷,亦可增强攻击力,所以苍狼族则相当于现在的骑兵,所以正面主力便是狮狼二族。而八臂猿族的功法善于借助地势山林,所以猿族更则为险地战事的主力。独角巨人的拔山掌虽然力大,但却过于沉重,蓄劲发招略缓,机动性不强,独角巨人便多负责攻城拔寨,当遇上退守不出的敌人时,独角巨人便出手破防;蝎族的苍木淬火暗藏毒性,是一支剑走偏锋的精锐,往往当主力妖族在正面战场讨不到优势时,蝎族便会从旁协助,但遇上极寒地形蝎族的辅助便会减弱;那时便得借助雪妖族的冰髓劲配合主力,傲鸟族的云霄六相胜在速度和对云雾的驾驭,作战时一般在空中配合;青鳞蛇族的补天诀则以巧妙著称,蛇族多善于潜伏、刺探和暗杀以及用锁天势封住敌人传讯;九尾狐族的万变幻元术便是制造幻象,迷惑敌人,当年太荒大战,狐族施展了多次幻术,声东击西,配合主力大军杀得三教节节败退。”

  月灵接口道:“狮、狼善战平原,猿精于险地恶战,独角巨人专破死守之敌,这四族攻击力最强,是妖族攻击主力。另外,傲鸟居高制空,淬火冰髓行偏锋,这三门神通司职助攻;补天和万变便是全方位的辅助。咱们族人相互协作,团结无间,各部族各司其职,岂会争那一日长短,比那什么威力不威力的!”

  闲聊之余,只闻雯璎提醒道:“涟妃,夫人,弘法军动了!”

  众女随即望去,只看弘法军内一支八百余人的队伍火速出营。

  涟漪心念一转,对方虽然派出的人数不多,但此刻正是久阵变动,新阵未牢之际,正是潜入的最佳时机。

  涟漪施出灵蛇身法,身若游蛇,悄无声息;雯璎、瑰玉默运花木长生诀,提前审视敌踪,得以巧妙避敌;月灵夫人幻术变化,弘法僧兵难察妖形;度红尘则是根基深厚,轻巧入营。

  “高鸿的营帐在北面!”

  瑰玉带路,四女跟随,很快便靠近一顶华贵帐子,帐子搭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。

  雯璎施展花木长生诀,策动地上的枯草,顿时看见内里有一华服女子正在殷勤伺候一名男子,男子虽然长相俊秀,但却是面白无血,气色颓萎,正是高鸿。

  颜慕蕊道:“殿下,是时间服药了!”

  高鸿脸色一寒,抬手便将药碗打翻,怒吼道:“给我滚出去!”

  其声音甚是尖锐,不复往日沉稳浑厚。

  涟漪不禁暗自莞尔,心忖道:“这贼厮被冰儿药阉后,说话声调也越来越像女人了!”

  涟漪掏出一个布囊,暗运巧妙手劲,将布囊打入帐内,颜慕蕊伸手将布囊接下,甚是疑惑,只见表面贴着一张纸条——高尚书亲启!高鸿伸手取来,解开一看,里边写着一封信,内容如下——小弟得知高师兄与令堂分离数日,未免师兄念母心切,特奉上两物以解师兄念母之情。

  高鸿看了看囊内之物,是一个水袋和一枚玉符,他先将水袋打开,一股幽甜的乳香飘散而出,他又将袋内液体倒出,发觉居然是乳白色的汁液,香香甜甜。

  颜慕蕊用手沾了一些放在鼻尖闻了闻,道:“太子,无毒也!”

  高鸿着实不解,掂量了一下手中玉符,见上边刻着几个小字——符碎真相现。

  他思索一二,于是决定捏碎玉符。

  啪的一声,玉符碎成粉末,一幕幕似真似幻的影像浮现而出,高鸿双眼瞪圆,面色憋红,气得浑身直打哆嗦,再看到苏毓仙伏在地上被挤出乳汁的时,他猛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:“龙贼,我要你碎尸万段!”

  怒吼之声引来弘法军众僧,一个武僧掀开帘子进来,问道:“高大人,你可安好?”

  高鸿目露凶光,恨声道:“空藏……有奸细潜入!”

  空藏脸色一沉,立即转身出去,吩咐众人封锁营地,更请来十八罗汉守住各大方位,派人仔细搜寻营地各个角落。

  然而涟漪等人早已隐匿行踪,扰他们将营地翻了个底朝天也毫无所获。

  风尊者跟空藏说道:“师侄,这奸细十有八九就是雀影部那些小妖。”

  空藏道:“我也隐约感觉到了,这些奸细修为不强,但十分擅长隐匿和伪装,只需逼其现身,便可一网打尽!”

  涟漪等人并未离去,而是借着月灵的幻术隐匿身形,躲在暗处仔细观望。

  见对方封锁各个出口,雯璎不由有些担忧,便传音道:“涟妃,这些秃驴已经封锁四周,若是再布下高明阵法,咱们要脱身恐怕不易哩。”

  涟漪回音道:“无妨,那个秃驴果然如先前所料,他们对咱们这些只懂得躲闪刺探的小妖甚是轻视,根本不会费力布置什么高明阵法。”

  她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:“等他们想布置时,恐怕已经迟了!”

  空藏大声喝道:“奸细还在附近,继续提高警惕,待我将其逼出来后立即格杀!”

  他立即采取行动,双手合十,默念梵咒,充沛佛元遍洒全场,笼罩四周。

  佛元流转于每一寸,不留半分死角,倏然在东边一角佛元倏然一激,好似水涛撞击在雕石激起浪花一般,正是佛元跟妖气的相互排斥。

  空藏大喝一声:“妖孽现身!”

  话音未落,立即扫出一记大梵圣印,滔滔雄力压得地陷三尺。

  倏然,佛光璀璨,一道浑厚气墙赫然浮现,将大梵圣印拒之门外。

  烟尘散尽,只看一袭丹霞法袍,身段婀娜,头上面纱被气流掀飞,露出本来面目。

  空藏大吃一惊:“赤伏摩耶尊者?”

  风尊者也道:“师太,吾等都以为你已经遇害……”

  度红尘道:“赤伏摩耶已是过往云烟,吾不过是红尘一沙。”

  空藏微微一愣,目光落到度红尘身后的四名妖女,心中已然明了,道:“师太你已经投敌了?”

  度红尘道:“非投敌,而是以身恕罪,偿还业果报应罢了。”

  空藏冷道:“既然师太执迷不悟,那小僧便只有得罪了!”

  话音方落披风一样,一口黝黑如墨的法杵握在手中。

  度红尘讶道:“金墨法杵?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能握此佛门神兵。”

  空藏道:“一切皆是机缘,师太接招吧!”

  话音方落,法杵挥舞,刚劲无匹。

  度红尘拂尘一扬,拂丝飘然一卷,缠住法杵,以柔迎刚,削减空藏劲力。

  卸劲纳气,度红尘逆转拂尘,皓腕一拧便将空藏旋得失去身位,随即度红尘莲足一踢,便踹向空藏气海。

  “阿弥陀佛,贫尼得罪了!”

  度红尘一脚将空藏踢开,口宣佛号道,那番神情端庄祥和,俨然一副得道神尼的模样,谁又何曾想过她跪在主子身前的艳媚奴性。

  受了度红尘一脚,空藏却是面不改色,吐纳出充沛真气,棒杵一抖,化出剧烈炎火。

  度红尘劲灌拂尘,白丝聚成一线,犹若尖刀,连环劈打,将四周炎火扑灭。

  虽然扫灭烈火,但度红尘却是暗惊,因为这股烈火有几分熟悉的感觉,她略一回忆,愕然道:“火海八正道?这是火尊者的功法,你怎会习得?”

  空藏并不答话,法杵一横,这次却是蕴含水性,绵韧无匹。

  度红尘又是一惊道:“水尊者的彼岸甘露决?”

  说话间她又舞动拂尘,施展赤伏真气,架住水涛劲力。

  空藏道:“师太,此时惊讶似乎早了!”

  说话间,脚步挪移,身若轻风飘动,身法莫测,颇有几分风尊者的风范,但精妙程度犹在其上。

  度红尘稳住阵脚,道:“你修成了六界禅通?”

  这六界禅通乃是取自六界尊者之武决,空藏本是识尊者徒儿,空、地、风三大尊者又是识尊者一派,故而对他悉心栽培,将自身武功倾囊相授,之后水火尊者遇害,波旬便取出两人体内舍利子,赠予空藏炼化,令他将六界禅法融会贯通,自成一格。

  空藏以狂风身法猛然欺近,一记火刀便扫来,度红尘猝不及防被削下一片衣角,但她毕竟根基深厚,稍一定神便稳打稳扎,以不变应万变。

  一僧一尼斗了数个回合,弘法军众人也立即动身,前来围攻涟漪等人。

  风尊者偕同八大金刚、十八罗汉将妖族四女围住,道:“女施主,你们已经无路可退,回头是岸吧!”

  涟漪巧笑嫣然道:“敢问诸位大师,妾身的回头路在何方?”

  风尊者吐出一句话道:“降或死!”

  涟漪不屑冷笑:“妾身既不想死,也不会投降!”

  话音未落,只看她玉指往檀中穴一点,一股虚空之力蔓延开来,莫名暗界笼罩四周,靠得较近的僧兵被卷入虚空。

  风尊者和一干金刚罗汉勉力护持,方不陷入虚空之内,但也颇为狼狈,此时一声厉喝响起:“小妖女,休得猖狂!”

  佛光璀璨,内劲雄厚,绝式未止,已然崩碎虚空,将吸入其中的僧兵一一扯出,不落下一人,引得众僧连连叫好,对其奉若神明,感恩颂德。

  度红尘脸色丕变,樱唇惨白,脑海中浮现一个名字——波旬。

  “完了完了,竟然惹出这煞星!”

  度红尘一阵沮丧,她只觉四肢冰冷,生出一股无力感,原本她还以为趁着波旬未现身替涟漪杀出一条血路,如今看来能留一具全尸已是奢望。

  波旬目光冷扫,盯着度红尘,沉声厉问道:“你好大的胆子,居然敢背叛本座!”

  度红尘粉面一阵惨白,气息粗沉,高耸的酥胸也随之剧烈起伏,她咬了咬唇瓣,说道:“良禽择木而栖,追寻主子乃贫尼所选之道。”

  听到昔日姘头说出此言,波旬怒极而笑,翻掌提元,牵扯九天十地之威能,四周空间为之震动。

  “既然如此,那你们便入无间吧!”

  冷笑之间,掌势一压,一个翻盖便要度红尘和另外四女同葬此地。

  危难关头,龙吟长啸,划破虚空,强烈声波竟硬生生震溃波旬掌气,力保众女不失。

  宏大气息笼罩全场,风尊者心头一寒,急忙叫道:“众僧听令,快布极乐渡魔大阵!”

  “迟了!”

  虚空之内响起龙辉从容笑声,随即而来便是戍土真元,整个军营地势丕变,众武僧被震得身心失衡,随即便是雷火翻涌,逼得众僧疲于招架,尚未来得及结阵便已乱了阵脚,想要重新站回原地已是不可能。

  波旬脸色一沉,怒道:“逆贼,你好大的胆子,敢孤身前来我军大营!”

  说话间怒催佛气,浑身金光化作金身大佛,巨掌便朝龙辉按下。

  龙辉扬手祭起天龙元功,真气化形,百丈龙形横扫,抵消巨佛压力,这第一招双方难分高下。

  化解巨佛掌气后,龙辉嘲讽道:“我可不是孤身一人,来的人中可是还有你这伪佛的克星!”

  说话间,一道赤墨锐芒从龙辉背后抖擞而出,驾驭万千烈火,一剑杀来。

  波旬脸色瞬间大变,急忙祭出龙象戒刀抵挡。

  当的一声,金铁交击,龙象戒刀架住龑霆神剑,正是伪佛再遇剑仙。

  目睹于秀婷那柔美出尘的玉容,波旬心头勾起一丝莫名波动,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两番惨白。

  于秀婷却是剑气如虹,内元一催,剑锋烈炎瞬息化作龙腾火影,正是一招火龙爆。

  龙气火劲猛然炸开,轰隆一声巨响,波旬所在之地顿时成一片焦土,整个弘法军营化作乌有,幸亏军中将士皆是修为有成的佛门武僧,可在余波中保全性命。

  于秀婷柳眉轻扬,笑道:“好个圣佛法身,硬受本座的火龙剑气而毫发未伤。”

  烟尘中,传来波旬的声音:“吾乃佛界真主,岂是尔等孽障能伤!”

  龙辉冷笑道:“什么狗屁真主,不过是跟高鸿一般的无卵阉人!”

  他这话既损波旬,又辱骂高鸿,便是要将高鸿逼出来,惹他动怒。

  高鸿未见踪影,却听波旬冷哼一声,带着丝丝怒意。

  龙辉继续我行我素,对度红尘说道:“红奴,速速护送涟妃众人离开,此地交我!”

  度红尘欣喜应道:“奴婢遵命!”

  一声奴婢听得波旬是怒上眉梢,咬牙切齿暗骂道:“原来你个骚蹄子是姘上这小子,难怪会反骨背叛!”

  “空藏,一个都不许放过,尤其是那个孔雀妖女和那贼尼姑!”

  波旬冷声喝道,交代弟子逼杀涟漪等人。

  龙辉望着空藏嘿嘿一笑:“小和尚,你有这能耐吗?”

  空藏暗道:“就算你武功再强也不可能既应对师尊,又来阻挠我降妖!”

  想到这里,他立即施展六界禅通中的灵风禅,身法突飞猛进,快若闪电,猛似飓风,倏地便逼近涟漪等人,手中法杵威能横扫。

  度红尘娇叱道:“休要伤我家娘娘!”

  她便要迎战,却觉跟前刮来一股旋风,砰地一声便将法杵卸开。

  空藏定神一看,出手之人竟是“龙辉”他不由大惊失色,龙辉明明就在跟师尊对峙,如何又出现在此地?那个“龙辉”沉声道:“漪儿,你安心去办其他事情,此地交给我!”

  涟漪嫣然一笑,领着诸女迅速撤离,她下一步便是要趁着朝廷军内外御敌之时,毁去朝廷军各营的联络网和兵器粮草。

  如今外有鸿钧等道门高手掠战,且还有龙麟军精锐在旁协助,这外围战局已经够朝廷军喝上一壶了,而内部又有龙辉跟于秀婷出手,弘法军跟波旬等佛门势力亦被牵制。

  涟漪暗想道:“若计划顺利,孟轲等人也应该说服靳紫衣和尹方犀了!”

  果然洛川内已经是乱成一团,朝廷军根本分不出多少人手来围杀阻截,再加上度红尘压阵,她们这一路可以说是畅通无阻,瞬间便将驻扎在洛川的各营搅得鸡飞狗跳。

  雯璎、瑰玉施展花木长生诀,妖气所及,草木疯长,只看那洛川西营外围被无数怪藤奇茎包围,内里军士好不容易烧开一条通路,迎面而来的却是上百多食人花,修为较差之人就成花肥。

  所幸营内还有不少善战猛士,他们一马当先,硬生生将食人花连根拔起;正当他们兵马得以放开手脚时,却见一支军马奔杀过来,为首之人竟是白翎羽。

  那西营将领吓得胆战心惊,急忙命人紧闭辕门,固守阵地,龟缩在内。

  而白翎羽仅仅屯兵在外,冷然盯着他们整个营地,并未发动进攻。

  但越是如此,那将领越是顾忌,白翎羽英武之名早已传遍天下,如今她按兵不动,指不定在布置什么杀局等自己跳进去,所以西营将领将让所有人都全部提高戒备,刀枪兵刃一律对准外边。

  等了好一阵子,外边的敌人依旧没有打进来,但各种物资却被毁去大半,那些物资不乏布阵矿石、符咒法宝等等。

  原来这“白翎羽”乃是月灵夫人用幻术化出来的虚像,来了个声东击西,将西营主力全部吸引过去,让涟漪跟度红尘摸到后方,将其大半物资毁去。

  在正常对阵情况下,月灵的幻术未必能起这等奇效,只是今夜龙麟军已经将敌人外围搅乱,而又因涟漪带着虚空印记的缘故,引得波旬等人误以为只是来了几个不善战的妖女妖妇,故而起了轻敌之心,未提联合众僧布置结界,谁料龙辉借着虚空印记带着于秀婷越界而来,瞬息便杀入他们核心地带,使得弘法军失去了布阵结界的最好时机,朝廷军可谓是内忧外患,自顾不暇,这时候便给了涟漪、双花妖和月灵夫人这些不善硬仗的妖者机会,巧施古怪妖术屡建奇功。

  那将领发觉眼前乃是虚像,恍然觉醒,但物资却被毁掉大半,端的是跺足捶胸,懊悔不已。

  弘法军阵地内,龙辉巧施九霄风之化体,缠斗空藏,空藏禅心稳固,面对莫名怪招也是沉着。

  他与风化体交手数回合,发觉对方是以风气凝成之身,于是也起了争雄之心,立即施展灵风禅中的武决——风鹰啄!只看他法杵连环点出,将风力凝成一点,好似鹰嘴啄击,锐利无匹。

  风化体单掌一举,施展柔风太极圈,正是同源之气,以风制风,以旋化力。

  空藏大喝一声,再度变招,右手握杵在后,左手五指筛张,化作鹰爪状,正是一招风鹰挝,他左手一伸,五根手指便扣入柔风太极圈内,随即臂力一发,将太极风团扯开撕裂。

  破防之后,风劲利爪忽然生出烈火气劲,正是焚火禅。

  正所谓风助火势,他借着灵风禅余威施展火焰气劲,端的是威力倍增,猛不可挡。

  危难关头,风化体倏然生出一股炎气,由风转火,亦是跟焚火禅同源属性的炎龙化体。

  炎化体单手一挥,架住空藏火爪,随即另手握拳,一锤砸向空藏气海。

  空藏真元内聚,施展大地禅中的弥勒山势,将自身化作厚实沉稳的弥勒圣山,硬接炎龙钢拳。

  砰地一声,空藏被打退十余步,弥勒山势瓦解殆尽,但他却是并未受伤,看得龙辉不禁赞叹:“波旬老贼果然收了个好徒弟!”

  化体缠斗,本尊围敌,龙辉正一心二用,跟于秀婷联袂压制波旬。

  于秀婷娇声一扬,龑霆剑再化雷罡剑气,一道雷龙盘旋而出,同一时分,龙辉也凝出雷龙化体,波旬立即被霹雳双龙左右夹击。

  于秀婷的雷龙震剑势锐利,龙辉的雷龙化体雄沉,波旬仗着圣佛法身不畏群战,左运龙象戒刀,以厚实刀势劈斩雷龙化体,右以曼荼罗剑的抖出轻灵剑浪应对雷龙剑诀。

  雷龙震顾名思义便重在一个震字,这一剑式外有锐利剑气,内含剧烈的爆发力,一旦敌人挡住外围的锐气后,内蕴雷劲便会轰然炸开,波旬初遇玄霆心剑不知个中奥妙,被雷劲炸得手臂一片酸麻,险些连曼荼罗剑都拿不稳。

  那边龙象戒刀却是被雷龙化体双手一合,来了个空手入白刃,将刀锋架在掌心。

  波旬怒催真元,便要横向一拉,欲将雷龙化体的双掌绞碎。

  谁料龙辉本尊却是咬破手指,将一滴鲜血弹向雷龙体,霎时雷罡电流爆窜,雷龙体绽放豪光,引得龙象戒刀与之共鸣。

  波旬顿觉掌中法器不受控制,正不住颤抖,似乎要摆脱自己掌握,这时龙辉本尊闪电逼近,撮指成刀,一记刀霸劈在波旬手腕,刀气近距离入体,饶他法身不灭也难以承受,痛得他冷汗直冒,再难握刀。

  龙象戒刀借此机会猛地一挣,硬生生脱出波旬控制,飞入雷龙化体手中。

  波旬惊怒不止,厉声大喝道:“贼子,还我戒刀!”

  龙辉哈哈笑道:“你这贼秃好生无理,此刀明明是我之物,亏你还敢厚着脸皮跟我讨要!”

  波旬冷道:“龙象戒刀乃我佛门宝物,岂是你这逆贼所有!”

  龙辉嘿嘿一笑,道:“你不是有天眼通和宿命通吗,何不看一看我之前生今世?”

  波旬微微一愣,觉得奇怪,再看龙辉竟开启前世命宫,似乎要任他一探究竟。

  “本座便看一看你这逆贼弄什么玄虚!”

  说着施展宿命通和天眼通,一眼望向龙辉,窥探其前世。

  这不看还好,一看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,波旬不由自主地连退数步,不可置信地望着龙辉道:“你……你前世竟是玄天真龙?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”

  龙辉笑道:“龙象戒刀回归我手中,便是龙牙回归本体之征象,如此铁证你难道还不信吗?”

  说话间收回雷龙化体,掌握龙象戒刀。

  前世龙牙跟转生龙体相互感应,霎时豪光绽放,戒刀开始蜕变,龙元不断充实,将宝象精元排出刀外,刀刃也因巨象之力消散而变小,由原本的五指宽大变作三指窄刀,但却是更为坚韧锋利;刀形也由原来的上翘弧形变作笔直刀锋,若不是有弧形的刀尖和刀背,外人还以为这不是刀而是剑。

  被排出的巨象精元化作一枚圆珠,龙辉随手将其收好,然后一扬龙牙直刀,遥指波旬道:“龙象戒刀从此不存,此刀便以逆鳞为号,败你这无耻伪佛!”

  波旬取出金刚杵,怒道:“就算你是玄天真龙转生,本座也要屠龙!”

  龙辉哈哈一笑:“秃驴夸口也!”

  说罢逆鳞顺势而转,劈头便是一刀。

  波旬扬起金刚杵架住刀锋,刀气扑面而来,在他脸庞划出数道血痕。

  同一时分,于秀婷剑器再动,只看她左手捏剑诀,右手舞剑锋,身形飘渺无定,仙姿出尘,波旬练就他心通,早已察觉于秀婷攻势,曼荼罗剑料敌先机,左拉右扯,上挑下刺,结出无数卍字法印,准备以守待攻,削减于秀婷锐气后再趁势反攻。

  波旬有他心通,于秀婷亦有剑心,皆是料敌绝技,面对卍字法印筑成得见剑网,剑仙莲足挪移,巧运水气,使出水龙吟。

  水龙咆哮,龙身游走,剑锋点落恰是法印空隙,波旬守势顿时瓦解,只得硬拼于秀婷和龙辉两大高手。

  波旬对于秀婷的怨恨犹在龙辉之上,于是他将大部分功力用来对方于秀婷,而对于龙辉的攻击便以法身硬接。

  “贱妇,本座向送你下无间!”

  波旬杀意澎湃,曼荼罗剑猛然朝于秀婷刺去,同时更将转生金轮、广法锥、渡厄禅杖祭出,集合四大佛兵欲杀于秀婷。

  于秀婷不慌不忙,眼眸向龙辉瞥出一丝淡淡的笑意,龙辉顿时心领神会,报以温柔一笑。

  面对四大佛兵围剿,于秀婷不慌不忙,将剑气化出一道深黑色的巨龙,呼啸盘旋,大口一张便将四口佛兵吞下,同时龙身倒转一卷,将波旬半个身子皆被牢牢缠住,整个人就像是陷入沼泽一般,泥潭深陷,行动受阻。

  这招正是玄霆心剑之泽龙踞,此招便是缠劲限制敌人行动为主,属于扰敌之招,见波旬动作受阻,于秀婷高高跃起,凌空挥剑,一道坚实厚重的剑芒龙气劈头斩下,正是——山龙崩。

  山龙崩顾名思义便是剑势厚实雄沉,威震十方,犹若泰山压顶。

  波旬身子一沉,双膝倏地一弯,被压得屈膝跪地。

  于秀婷不由嗤笑道:“妾身又不是佛祖,大师为何磕头?”

  波旬怒不可遏,一口气爆发全身真元,震碎泽龙踞,再挣开山龙崩,纵身跃上半空,抡起五大佛兵朝于秀婷杀来,誓要一洗前耻。

  于秀婷依旧从容不迫,淡笑以对,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令得波旬心中蓦然一寒。

  倏然头顶涌来更加庞大的压力,抬头一看,竟见三山五岳弥天压下,正是戍土真元的最上式——山兮震鬼神!原来于秀婷方才两招不过是分散波旬注意力,让龙辉蓄劲入刀,趁势偷袭。

  逆鳞刀夹杂着山岳崩坍之势斩下,波旬急忙架起金刚杵抵挡,但这一刀来得突然,来得刚猛,犹在于秀婷那招山龙崩之上,波旬蓄力不足,再度被硬生生压了下去,整个人一头栽入地下。

  喀拉一声脆响,金刚杵被逆鳞刀斩成两截,应声而断。

  失去金刚杵护体,波旬形式更加凶险,被龙辉趁势劈斩,逆鳞刀狠狠削在身上,哗啦一声鲜血直流。

  龙辉刀锋再度一拖,在波旬身上拉一道深深的刀痕,顿时朱红飞溅,血流成河。

  眼见波旬命陷凶兆,风尊者气急败坏,便喝道:“所有人,快去助教主!”

  但他却发现八大金刚居然阖目诵经,凝聚一身佛力结出护阵,将三大破虚高手激战产生的余波封住,不让其扩散到外,保全洛川的平民百姓。

  风尊者怒道:“你们做什么么,这般浪费真元,还不快去助教主!”

  白净水金刚道:“此番鏖战所产生之烈劲定会波及无辜百姓,此兵燹灾祸乃我等造成,怎能让百姓受苦!”

  波旬鼓起余力,强行挣开龙辉刀气,竟转身扑向白净水金刚,尖声厉喝道:“迂腐蠢货!”

  他接连失利,早已气急败坏,当下将一腔怒火转到白净水金刚身上,只看利爪一钳,白净水金刚面门被硬生生扣住,随即一身浑厚佛元尽被波旬吸食。

  渡劫佛元可容纳一切佛家功法和宝物,白净水金刚根本无从抵抗,一个照面就被吸干真元,修为尽失。

  眼见波旬这般狠决,余僧心情皆是为之一敛,斗志不由得开始动摇。

  波旬吸纳白净水金刚的佛元后,圣佛法身迅速运转,伤势瞬间恢复,气定神闲。

  他大声道:“众弟子听命,速速围杀这对狗男女!”

  龙辉对着众僧道:“波旬今天能牺牲白净水金刚,明日便会牺牲你们,此等卑鄙无耻的伪佛,你们为何还要听他号令!”

  波旬道:“挑拨离间的话可以省下了,正所谓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,佛家弟子早有牺牲心意。”

  于秀婷不屑地道:“鬼话连篇,既然如此,为何你不下地狱而要别人去替你下!”

  波旬道:“吾乃承接末法和正法之唯一真佛,佛门信徒为佛奉献一生乃是天经地义。”

  龙辉也不答话,他扫了众僧一眼,见不少人露出动摇神色,更甚者还暗中怒视波旬。

  此时,地尊者急匆匆跑了回来,道:“教主,大事不妙,苏明四城已经失守,敌军连破数道防线,兵锋已经直逼洛川了!”

  波旬脸色丕变,揪住他衣领问道:“这不可能,浑天营不是去迎战了吗?”

  地尊者哭丧着脸道:“浑天营被鸿钧、净尘还有元鼎三人围住,已经是岌岌可危了。”

  波旬额头冒出一丝冷汗,又道:“其他兵团呢?”

  地尊者叹道:“贼军兵分四路,由孙德、梁明、徐虎、石洪带领,一口气打散了我军数个兵团!”

  波旬喝道:“胡说八道,那四人早被我方高手重创,就算不死也不可能这么快领兵作战!”

  龙辉哈哈一笑,道:“波旬伪佛,你且看看这是什么!”

  说罢分出四个九霄化体,变作孙、梁、徐、石等人模样。

  波旬这才明白中计,他又沉声问地尊者:“靳紫衣和尹方犀他们人呢,儒门难道也被击败了吗?”

  地尊者愣了愣道:“他们……他们没有出现!”

  波旬更是一惊。

  龙辉接口道:“狗秃驴别茫然了,让我一次告诉你们吧,靳紫衣和尹方犀已经被我军说服,倒戈相向了!”

  波旬怒道:“不可能!”

  龙辉道:“有何不可能,我方制造这么大的动作,除了要击溃你们防线外,还要声东击西,将沧释天的所有爪牙吸引出去,让孟轲他们将瑶映郡主送到儒门众人面前,跟他们当面对质,揭穿沧释天的真面目!”

  波旬只觉轰然一炸,脑海一片空白,手脚一片冰凉,心忖道:“糟糕,千算万算居然漏算了那小贱人!”

  原先皇甫瑶曾露面揭露沧释天的真面目,那时候波旬等人还能反口咬定对方是妖族幻术所变,而他们也将一直关注皇甫瑶的行踪,意图将其除去,但龙辉早已防备森严,使得他们无法得手,所以皇甫瑶一直便是个半真半假的存在。

  然而今天龙麟军引发各路战事,内外夹攻,扰乱得朝廷军各营鸡犬不宁,分散了沧释天的势力,使得孟轲等人轻松将皇甫瑶送入营地深处。

  以前龙辉担忧皇甫瑶安全才一直没有让她跟人对峙,如今皇甫瑶若得以面见儒门两大主事,那靳尹二人必然可以辨明真伪,后果不堪设想。

  “那两个酸丁曾对儒武一事耿耿于怀,如今知道真相,岂不是要倒戈相向!”波旬惊出一身冷汗,忐忑不安,于是当机立断,“佛门众僧听令,速速撤退!”

  龙辉冷笑道:“别走这么快哩,儒门的各位贤人还等着跟教主你叙叙旧呢!”波旬心头一敛,感觉到远方升起一股紫光,正是儒家独门真气,两股宏大的气势已经迅速朝这边扑来。

  “走!”

  波旬急忙撤兵,他祭起全身内力,发出惊天极招——无相末法劫!气劲所过之处顿成千厄万劫,宛若末日地狱,于秀婷提剑应招,施展风龙啸,以飓风烈劲抵消波旬掌功,同时龙辉也趁着波旬极招削弱之际,纵身抢攻,誓要将他拖住。

  “波旬老贼,你速给尹某一个解释!”

  尹方犀怒吼之声由远而近,波旬心头发凉,龙辉跟于秀婷已经是难以抗衡,若再加一个尹方犀,恐怕是凶多吉少也。

  “把你剁成两截,看你还如何重生!”

  龙辉横削逆鳞刀,朝着波旬腰身劈去,要将他一刀两断。

  波旬缓慢祭起菩提金身护身,但仍被砍得皮开肉绽,鲜血横流。

  就在此时,天际忽现紫霞烈火,一只举掌从天而降,正朝龙辉打来。

  龙辉手臂一扬,逆鳞擎天而指,发出一道刀气将巨掌荡开。

  就这个机会,波旬得以喘息,立即虚晃一招,挣脱龙辉和于秀婷的包围网,领着空藏等人且战且退,迅速逃走。

  波旬逃走,龙辉却是不以为然,抬头望天道:“嘿嘿,我当时谁呢,原来是我的便宜儿子!”

  一声便宜儿子,引发万钧雷霆,云端传来尖锐的嘶吼:“龙辉,我要你碎尸万段!”

  尖声厉喝,震开云雾,苍穹再现巨神武踪,正是高鸿驾驭儒武巨神疯狂杀来。

  第11回 四剑诛邪

  儒武携着万钧怒火而来,灼烈阳火烧得旺盛无比,巨神一脚踏下,将整个弘法军营夷为平地,然而龙辉跟于秀婷早已避开,此刻正在悬浮在前方半空。

  高鸿怒极,再催动儒武追击,然而一股灼热紫气飞速掠击而来,砰地一声便打在儒武背门。

  巨神身形一晃,被这股劲力硬生生掀出十余丈,出手之人正是尹方犀,只看他满面怒气,厉喝道:“高鸿,给我从儒武内滚出来!”

  靳紫衣也赶了过来,但他较为克制,并未出手。

  尹方犀气愤难平,恨不得将高鸿碎尸万段,但却又顾忌祖师遗物,令得他打也不是,不打也不是。

  僵持间,三道紫气也逼了过来,正是孟轲、孔丘和宗逸逍。

  儒门五杰首度一直对敌,浩然之气笼罩四周,即便高鸿躲在儒武之内也感觉到莫名压力。

  高鸿哈哈笑道:“我是不会出来的,有本事你们就把儒武巨神毁掉!”

  这话一出令得儒门五杰为之一愣,气息封锁顿时露出破绽,高鸿把握机会,驾驭儒武强行突围,朝着龙辉离去的方向追去。

  高鸿此刻只剩满腔怒火和杀意,一心要将龙辉挫骨扬灰,根本不理会儒门追杀,而龙辉跟于秀婷存心诱战,先是往南面飞去,随后折向东面,顷刻间便已经离开神州大地,抵达海外千里。

  倏然,龙辉和于秀婷身形一顿,停在海面之上,回身静候儒武到来。

  高鸿昂首出拳,儒武拳风迎面扫来,竟在海面上掀起滔天巨浪。

  龙辉手掌一封,筑起一道浑厚气墙,将儒武拳力挡在身外,两股攻守之力相互碰撞,祭起强烈气旋,竟将方圆十里的海水一并抽干,在海面上形成一个真空。

  龙辉笑道:“乖儿子,竟对老子动粗,枉你还熟读五经四书,难不成不懂孝字如何写吗!”

  高鸿气得险些炸了肺,一改昔日温文儒雅之风,破口怒喝道:“我操你娘,给我闭嘴!”

  儒武愤然卸甲,身形若幻,快若奔雷,抬脚便朝龙辉踹来。

  龙辉一个侧身,宛若龙腾,嗖的一下避开儒武重脚。

  高鸿气急败坏,继续追逼,速度竟与龙辉不相上下。

  龙辉抬手挡了儒武一拳,仿佛受陨石撞击,胸口涌起一丝闷痛,心忖道:“儒武果然厉害,跟他单打独斗,虽说能赢,但也得付出沉重代价。”

  此刻儒门五杰也已经逼近战场三里之外,高鸿一意决杀龙辉,雪耻报仇,岂容他人扰战,催动儒武阳气,滔滔紫火轰然而生,海面上宛若升起一个紫色太阳,耀眼灼热,将海水蒸得沸腾翻涌,水族遭殃。

  儒武阳气将卸下的甲胄吸纳而来,急速旋转,将方圆二里内尽数围住,形成一个闭锁的空间,将龙辉困在其中,隔绝外界。

  高鸿双目赤红地道:“现在没有外人干扰,我要将你碎尸万段!”

  龙辉耸了耸肩道:“就算你能杀得了我,但外边还有这么多高手掠战,你始终难逃一劫!”

  高鸿狞笑道:“无妨,只要杀了你,怎么样什么都行!”

  龙辉冷笑道:“只怕你没那个本事!”

  “放屁!”

  高鸿怒喝一声,举拳便打,龙辉纵横挪移,巧运身法,避开杀招,但四周被困锁,俨然已成困兽之斗,只有生死明断此战方休。

  被隔绝在外的儒门五杰,心情各有不同,尹方犀和靳紫衣是又急又怒,两人岂容祖师遗物遭昊天教驱使,气得便出招轰击挡在跟前的武甲,谁料紫阳真气竟被武甲吸纳,成为困阵的一部分力量。

  孟轲道:“两位师叔,儒武巨神乃先祖所建造,对于儒门真气有着吸纳之效,就如同圣佛法身对佛门真气一般。”

  尹方犀脸色铁青,恨得牙痒痒,却是干着急。

  于秀婷忽然轻笑一声:“此战便交给我等吧,诸位儒者请宽心等候,届时必定让玷污儒家神物的贼子血债血偿,而且还能还诸位一个完整儒武巨神!”

  说罢,她握住龑霆剑一点,内蕴龙血感应阵内龙辉所在,随后虚空剑意开启,顷刻便跟龙辉虚空功体共鸣,开启内外通道,使得于秀婷越空而入,进入困阵之内。

  高鸿道:“再来一人也是枉然,你们母婿二人便同葬黄泉,尸骨喂鱼吧!”

  龙辉笑道:“你当真好大的自信啊,可惜此次并非只有我们两人!”

  话音方落,他手掌一扬,虚空之力笼罩四周,只见闻嘣的一声,空间寸裂,三道婀娜倩影挽剑而出,正是楚、魏、林三女,她们各持三口仙剑。

  于秀婷淡雅一笑,云袖轻舞,龑霆回鞘,诛仙降世。

  原来龙辉在进攻之前,便以虚空越界之法将三女送到海上,并对她们布下虚空结界,让其藏身空间之内,埋伏此地,静候高鸿上钩。

  四剑齐聚,龙辉提元运劲,转入中宫之位,策动四方剑意,四女意随心动,剑凝异力,魏雪芯率先发难,施展困仙剑,将磅礴困敌剑气汇入儒武的阳气困阵之内,令得困阵生出异变,坚硬无比,难以打破,可谓是阵中起阵,断绝了高鸿逃走的可能。

  再遇诛仙剑阵,高鸿心情一敛,原本滔天杀意随之弱了几分,他的心情转变难逃剑心窥视。

  于秀婷和魏雪芯同时察觉,便暗中提醒众人。

  楚婉冰心忖既然他又退意那便要他更愤怒,于是咯咯娇笑,对魏雪芯道:“妹妹,封得好,且看姐姐再削他一回子孙根!”

  娇笑声中,小妖后运转戮仙剑,一道剑芒直接劈下儒武胯下,虽说儒武那儿并无真正的“子孙根”但却是高鸿伤口上撒盐,气得他差些吐血。

  “贱人,你敢!”

  高鸿下意识地护住胯间,儒武也随着他心意而动作,双手交叉在下,双膝微屈,动作甚是滑稽,乐得楚婉冰肠子都快笑成一团了。

  “挡得好快啊——高公公!”

  楚婉冰忍着笑,又发一剑,这一剑更绝,剑气刁钻之际,避开儒武护裆的双手,绕到后方,嗖的一声,竟是狠狠刺在儒武巨神的臀间。

  这下子别说高鸿,就连龙辉也是一阵恶寒,心中暗叹道:“死丫头,当真越来越放肆,这么阴损的招式都使得出来,回去必须好好教训她一番。”

  于秀婷也是脸颊燥热,暗嗔这妖妮子不要脸,魏雪芯更是臊红了玉靥,尴尬不已。

  唯有林碧柔拍手娇笑道:“冰儿你好聪明哩,你竟然知道这一招!”

  第一剑明确是要侮辱高鸿,但第二剑,楚婉冰纯属偶然为之,听到林碧柔这般说话倒也奇怪,蹙眉问道:“碧柔,我是随手发出的剑气而已,怎么了,有什么不妥吗?”

  林碧柔哑声笑道:“当然了,一些豪门贵族喜娈童,于是就买了一些美少年养在家中,但又怕其跟府内女眷勾搭,所以便手起刀落,将其阉割之,然后尽情满足龙阳之癖。你看那高鸿相公,眉清目秀,如今又是阉割之身,倒也跟那些兔儿爷相似哩!”

  这话一出,于秀婷跟魏雪芯直接面红耳赤,唯独楚婉冰笑得更欢,银铃脆笑中不乏嘲讽之意,弄得龙辉是哭笑不得,暗忖道:“一个骚狐狸,一个妖妮子,她们两凑到一起,当真可以把人活活气死。”

  高鸿脸色狰狞,怒道:“贱人,你给我闭嘴我要你们死无全尸!”

  林碧柔噗嗤笑道:“不孝子,连娘亲都敢乱骂,真是世风日下啊!”

  楚婉冰奇道:“碧柔,怎么成了那阉人的娘亲了?”

  林碧柔道:“咱们夫君是他便宜爹,那咱们自然是他便宜娘亲了!”

  楚婉冰莞尔笑道:“如此说来倒也是这么个理!”

  说着掏出一个用红色钱袋,朝高鸿招了招手道:“乖儿,快过来,娘亲给你封个红包,祝你快高快大,子孙满堂!”

  高鸿心血逆冲,哗啦一口鲜血喷出,尖声嘶叫,猛然开启儒武神愤之态,霎时儒武全身紫火焚烧,宛如炼狱巨神。

  眼见高鸿失控,更加疯狂,楚婉冰却是成竹在胸,暗忖道:“就是要气得你发疯,届时你还不是本小姐砧板上的鱼腩猪肉!”

  儒武神愤,紫火蔓延,高鸿势若颠狂,儒武抽出巨刀便朝楚婉冰劈来。

  众人心意相通,龙辉自然知晓小凤凰心中所想和算盘,立即招呼道:“雪芯,快快上砧板,你姐姐要做菜了!”

  魏雪芯嗯了一声,困仙剑划了一个圆圈,牵引四周困敌剑意,无数剑芒汇聚而来,化成绳索,将儒武双手双脚牢牢缠住。

  林碧柔绝仙剑一指,一股死寂剑气射出,正好打在儒武丹田气海,这股死寂剑气并非直接攻击儒武本身,而是直接透过儒武,针对内里的高鸿。

  死寂剑意非直接伤害,而是钻入高鸿脑海神识,令得他出现短暂的厌世之念,斗志也随之削弱,对儒武的控制略为不足。

  神愤紫火立即熄灭了三分,但儒武内的护主阵法很快便发挥作用,高鸿只觉身子一阵阳和暖融,立即清醒过来。

  然而就是这短暂得不到半息的瞬间,已经足够叫他万劫不复,楚婉冰和林碧柔心神一体,配合根本无需交流,死寂剑意影响高鸿斗志,绝杀之剑便随后而来,直接针对减弱三分的神愤阳火。

  只看楚婉冰雪白水袖飘舞,剑气如虹,万千剑芒挥洒而落,每一剑就扑灭一丝火苗,就像是剖刮雨鳞般顺畅不由眉开眼笑道:“砧板小鱼鳞片太多,我来刮一下,等会好清蒸下锅!”

  小妖后一剑万变,高鸿还未来得及重新激发十成阳火,便已经被灭去半数火焰,儒武防御极为薄弱。

  楚婉冰收剑一退,笑道:“鱼鳞已经刮掉了,就有劳二娘下锅了!”

  于秀婷凝神聚气,诛仙剑动,素手划锋,至强剑罡席卷儒武周身。

  于秀婷剑发十重,前八重对准儒武肩肘膝踝钉下,进一步锁住儒武动作,随后再第九重剑意灌进儒武眉心,随既剑意九九呼应,相互滋生,窜入儒武气脉,相当于武功中的锁脉封穴之法,限制巨神阳气。

  第十剑则是悄然而来,直取儒武丹田所在。

  剑意渗入儒武外壁,却并非直接伤及儒武,而是进一步扰乱内中护阵,使得至阳儒家护阵出现瞬息空隙。

  此刻林碧柔趁机再挥绝仙剑,剑意内中阴冥玄力直接攻入其中。

  就在逼命时刻,儒武护阵再度恢复,强势驱散阴冥玄力,谁料绝仙剑却是逆转阴阳,阴冥化入极阳阵中,正所谓阴阳相生,阴冥玄力转成至阳极能,直接影响高鸿脑识。

  高鸿头疼欲裂,四肢蓦然一阵抽搐,全身痉挛颤抖,两眼一黑,不省人事,儒武也因失去操控跌落海中,溅起漫天海浪。

  龙辉笑道:“想不到兵不血刃便拿下这尊儒武,还得多亏诸位娘子功劳!”

  提及娘子二字,于秀婷脸颊又是一红,臊得耳根灼热。

  这时楚婉冰飘到龙辉身旁,呵气如兰地道:“小贼,这回咱们姐妹可是出了好大力气呢,你等会怎么奖赏我们。”

  龙辉笑道:“冰儿想要什么,为夫就给什么!”

  楚婉冰眼珠子一转,道:“方才布阵之时,我们五人心意相通,我从中得知了一件有趣的事。”

  她眉宇含情,朱唇浅笑,但龙辉却感一阵寒意。

  小凤凰扯着龙辉脸皮,嗤嗤娇笑道:“好哥哥,让我拔几个颗牙齿好不好,让人家也练几口称手兵器!”

  说着也不知从何处变出一个钳子,作势便要去撬龙辉嘴巴。

  龙辉哭笑不得之际,于秀婷云袖一扬,在楚婉冰圆臀上扫了一巴掌,小凤凰哎呀一声捂着臀股委屈地道:“二娘,你做什么打我呀!”

  于秀婷瞪圆妙目,训斥道:“你这丫头忒是胡闹脸,以后若还敢用那种不要脸的招式,看我不打断你的腿!”

  她所指正是小凤凰方才那招“撩阴剑”和“刺肛锋”楚婉冰回想方才情形,发觉实在不雅,也感到一阵羞愧,吐了吐嫩舌以表歉意。

  魏雪芯道:“儒武也已经停止了,咱们还是快些散去围阵,也好孟公子他们安心。”

  龙辉点了点头,策动四剑,散去残余的剑意,海面上顿时恢复平静,困锁幻境也因此消失。

  孟轲迎上来道:“龙兄,一切安好?”

  龙辉指了指海面道:“高鸿那贼厮已经被我们打晕了,儒武损伤不大,也算不负孟兄所托。”

  宗逸逍飞过来叹道:“想我儒家神物竟为奸人所用,最后还得劳驾龙将军替我们收拾残局,真是让宗某汗颜啊!”

  他这话另有所指,靳紫衣和尹方犀顿觉脸皮一阵发烫,尴尬不已。

  靳紫衣轻轻摇头,长叹一声,朝龙辉拱手作揖道:“吾等不明是非,助邪为虐,靳某在此向诸位赔罪了。”

  尹方犀也是满心懊悔,道:“若非郡主不畏艰险,亲入军营,吾等还被蒙在鼓里,事到如今,尹某也不敢推托责任,这便去收拾沧贼遗党,待沧贼伏诛,尹方犀便自逐儒门,以恕重罪!”

  靳紫衣也道:“靳某也无颜面再担当云汉院主事一职,只待昊天覆灭,我便卸去职权。”

  半生劳碌,争权夺利,到头来真相总是如此残酷,两人得知被奸邪利用,如今大梦初醒,方知昔日是何等可笑,其坦诚认错,虽不能挽回什么,但也不负儒者胸襟和风骨。

  孟轲道:“两位师叔,不过是受奸贼蒙蔽,无须自责,还请听子舆一眼,如今天下为平,烽烟四起,我们儒家子弟更是该携手并进,同心同德,方能早日还神州宁静。所以还请两位师叔留下,重整儒门纲领。”

  靳紫衣愣了愣,叹道:“想我做出这般令祖师蒙羞之事,子舆你还愿叫我一声师叔,哎……实在叫我更加无地自容。”

  宗逸逍哼道:“你们两个家伙与其有空自责,还不如做些实事将功赎罪!”

  两人耳根又是一阵滚烫,尹方犀道:“宗师兄所言甚是,我们两人一定弥补过错,将功赎罪。”

  宗逸逍道:“朝廷将士还有不少被沧释天的假象蒙蔽,你们不妨就亲身说法,向他们揭露沧贼真面目,早日瓦解沧释天的毒计。”

  两人闻言皆是赞同不已,于是便转身折返战场。

  宗逸逍望着两人远去背影,道:“这两个家伙虽然一直窥探儒门大权,但也算是敢作敢当之人,坦然直视自身过错,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吧!”

  孟轲道:“龙兄,两位师叔已经迷途知返,还请你大人有大量,莫要再跟他们计较了。”

  龙辉笑道:“子舆兄真是宅心仁厚,看在你面子上我也不再多说什么。”

  孟轲赞道:“龙兄当真胸襟开阔。”

  孔丘道:“龙兄,这儒武是你们制服的,该如何处置便由兄台做主吧!”

  龙辉道:“儒武巨神乃儒家之物,由儒家弟子处置乃是天经地义,在下不敢逾越,但里边操控之人小弟却是非严惩不可!”

  孔丘道:“那便多谢龙兄了,仲尼便将那卑鄙小人揪出来!”

  说着便默运法诀,催动紫阳真气,另一侧孟轲也策动内元与之呼应,孔孟携手,紫阳横空,浩气无边,失去控制的儒武巨神顿时生出感应,沉睡的躯体再度活络,丹田阳火缓缓燃起,但这次的燃烧却非再造杀戮,而是将内中阴谋奸秽排挤出来。

  楚婉冰见状不免啧啧称奇,道:“原来在外边还能操控者巨武神兵,早知道如此,便让两位出手,直接把这贼厮推出来,也省了一番力气。”

  孟轲苦笑道:“嫂夫人有所不知,儒武制造时便是以内中操控者为尊,一切指令皆是先内后外,高鸿清醒时我们根本无法得手,也多亏诸位援手将高鸿打昏,我们才能轻易取回儒武控制权,”

  龙辉抬手擒住高鸿背心,猛地发出一股烈劲,真气入体,摧脉毁穴,断去高鸿气脉筋骨,将其一身修为废去,痛得高鸿醒了过来又昏死过去。

  龙辉冷声道:“回营!”

  说罢虚空开路,越空而去,四女也因为仙剑感应的缘故得以跟随,穿过虚空境界回归帅营。

  龙辉大马金刀地往帅椅一坐,又将高鸿往地上一甩,抬脚便踩在他脸上,随后又召来风望尘道:“风首座,现下战况如何?”

  他踩着高鸿询问军情,简直就是将他当做踏脚板来用。

  风望尘答道:“回禀龙主,现下朝廷前军也开始溃败,苏明、鹤舟、丹郡、昆岗等城三个时辰前已经落入我军掌握,而丹东、虞城也在半个时辰前被徐虎和孙德二位将军攻破,如今石洪跟梁明正分别朝西泠、玉洞进逼,相信不出半个时辰也可取胜,攻下城池。”

  龙辉道:“先暂缓攻势,尹方犀和靳紫衣已经知道事情真相,他们也准备亲自说服朝廷各路将领,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。”

  风望尘道:“能让敌军不战而降,乃上上之策,但仇白飞和张焕雨二人呢?”龙辉道:“仇白飞对皇甫武吉忠心耿耿,一旦清醒过来,势必会向沧释天讨仇,但张焕雨出自西域军,这西域正是沧释天的发家之所,对他咱们不可不防。”风望尘听出龙辉心意,低声道:“龙主是想防患于未然?”

  龙辉点头道:“然也,我要以雷霆手段先行制服张焕雨一派。”

  风望尘道:“西域军能征善战,倒非好啃的骨头。”

  龙辉道:“越是难啃,便越要啃。风首座,一会你去传我将令,着凌霄跟王栋各率五千精锐强突西域军核心,擒拿张焕雨,等把他控制住才能掌握主动,我决不允许任何变数发生。”

  风望尘此刻便要下去传令,龙辉又塞给他一枚两枚龙凤令牌,道:“速战速决,让大鹏金雕和五爪金龙也动身吧!”

  帐内只剩下自家人,楚婉冰问道:“小贼,你准备如何处置高鸿?我倒是知道不少酷刑,绝对叫这人渣痛不欲生。”

  龙辉沉吟片刻,心中泛起各种折磨他方法,但却是一阵迷茫,不知该如何做好。

  魏雪芯柔声道:“大哥,一直以来咱们都是高举正义大旗,以复国义军自称,这高鸿虽然罪大恶极,但杀人不过头点地,把他斩首便是了,若是一味地折磨和羞辱倒反有些不妥,有损这大义二字。”

  林碧柔道:“沧释天一家可是让咱们夫君受尽苦楚,这么一刀杀了他岂不太便宜了。像这种人渣不必跟他讲什么道义,若是顾忌外界非议,咱们大可以可以秘密动手,保管这沧家小邪生不如死,后悔昔日所行。”

  龙辉抬手开启虚空结界,将高鸿收入其中,道:“雪芯所言有理,冰儿和碧柔也是替我着想,依我看那些什么酷刑也不必用了,后天直接将高鸿凌迟处死,打碎其元神魂魄,让他永不超生,这样既不让他死得轻易,也不会惹人非议!”

  楚婉冰笑着吻了一下他脸腮,柔声道:“小贼,你也辛苦一整天了,冰儿去给你熬碗参茶吧。”

  龙辉笑道:“这儿还有其他人哩,一起吧。”

  楚婉冰嫣然一笑道:“放心吧,人人有份,保管你们美得把舌头吞下去。”

  林碧柔走过去道:“冰儿,我去帮你吧。”

  龙辉心中温暖,暗赞一声真是个贴心宝贝,得此娇妻夫复何求。

  此刻帐内只剩龙辉和大小剑仙,气氛一时暧昧起来,龙辉拍手一笑道:“雪芯,婷姐姐,这些日子倒是辛苦你们了!”

  母女两雪靥一晕,露出几分娇羞嗔喜的神态。

  龙辉张开手臂,示意让她们到自己身边来坐,跟他同坐一椅子,显然是要左拥右抱的架势,而且椅子不大,最多只能勉强坐两人,也就是说剩下一人就得坐在他大腿上,此等要求可是羞得母女二人朝霞晕腮,目光含嗔。

  龙辉道:“好姐姐,雪芯,前些日子你们回焱州不在我身边,我可是茶饭不思,如今你们回来了,若是还对我这般不理不睬,我可要抑郁而终了!”

  虽知他话中半真半假,但还是逗得两女心花微放,甜蜜暗蕴。

  魏雪芯还是拗不过龙辉,只得红着脸蛋走了过去,娇滴滴地坐在椅子上,将温软的香躯挨着他。

  龙辉笑吟吟地挽住小仙子的蜂腰,嗅着她身上自然清纯的体香,凑到她耳边低语,说着一丝丝羞人而又甜蜜的话语,逗得魏雪芯面红耳赤,却又笑语嫣然,半羞半喜。

  于秀婷看得芳心凌乱,身子烘热,进退不得,这时龙辉笑着朝她招手,依照她的性子早就该扭头走开,但却不知为何腿脚一酥,耳根涌起一股燥暖。

  龙辉开口道:“好了,婷姐姐,我是有正事跟你同雪芯商量的。”

  于秀婷不放心地问道:“什么正事?”

  龙辉道:“自然是剑关系重大,还请婷姐姐附耳一议。”

  于秀婷幽幽一叹,便走了过去。

  龙辉却是心里暗乐,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个借口,他早已摸清这仙姿美妇的闷骚内媚的性子,其实是内心是想跟自己亲近,却放不下矜持,但只要龙辉能说出一些勉强合理的借口,于秀婷下意识地也愿意让他哄骗。

  待于秀婷一走近椅子,龙辉猛地伸手扣住她脉门,连拉带拽将她抱入怀中,由于椅子坐不下三个人,于秀婷只得含羞将肥美的臀肉压在龙辉大腿上。

  龙辉左环羞涩小仙子,怀坐丰熟美妇,鼻端环绕着淡雅仙香,宛入太虚,飘飘欲仙。

  于秀婷羞得满面绯红,抬手便打他,嗔道:“你,你混蛋,你又哄骗我!”

  龙辉笑道:“我岂会欺骗婷姐姐,婷姐姐跟雪芯携手创出玄霆心剑,我也想出一套剑术要跟姐姐和雪芯探讨。”

  于秀婷瞪着眼道:“什么剑术!”

  龙辉笑道:“重剑之术,专破玉门!”

  说话间,双手更是不安分地朝母女两的玉胯探去,这所谓的重剑术已经不言而喻,羞得这对绝色母女花粉面若血,饶魏雪芯对他千依百顺也是大发娇嗔,伸手掐他腰间软肉。

  于秀婷恨得咬牙切齿,擂了他几拳,便要站起身来,谁料龙辉把住她腴弹的腰肢,将胯间勃起坚挺对准美妇的翘臀嫩肉便是狠狠一顶,隔着衣裙刺入臀沟,于秀婷嘤咛一声,膝盖霎时便软了,只得无力含羞地继续坐在他怀中。

  但见怀中美妇一袭杏色衣衫,水袖如云,长裙似雾,端的是仙姿出尘,娉婷婀娜,看得龙辉是又爱又喜,色心大作,手掌放肆地从美妇腴腰游上丰胸,掌心顿触美妙肉感,丰实弹滑。

  魏雪芯玉靥羞红,嗔道:“大哥,你就不能正经点?”

  龙辉呵呵道:“是我不好,只顾着娘亲,忘了小雪芯了,来,乖妹妹,给哥哥亲一个。”

  说着涎着脸便在魏雪芯嫩颊上香了一口,他这般左拥右抱,将这对仙气优雅的母女花逗得粉面绯红,娇喘呢喃。

  龙辉顺势解开于秀婷领口扣子,扯开半截衣襟,顿见乳肌丰腴,奶肤香腻,不由得埋首其中,将脸面抵在温热的乳肉间,嗅着香甜的肉香,好生极乐快活。

  于秀婷衣面红耳赤地娇吟道:“辉儿……别闹了,一会简长老还要来向我汇报。”

  龙辉左右吻着两团丰润的美肉,含糊不清地道:“什么汇报啊?”

  于秀婷道:“是剑阵,我跟雪芯回去传授了众弟子新的剑术……呜呜!”

  话还没说完,檀口便遭龙辉双唇封住,一个滑腻的舌头卷入其中,来回挑逗美妇的丁香嫩舌,于秀婷芳心一热,难以自制,莫名其妙地就被他吻得娇躯疲软,如坠云端,好不美妙。

  魏雪芯急道:“大哥,简长老一会真的要过来,别闹娘亲了,好不好?”

  龙辉松开于秀婷的芳唇,美妇唇瓣被男儿吻得更加艳红,檀唇被涎液濡湿发亮,显得越发水润动人,好似被雨露滋润的娇花般,鲜艳欲滴。

  而一侧的小剑仙因为心急和害羞的缘故,丹霞染眉,靥若涂胭,娇羞可人,天姿丽色丝毫不在其母之下,更多一份青春的羞涩。

  龙辉深吸一口气道:“好好,雪芯如此乖巧,懂得关怀娘亲,大哥便让雪芯替娘亲一替吧。”

  说罢乐呵呵地解开腰带,不由分说便放出热气勃发的怒龙,对小剑仙道:“雪芯,含住!”

  魏雪芯露出为难之色,尚在筹措,却被龙辉一把按住后脑勺,半是强迫地将她螓首压下,使其檀唇触及阳根。

  灼热浓烈的纯阳气息扑面而来,魏雪芯几乎是下意识地启唇含龙,毫无反抗之意,龙根入口,魏雪芯觉得口腔嫩肉仿佛都被烫得融化,那股浓烈的气息顺着喉咙渗入体内,熏得四肢无力,大脑空白,只余本能的吹箫含根,一根嫩舌在根茎棒身添洗缠卷,品得津津有味,口涎溢出嘴角也尚不自知。

  于秀婷跺脚嗔道:“你混蛋,这般欺负人!”

  说着便要起身拂袖离去,却被龙辉牢牢扣住皓腕,将她丰腴弹滑的身子又拉了回来。

  “岳母娘亲,婷儿姐姐,别走嘛!”

  龙辉满口胡言,说的两人辈分一塌糊涂,“女婿弟弟口渴了,想喝奶!”

  最后一句还未说完,便将于秀婷衣襟口子尽数解开,卸开外衣,伸手再扯里衣,露出被抹胸包裹住的梨奶巨乳,单薄丝绸难以掩盖幽幽乳香,更难掩饰丰隆乳型。

  龙辉伸手将抹胸往上推,顿时两颗雪腻丰实的乳球弹跳而出,淡红若梅的乳珠被空气一吹,微微一颤,好生艳媚。

  望着乳峰顶端的乳珠,龙辉不禁暗赞,想这美妇先后生育了一对儿女,又被自己多次吸乳添奶,偏偏乳珠还是这般粉嫩可人,颜色比她女儿还要淡,比起芳龄少女亦不逊多让。

  “雪芯的乳晕颜色稍深,婷姐姐竟好似粉红花瓣般,跟冰儿和洛姐姐有些相反……”

  龙辉不由地暗自比较两对母女花的春色,洛清妍乳肉腴软,比她女儿更加丰满,但乳珠颜色比冰儿深,乳晕也较大,于秀婷乳肉也比女儿充实,偏偏乳珠浅嫩,乳晕也是比女儿大,母女双花各有千秋。

  闻着乳脂幽香,龙辉口干舌燥,低头便吃于剑仙之美乳香脂,于秀婷嘤咛一声,顿觉乳头进入一片温润湿滑之地,男儿口中呵出的热气仿佛将那枚肉豆蔻给蒸熟融化,顿感乳肉一片蕴热鼓胀。

  龙辉含住左边乳头,感觉到口中乳头开始勃起,软中带硬,而右侧的乳头也慢慢鼓胀挺立,两边似乎相互呼应一般,好生有趣。

  “呜呜,辉儿……不要吸了!”

  于秀婷心尖都快被悬到嗓子眼,半带哀求地喝止,谁料却提不出一丝力气,只能慢慢地感觉着乳尖鼓胀,乳汁外渗的过程。

  龙辉口中尽是乳汁,口感极佳,湿润醇厚的奶香与美妇成熟的肉味瞬息盈溢胸腔,他只觉得美妇的乳头好似熟透的葡萄,皮薄肉厚,汁满水多,他此刻嘴里轮流品鉴着雪岭巅峰的两颗肉葡萄,吃得唾沫横飞,奶水跟口水从嘴角溢出也不曾得知,而于秀婷的双乳也是湿漉漉的一片。

  那两粒粉嫩而又成熟的乳葡萄在龙辉的嘴里变得冲胀饱满。

  随着乳汁不断被吸出,于秀婷的气力也仿佛被男人抽空,任她有千般羞涩和不愿,也只得化作万般无奈和享受。

  龙辉连连叫爽,上有熟母大仙后的香乳,下有娇妻小仙后的吹箫,恐怕西天极乐也不过如此。

  这是一个脚步由远而近,于秀婷浑身一颤,惊道:“不好了,简长老真的来了!”

  魏雪芯吓得从龙辉胯间抬起头来,急得眼泪打转道:“大哥,你快别闹了,放过娘亲吧!”

  龙辉松开美妇喷香的乳头,又顺手将她外裳拢了拢。

  看到这儿,母女两这才松了口气,于秀婷便要起身离开龙辉怀抱,谁料还是被这小冤家拉住,而且这回抱得更紧。

  简长老的步子越来越近,于秀婷顿时慌了,压低声音,但语调急促而恼火:“你做什么,还不快放开我!”

  龙辉笑道:“咱们是喝过交杯酒的,夫妻间挨在一块有什么不妥的!”

  于秀婷急得粉面酡红,沉声道:“你疯了,我只是私底下承认跟你的关系,可不想公布出来,你快些放手,要不然就来不及了!”

  龙辉坏坏一笑,趁火打劫道:“放手也行,但婷姐姐必须答应我两件事!”

  于秀婷急得慌乱,随口便答应道:“两件事就两件事,你快些松手!”

  她已经隐隐猜到这两件事必然为极是淫媚荒唐,但也顾不上详问,只得答应下来。

  此刻,简慧衣的气息已经距离营帐不到十步,于秀婷此刻衣衫不整,簪横鬓乱,已经是来不及了。

  龙辉笑着指了指跟前帅案,道:“下边!”

  于秀婷脸颊一红,但也只得无奈接受,她咬了咬朱唇,冒着身子钻入桌下。

  下边的空间极为窄小,她得全身蜷缩才能勉强容下,但偏偏龙辉两腿也伸入下边,而且朝两侧分开,她只得无奈地蜷缩在龙辉腿间胯下,然而那根粗物还未收起来,正杀气腾腾地对准自己,粗长的棒身上一片水润晶莹,除了男子雄息外,还散发着丝丝幽香,想来便是女儿的涎液所留的味道,看得于秀婷芳心一片乱跳。

  就在此时,于秀婷脑海里响起龙辉的神念传音:“婷姐姐,我第一件事便是要你现在替我含着肉棒!”

  于秀婷脑子轰第一下便炸开了,只觉得血气倒流,羞得险些晕过去。

  简慧衣的已经越来越近,五步、四步、三步……望着眼前狰狞可怖的肉龙,于秀婷心中连骂小淫贼小畜生,但心跳也越来越快,砰、砰、砰……“罢了,罢了,反正我跟雪芯都已经被他糟蹋了遍,今天就遂了他的心意……待此事过后,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小畜生!”

  面对这小淫棍的趁火打劫,于秀婷把心一横,只得无奈接受这般无耻的条件,轻启朱唇,战战兢兢地将肉龙含入口中。

  魏雪芯坐在龙辉身边,并不知道母亲和丈夫的对话,却是清晰地看见母亲含住那根肉龙,吓得她花容失色,惊愕无比:“娘亲……娘亲她……她……”

  完全无法想象——谷内长老已经将到门口,而端雅出尘的母亲竟躲在桌子底下主动含住男人的根茎,何其的艳媚淫靡。

  “谷主,雪芯小姐,简慧衣求见!”

  简慧衣的声音在外响起,母女二人同时为之一惊,于秀婷下意识地想吐出龙根,谁料龙辉却是将手伸到桌下紧紧按住她后脑,将粗物更为深入美,霸道地占领温滑湿软的檀口,憋得于秀婷眼泪直流,又羞又媚,心里暗骂道:“无耻小畜生,你给我记着的!”

  第12回 以牙还牙

  屈身在桌下,蜷缩丰腴娇躯的美妇,就在女儿眼皮底下,羞媚而又不忿地含住男儿的粗物,浓郁的男子阳息化入口中,沁得她美眸生潮,情难自禁,忍不住地用软热的香舌试探性地舔了一下,惹得龟首一阵灼热鼓胀。

  龙辉爽得暗抽冷气,忍不住地将手伸到桌下,探下美妇的胸口,由于他要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势,而于秀婷身子屈得较低,所以也仅仅是指尖触及乳肉,但指腹传来的丰弹结实感却是好不减弱,酥软凝玉的乳头在男儿指尖弹压下俏皮跳动,充血勃挺。

  “臭小子别闹了……好生羞人啊……”

  于秀婷乳尖一阵酸麻,伴随着丝丝刺痛,“简长老,已经进来了,完了完了,要是让他识破,我,我还怎么做人啊!”

  美妇心中一片羞恼焦急,但身子越来越是烘热,香汗渗出几乎,尤其是双峰嫩肉上已然一片湿滑雪亮,汗珠滑入乳沟肉壑之中,令其端雅气质多添了几分艳媚。

  魏雪芯目睹母亲为丈夫口交,小剑仙秀美的玉容越发嫣红,此时简慧衣已经踏入营帐,拱手行礼道:“简慧衣见过姑爷、小姐!”

  桌底下的于秀婷吓了一跳,水眸向上瞟去,含嗔带羞地横了龙辉一眼,似乎在警告他收敛一二。

  龙辉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掌,指端还残留着美妇人成熟柔腻的乳香。

  “简长老辛苦了,快快请坐!”

  龙辉手掌轻抬,示意对方入座。

  简慧衣坐下后,问道:“简某奉命前来,向谷主汇报新的剑阵演练情况,但为何不见谷主?”

  这话一出,魏雪芯耳根又是一红,整张雪白的玉靥已如涂胭抹脂,娇艳欲滴,心中一片焦虑,暗地埋怨起来:“糟糕,简长老修为不弱,他一定瞧出了什么,大哥,你坏死了……要是娘亲的事情被识破,我,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!”

  自家小姐莫名脸红耳赤,简慧衣看在眼里,奇在心中。

  于秀婷剑心更是敏锐,即便不堪也能感觉到了简慧衣的疑惑,心中更是恼这小畜生欺辱自己,恨得贝齿一合,便在龙根上啃了一口。

  下身吃痛,龙辉倒也镇静如常,轻笑道:“方才岳母大人出手降服儒武巨神,损耗了不少真元,颇觉劳累便下去休息了,托我这女婿全权负责。”

  他张口岳母,闭嘴女婿,一副孝顺模样,殊不知那端雅秀气的仙姿岳母此刻衣衫不整,被这混账女婿按在桌下,被迫忍辱带媚地含箫吞屌;而女儿则束手无策地坐在一旁,腮红颊热地目睹一幕幕地春宫淫戏。

  “混小子,又在埋汰我跟雪芯!”

  于秀婷心中有气,恨不得往那东西咬上一口,但却又舍不得,只得想办法将它往外推,而那根丁香嫩舌便在龟首钝尖推压抵触,但却给龙辉带来更是美妙的感觉。

  这是龙辉解释道:“雪芯也损了一些气力,方才觉得困倦便在我这儿睡着了,到简长老走近她才知晓。”

  他这话说的自然,让简慧衣以为魏雪芯脸红是因为小两口耍花腔被外人看见所致,而且小剑仙脸嫩皮薄也是谷内皆知,对此简慧衣倒也打消了疑惑。

  简慧衣递上剑阵排布图,站在帅案前说道:“姑爷,小姐,这便是新的寰宇神罡剑阵。”

  龙辉扫了一眼,道:“这不是昔日周天星斗剑阵吗?”

  魏雪芯咬了咬朱唇道:“大哥,是而非,这原本的周天星斗剑阵虽说是凝聚群星变化,但实际上本源仅有一百零八变,但这个新的剑阵蕴含寰宇星辰之力,变化远达千万。”

  龙辉笑道:“这是雪芯跟岳母大人的功劳吧。”

  说到岳母二字,心中泛起一股逆伦背德之快感,肉棒又粗了几分,撑得于秀婷口唇酸麻,火热的龙息仿佛将美妇檀口给融化。

  魏雪芯甚是羞媚,不禁地挪来眼眸,粉面红扑扑的,及时可爱。

  这对母女花,一熟润,一羞赧,倒是妙不可言,尤其是当着剑谷长老的面,端雅秀气的天剑谷主则给自己吹箫含根,其口技虽然还不如她女儿精湛,但带来的心理刺激犹在肉身之上,龙辉也不欲强忍情火,松开精门,一注注的阳精滚烫灌入美妇口中。

  “呜!”

  于秀婷突遭强袭,檀口一阵粘稠滚热,芳心又羞又恼,“他……他都射进来了……好多啊……羞死人了,我,我竟然吃了下去!”

  无奈之下于秀婷被灌了不少阳精,觉得口中有股鱼生的檀腥,说不上恶心,反倒是有些可口。

  龙辉射得酣畅淋漓,全身舒爽,但表面仍旧保持镇静,淡然道:“剑阵图纸便先存在我这儿吧,待明日我再呈给岳母。”

  说话间,射精后的肉龙又在于秀婷口中抖了抖,好似在示威一般,羞得于秀婷粉面酡红,恨得拳头紧握,暗骂道:“小畜生,一会定叫你好看!”

  这时简慧衣也告辞退下,感觉到他离开营帐后,于秀婷再难忍耐,内气一吐,掀翻桌子,娇嗔而起,扬起玉手便要赏他一个耳光。

  玉手扇来,素色若雪,暗带幽香,龙辉看的是如痴如醉,还不自主地侧了侧脸,似乎等待美人耳光上门。

  于秀婷暗呸一声无赖,心中却是一软,手劲不免弱了五分,打在他脸上不像是耳光,反倒像是跟情郎娇嗔撒娇。

  龙辉呵呵一笑道:“好姐姐,你还是不舍得!”

  于秀婷瞪了他一眼,恨得牙痒痒。

  魏雪芯这时怯生生地道:“娘亲……你……”

  话音断断续续,好似难以启齿般,最后只得红着雪靥指了指自己的嘴角。

  于秀婷微微一愣,伸手往嘴边一抹,手背沾上粘稠的白浆,她脸颊一红,顿时明白过来,原来自己口角边上还挂着这混账小贼的淫液,气得她柳眉倒竖,便要大发娇嗔。

  却不料胸前衣襟已然敞开,两团雪白丰腴的玉梨乳瓜随着她嗔怒而抖动,极尽诱人无比。

  龙辉抢在她娇嗔未发之前,探手在她胸前肉丸一扫,指尖巧妙地弹到乳珠之上,于秀婷嘤咛一声,全身酥麻难忍,膝盖一软,便跌坐下去,一头载入龙辉怀里。

  “呼呼……你又用那淫术侵辱我!”

  于秀婷丰腴的肉体软绵绵地倚在龙辉怀中,媚眼若离,檀唇喘息地娇嗔。

  龙辉一手环到于秀婷后背,一手搂住魏雪芯柳腰,柔声宽慰她们母女两道:“好姐姐,乖雪芯,为夫不过是跟你们耍一耍闺房之乐罢了,并没有什么淫辱欺负你们的意思!”

  魏雪芯撇嘴道:“鬼话,以前你就一直欺负人家,把人家逗得十分难堪,现在又欺负娘亲……我以后绝不会再听你的了!”

  龙辉扭过头去吻住小剑仙朱唇,道:“乖雪芯,大哥只是跟你们闹着玩的,你要是生气了,大哥这就给你赔罪!”

 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扶起于秀婷娇软的身躯,伸手握住一颗丰腴饱满的梨乳,掌心蕴热,施展催乳秘法,粉嫩的乳头立即射出一注琼液般的白浆。

  他拿来杯子接住,白浆一注注地溢出,很快便将杯子盛满,一股浓香飘逸四周,这番动作令得魏雪芯跟于秀婷皆惊呆了。

  深受其害的于秀婷率先发怒道:“臭小子,你,你做些什么!”

  龙辉温柔地替于秀婷穿好衣衫,道:“好姐姐,雪芯现在火气甚旺,所以借姐姐乳珠奶水替雪芯降一降火!这也是小弟的第二个要求,以后每天婷姐姐都要挤杯乳汁给雪芯喝!”

  面对这番歪理,于秀婷险些没气昏过去。

  龙辉将杯子递到魏雪芯嘴边,哄道:“来,雪芯,快趁热喝了!”

  魏雪芯羞得连忙摇头,伸手推搡道:“大哥……不要啊……人家才不吃呢!”龙辉道:“宝贝乖,我知道你喝过你大娘的乳汁,但洛姐姐的乳汁太过甜腻,性偏于燥,乃大补之物,喝多了容易上火,但你娘亲就不同了,乳香爽滑,甘美若茶,喝上一口必可清热去火!”

  于秀婷也被他那番评论气得柳眉倒竖,雪靥酡红,酥胸起伏不定,若不是中了这小贼的淫术,此刻她一定拔剑将他砍了。

  “不要,我不喝……”

  魏雪芯已经是被他欺负得眼泪迷蒙,嘤嘤咛咛,哼哼娇啼,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。

  龙辉不由分说便含了一口乳汁,嘴对嘴给魏雪芯喂下。

  香滑甘美的乳汁琼液滚入口腔,魏雪芯即便如何不肯也感到一阵舒爽,情不自禁地将母乳吞了下去,同时还略带几分羞赧往龙辉舌头舔了舔。

  小丫头,就爱闷着发骚!龙辉暗笑一声,又将一口乳汁渡了过去,喂食间依旧舌头挑逗着闷骚的小仙子。

  喂了大半杯,魏雪芯已经是美得眼眸迷离,若水欲滴,这丫头跟她娘亲一般喜爱亲吻,被龙辉这一番香艳喂乳后,小妮子早已心热身软,没了脾气。

  龙辉捧着剩下的大半杯乳汁,望向于秀婷道:“岳母姐姐的奶水实在是充足得很,雪芯都喝不下了,剩下的半杯就有劳你了,好不好?”

  说着便要故技重施,给这内媚的熟妇也来个口唇喂乳,惊得于秀婷花容羞红。

  就在此时,外头响起一连串轻盈的笑声:“冰儿,你脸上还有一些黑炭,好有趣哩!”

  正是楚婉冰跟林碧柔回来了。

  “臭碧柔,你脸上也是黑压压的一片,少来五十步笑百步!”

  小凤凰忿忿不平的声音响起,带着几分埋怨。

  林碧柔咯咯笑道:“咯咯,我倒没什么,只是冰儿你从五彩金凤变成一只黑乌鸦……”

  “骚狐狸,不许说了,都是你帮倒忙,弄得灶台爆炸,把我也累了进去!”

  趁着龙辉倾听外边对话之际,于秀婷立即跳起身来,挣脱他怀抱。

  这时楚婉冰跟林碧柔走了进来,她们雪白的嫩颊上竟蒙上一层黑灰,好似刚刚挖完矿一般,模样着实滑稽。

  一夜鏖战,天现曙光,已是黎明破晓,旭日东升,龙辉走到内营深处,穆馨儿和秦素雅的营帐前。

  自从秦素雅怀孕后,穆馨儿便搬过来照料她。

  龙辉掀开帘子进入,见婆媳二人正在梳洗。

  穆馨儿见到龙辉甚是意外:“龙辉,你怎么这么早便来了,不用处理军务吗?”

  龙辉摇头道:“今天暂时不用,昨晚刚打了一仗,现在正是清理战场,收获胜果的时候。”

  秦素雅奇道:“昨晚又打仗了?我跟婆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呢?”

  龙辉温柔地抚着她秀发道:“我在内营四周布下了结界,除了可以保护你们外,还能隔绝声音,让素雅和肚子里小宝贝睡个安稳觉。”

  秦素雅心甜如蜜,娇滴滴地道:“夫君,那咱们打赢了吗?”

  龙辉温柔笑道:“当然赢了,拿下了洛川,策反了儒门,更收服了那尊儒武巨神。”

  穆馨儿娇躯一颤,道:“那……那他呢?”

  龙辉道:“生擒活捉!”

  穆馨儿眼眸溢出一抹水雾,咬了咬唇道:“让我见他!”

  龙辉愣了愣,但看到穆馨儿眼眸透着坚决,便软下心来,点头应承。

  龙辉探手一扬,开启虚空牢笼:“他就在里边。”

  穆馨儿嗯了一声,五指紧握,握得指节略白。

  龙辉叹了一声,扶着她踏入虚空牢笼。

  穆馨儿初入虚空之境,发觉无天无地,皆是混沌鸿蒙之态。

  “他……他在哪?”

  穆馨儿咬唇低声问道。

  龙辉顺手一扬,跟前虚空开路,立即便看见高鸿被五花大绑地跪坐虚空之内。

  高鸿察觉有人来了,头也不抬,嘿嘿冷笑道:“成王败寇,要杀便杀吧!”

  穆馨儿樱唇轻启,淡淡地吐出几个字:“是我!”

  语调如泣如诉,带着丝丝哀伤。

  高鸿身子一僵,缓缓抬起头来,眼眸映入穆馨儿婀娜的丽影,脸上不觉地露出复杂的神色。

  两人静静对峙了半响,高鸿道:“你来了。”

  穆馨儿嗯了一声,凝视了他半响,不知为何身子感到一阵酥麻乏力,双膝一软便要跌倒。

  龙辉眼明手快,一把将她扶住,美妇香软的躯体顿时靠在怀中。

  这般动作反倒令得高鸿一阵火起,挣扎起来,嘶声尖叫道:“滚开,姓龙的,不许你碰她,她是我的!”

  见他这般狂态,穆馨儿吓得花容微变,下意识地缩在龙辉怀里。

  高鸿更是癫狂,挣扎起来,便用身子朝去撞龙辉,但他四肢皆遭绳索捆绑,一个动弹便摔了在地,也亏这儿是虚空境界,并不存在天与地,没有摔伤。

  高鸿感觉到浑身悬空,无法着力,想爬起来却是万万不能,只得维持趴着的姿势。

  穆馨儿略微定神,轻声道:“高,高凌云,穆家庄一案,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?”

  高鸿道:“我若说无关,你信吗?”

  穆馨儿的唇瓣抖了抖,又问道:“那当年渊之的死究竟跟你有没有关?”

  高鸿道:“与我无关,但现在想起来,那老头死得甚好,他那般腐朽老迈之身如何能配得上你风华绝代之姿。”

  穆馨儿花容一白,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
  龙辉咬牙怒道:“死不悔改!”

  高鸿哈哈道:“吾本是昊天神子,身份尊贵,流落凡尘不过是苦其心志劳其筋骨,只为来日屹立巅峰而铺垫根基。如此尊崇之位,自然需要相匹配之女子相伴,普天之下唯有穆家馨儿有此殊荣,成老儿仗着有几分文采和权力便老夫娶少妻,实在该死,就算千面郎君不杀他,我日后也不会放过他!”

  穆馨儿心头一阵抽痛,眼泪嗖嗖落下,龙辉看得心痛不已,将她紧紧抱在怀里,用袖子替她拭去泪花。

  高鸿眼角余光瞥见此景,更是妒火中烧,尖声叫道:“姓龙的,你给我放开她,她是我的!”

  “她是我的,在玉京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我的人了,她是我的,她身子内外都是我的,哈哈!”

  高鸿势若癫狂,撕心裂肺地怒喝道。

  此话宛若尖刀般戳在穆馨儿心头,泪水难以遏制,决堤而出。

  爱侣被提及伤心事,更被羞辱,已然激起龙辉杀念,咬牙切齿地道:“高鸿,我会叫你生不如死!”

  穆馨儿止住泪水道:“龙辉,不要折磨他了,他也是可怜之人,给他一个痛快吧!”

  龙辉微微一愣,柔声道:“你……你太善良了,罢了,原本我是想将他凌迟处死的,既然馨儿你开口了,那我便给他个斩立决吧!”

  穆馨儿抹去泪珠,道:“谢谢你,龙辉。我有些倦了,先下去休息了!”

  龙辉送穆馨儿出去后,开启虚空结界,将高鸿提了出来,传令道:“来人,立即将此贼押往刑场,斩立决!”

  亲兵闻言,将高鸿押往刑场。

  高鸿一路上先是哈哈大笑,再者便是破口大骂。

  龙辉冷哼一声,暗运锁脉之法,将他嘴巴封住,省得他把穆馨儿的事说出去,影响穆馨儿名节。

  风望尘闻得这边动静,便入帐询问道:“龙主是要处斩高鸿吗?”

  龙辉点头道:“然也。”

  风望尘道:“属下观其神情似乎极为癫狂,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?”

  龙辉愣了愣,沉吟不语,此事关乎穆馨儿名声,他也不想多言。

  风望尘察言观色,猜出龙辉不欲多说高鸿癫狂之事,便转移话题道:“龙主,属下看那高鸿似乎满腔不忿和怒火,如今龙主又封住他嘴巴,恐怕怨言更深!”龙辉冷然道:“怨言在深又如何,反正都是快死的人,便叫他做个哑巴鬼!”风望尘压低声音道:“人越是被压抑,一旦解开束缚,便会尽情宣泄和叫骂,甚至是捉住别人的错误来攻击,龙主不妨在处斩时卖个破绽,就给他捉住个机会,让他情不自禁地招供自己身份。”

  一直以来,龙麟军虽然都宣称沧释天祸国,但无论是皇甫瑶还是晋王都是单方面的指控,龙辉蹙眉道:“你有何计划?”

  风望尘笑道:“此事还得请薛状元来,方能马到功成!”

  龙辉奇道:“何也?”

  风望尘道:“高鸿虽然战败,但骨子里还是有昊天神子的傲气,若监斩之人是一个文弱书生,他会不会更加疯狂呢?”

  龙辉笑道:“欲灭其身心,便使其疯狂,风首座果然厉害!”

  处决高鸿的消息很快传出,楚婉冰诸女不免暗吃一惊,立即赶赴刑场围观。

  一身戎装的白翎羽急匆匆地跑了过来,身旁更是跟着皇甫瑶。

  白翎羽问道:“冰儿,究竟什么情况?”

  楚婉冰蹙眉道:“尚不清楚,原本夫君是定在后天将高鸿凌迟处死的,为何不到半天便改变了主意。”

  皇甫瑶微微一愣,眼眸中水雾弥漫。

  楚婉冰叹道:“郡主,昨夜你也辛苦了一宿,为何不好好休息?”

  皇甫瑶眼圈微红道:“师姐……我要亲眼看着害我父王的人得到该有的报应。”

  监斩台却只见薛乐独坐桌案,身前放着罪状文书,俨然是一副监斩之态,而高鸿则五花大绑跪在台下,一侧侩子手的屠刀迎着旭阳光辉闪烁着摄人光芒。

  两大状元如今一者邢台领死,一者监斩判罪,可谓讽刺也。

  高鸿被龙辉封住哑穴,有口难言,只有瞪圆眼珠子盯着薛乐。

  薛乐展开文书,大声宣读道:“高鸿字凌云,本为白湾镇无涯书院之学生,承成阁老悉心栽培,成就一身状元之才,却不思感恩,连同昊天贼子杀害阁老,此乃欺师灭祖也!身居吏部侍郎,不尽忠职守,勾结昊天邪教,谋害故主宋王,此乃背骨不忠也,判死罪,斩立决”倏然,龙辉暗施解穴之法,高鸿哑穴得解,顿时疯狂大笑道:“什么狗屁罪状书,我本来就是昊天教神子,何来什么欺师灭祖,背骨不忠!薛乐,亏你还是新科状元,怎地写得一窍不通!你那主子也是蠢得可以,竟然你这蠢货来监斩,真是贻笑大方也!”

  高鸿自知难逃一死,便放声大笑,尽情辱骂龙辉等人,气得楚婉冰众女咬牙切齿。

  就在此时,虚空开路,龙辉忽然现身,冷然地道:“你总算承认了,也不枉薛大人大清早地就起床写这罪状书。”

  高鸿微微一愣,沉声道:“你算计我?”

  龙辉道:“你此刻疯癫若狂,必然抓住一切机会来嘲讽我,正所谓怒极生悲,你一开始就被我不断激怒,从而失手被擒,如今又不打自招,当众承认自己身份。”

  高鸿面若死灰,宛若泄气皮球,瘫坐在地。

  龙辉冷哼一声,道:“斩!”

  侩子手摘下高鸿背上亡命牌,扬起屠刀,雷霆划下,当的一声,竟是砍之不入,却是刀刃倒卷,屠刀难斩昊天神子。

  楚婉冰不由一惊,不可思议地道:“他不是武功尽废了吗,为何还刀枪不入。”

  水灵缇蹙眉道:“高鸿的肉身似乎有股烈劲缠绕,似乎是光明业火淬炼而成的肉身。”

  魏雪芯道:“待我瞧一瞧他的玄虚。”

  说着凝聚剑心窥探,立即明白过来。

  魏雪芯娓娓道:“高鸿虽然武体已废,诚如水姑娘所言,他肉身因为光明业火的淬炼,所以强韧无比,再加上又有天穹妙法的滋养,早已到达肉身不坏的境界,那侩子手不过是普通人,手中屠刀也是凡兵俗铁,故而难伤这贼厮!”

  龙辉脸色一沉,从侩子手手中拿过屠刀,运起烈阳元丹,屠刀顿时化作融成铁水,但龙辉以柔劲控制,保持铁水不落,随后烈阳化玄阴,寒冰之气将铁水迅速冷却,竟是重铸屠刀。

  只看那口屠刀厚实锋利,寒芒夺目,在阳光的映照下透着凛冽气势,大有开山碎石之势。

  龙辉刀锋向天一扬,并未施展任何内力,利刃锐气顿时冲霄而起,开云劈雾,竟将天空斩出一道长达百余丈的深痕,令得众人大为叹止。

  楚婉冰暗忖道:“小贼的万世兵魄看来不止是使用各种兵刃的精要,还能凝练兵器,令凡铁成神兵。”

  龙辉将宝刀递给侩子手道:“现在你可以斩杀这贼厮了!”

  侩子手接过脱胎换骨的屠刀,掌心处感到刀柄传来一股暖融融的气息,不由得信心大作,便要抡刀斩下逆贼首级。

  “等等!”

  一个娇脆的声音响起,中气略显不足,但却是竭尽全力嘶喊出来。

 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。

  只见皇甫瑶满目恨火地走来,众人不由自主地都给她让路。

  皇甫瑶提着裙裾,缓缓踏上邢台。

  “把刀给我!”

  皇甫瑶淡淡地对侩子手说道。

  侩子手微微一愣,不知如何是好,呆在当场,皇甫瑶不耐地冷喝道:“我叫你把刀给我,没听到吗!”

  侩子手摄于其雌威,无奈地向龙辉透过求助的目光。

  皇甫瑶哼了一声,张开素白的玉手便去夺刀,侩子手怕伤着郡主玉体,便松开手指,任由她夺过屠刀。

  屠刀颇重,皇甫瑶刚一握刀便险些拿不住,只得先将刀锋驻在地上,改由双手握刀,然后憋红俏脸,奋力将刀举过头顶。

  她的动作极为笨拙,但全场却是一片肃静,看着这怪异的一幕。

  “奸贼,给我父王偿命来!”

  皇甫瑶卯足力气,举刀过顶,朝着高鸿的脖子便砍去,就在此时,龙辉忽然出手一把握住皇甫瑶的手腕,将刀锋硬生生停在高鸿脖颈上半寸之处。

  皇甫瑶一愣,惊叫道:“你……你为何要救他!”

  龙辉道:“郡主,我并非救高鸿,而是救你!”

  说着轻轻从她手中拿过屠刀。

  皇甫瑶甚是不解,道:“我好好的,为什么要你救?”

  龙辉叹道:“郡主,你一生从未沾染血腥,犹如纯白无暇之水晶,若你真的挥刀杀了他,就算给夏王爷报仇雪恨,但你也被这奸贼的污血沾染,不但失了身份,还让夏王爷九泉之下不能安心。”

  皇甫瑶泪水不断在眼眶中打滚,娇躯一阵颤抖。

  龙辉又道:“夏王爷虽是皇族正统,但却追求逍遥自在,不欲沾染权势风波,更是为了郡主能无忧无虑地生活,远离血腥杀戮,郡主你若真的一刀砍下去,便违背了王爷的初衷,你说王爷会安心,会瞑目吗?”

  皇甫瑶终于止不住悲伤,双膝一软,瘫坐在地,哇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
  龙辉把屠刀递给侩子手,交代道:“一刀斩了他!”

  侩子手点头称是,接过屠刀,举过头顶。

  龙辉扶起皇甫瑶,脱下披风裹住她身子,柔声道:“我送郡主我下去吧。”

  皇甫瑶顿觉身子一阵暖和,泪水也随之止住,她想回头望一眼,却被龙辉轻轻将脸掰了过去,柔声道:“别看,血腥杀戮,莫要污了郡主眼睛。”

  刀锋划落,贼寇授首,一颗头颅离体而出,温热鲜血洒了一地,屠刀中蕴含着至阳烈劲,不但斩断高鸿首级,更烧毁其元神,昊天神子永生不存!走下邢台,皇甫瑶才发觉自己正半倚在龙辉身旁,裹住身子的披风透出一股火热的男子气息,叫她芳心乱颤,肌肤烘热,竟是痴了几分。

  白翎羽快步走来,从龙辉手中接过皇甫瑶,安慰她道:“妹妹,逆贼已经伏诛,叔父在天之灵也多了几分欣慰,沧释天覆灭便在眼前,我们一家的大仇也即将得报,你不要想太多了。昨夜累了一晚,快随姐姐回去休息吧。”

  皇甫瑶才回过神来,脸颊微晕,点头嗯了一声,低着头跟白翎羽一同回内营休息。

  命人将高鸿首级悬挂起来示众后,龙辉却看见楚婉冰似笑非笑的眼神,叫他好生费解。

  楚婉冰咯咯笑道:“恭喜,贺喜!”

  龙辉奇道:“喜从何来?”

  楚婉冰道:“夫君大人擒圣母,斩神子,大仇已报了一半,这是喜庆之一。”龙辉道:“有一便有二,敢问小妖后娘娘,这二喜呢?”

  楚婉冰嘟了嘟嘴,酸溜溜地道:“便是砍头这种血腥的事也能勾引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,这还不是喜吗?”

  龙辉微微一愣,心想这小妖女吃醋真是全方位无死角,不过幸好这丫头也仅限于泛酸娇嗔,啰嗦几句便过去了。

  “嘿嘿,谁让你夫君风流倜傥,英俊潇洒,神武不凡!”

  “呸,厚脸皮,不知羞!”

  “这是事实,若不然小冰儿,你怎么会嫁给我呢!”

  “我那叫瞎了眼!”

  高鸿授首后,两人心情甚好,便你一言我一句地斗嘴耍花腔,倒也有一番浓情蜜意,林碧柔偶尔会插上几句,但都是帮着楚婉冰埋汰龙辉,令得龙辉十分孤立无援,想去找魏雪芯帮忙斗嘴,谁料这小仙子却是安静地跟在一旁,话也不多说。

  至于水灵缇,早在看到高鸿首级落地的时候她便已经离去。

  斗了一会嘴,魏雪芯忽然开口道:“大哥,你原本不是要将高鸿凌迟处死的吗,为何又改成斩立决了?”

  龙辉叹道:“这是干娘的意思,毕竟也算一场旧识了,给他一个痛快吧!”

  楚婉冰道:“婆婆就是太心软,太善良了!”

  林碧柔道:“既然是婆婆的意见,自然得遵从。”

  楚婉冰忽然想到了什么,说道:“小贼,破封之后,我们习武之人的寿元已经大大延长,达到天人境界者更是可以超脱生死,长生不老,但婆婆跟素雅却是有寿元限制……”

  龙辉道:“素雅服用阴阳花练成的丹药,再加上身怀先天龙种,自可延年益寿,青春常驻,如今唯独干娘有些麻烦,待事情平息下来后,我便寻出长生之法,也让干娘与天同寿。”

  林碧柔环视四周,见并无外人,便问道:“夫君阳元纯正,难道不能借助双修之法替婆婆洗髓伐骨吗?”

  楚婉冰道:“就因为他元阳太强,婆婆又不懂武功,便显得阴虚,即便阴阳双修受益也不如我们大,最多也就是美容、除病祛伤而已。”

  魏雪芯听她们讨论这阴阳双修,房中之术,耳根不由一红,脚步不由得放慢几分。

  林碧柔继续道:“冰儿,你精通医术,如何能让婆婆脱胎换骨,长生不老呢?”

  楚婉冰道:“办法倒是有,只需要将精纯浑厚的元阴灌入婆婆体内,再辅以双修之法,自可长生不老!”

  龙辉道:“这种元阴必须是修为有成的高手,你以为是大白菜,说有就有!”

  楚婉冰似笑非笑地看着龙辉,道:“我内帐里边就有一个现成的!”

  第13回 万僧血阵

  甫一接近楚婉冰的秀帐,龙辉脸色丕变,沉声道:“小心,内有蹊跷!”

  楚婉冰、魏雪芯和林碧柔立即把住秀帐其余三个方位,龙辉抬手一翻,刮出一道劲风,将整个帐篷给掀起,里面竟是空无一人,苏毓仙早已不见行踪。

  魏雪芯大吃一惊,道:“内营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娘亲和我联手布下的剑意结界,无论是谁出入都会引来我们的感应,这昊天圣母是如何消失的,为何我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呢?”

  林碧柔道:“昊天圣母功体已经被锁住,她独自脱逃的可能性不大,唯一可能就是有人出手相救,难道是沧释天?”

  魏雪芯摇头道:“可能不大,沧释天既然能救走昊天圣母,为何不去救他儿子,再说即便是沧释天本尊出手,也不可能同时瞒过我跟娘亲的剑心感应。”

  楚婉冰沉声道:“雪芯,有没有可能在不惊动你和二娘的情况下将人带走?”魏雪芯沉吟数刻道:“除非是懂得剑阵排布,才有此可能!”

  楚婉冰叹道:“雪芯,你快用剑心试一试,看看能不能在四周找出一些蛛丝马迹?”

  魏雪芯嗯了一声,阖目凝意,剑心通神,楚婉冰也跟她配合,运用心神八法,两大神念绝学同时施展,寻觅现场线索。

  过了片刻,姐妹两同时睁眼,惊讶道:“有微弱魔气残留!”

  这边的变故引来了于秀婷,她扫了一眼,便询问龙辉具体状况。

  待了解大概后,她也施展剑心感应之法,过了一阵子,她缓缓睁开眼睛。

  楚婉冰道:“二娘,这儿残留了一些魔气,会不会是魔尊做的好事,毕竟他曾得到过天剑谷的剑谱,能无声无息地避开剑阵也并非不可能。”

  于秀婷摇头道:“这并非单纯的魔气,而是魔气在外,阴气在内。”

  楚婉冰一愣,问道:“二娘,这究竟是什么意思?”

  于秀婷道:“可以这么理解,魔气似乎只是用来包裹阴气的,也就是伪装!”众人为之一惊,楚婉冰道:“难不成是煞域的栽赃嫁祸?”

  龙辉道:“也可能是魔煞联手做的好事。昊天圣母失踪,使得形式更加复杂,必须尽快铲除沧释天,以免泥潭深陷。”

  楚婉冰问道:“小贼,不派人去追捕昊天圣母吗?”

  龙辉笑道:“不必,她若有心报仇自会送上门来,咱们能擒她一会,自可再擒她第02回,目前首要便是铲除沧释天,叫她日后回来也只有孤掌难鸣!”

  楚婉冰嘟嘴道:“你也太自信了吧。”

  龙辉道:“冰儿,事有轻缓,昊天圣母已经被你重伤,短时间内难有作为,所以更要加快剿灭昊天教的步伐。”

  龙辉更加坚定诛灭昊天教的决心,立即召来风望尘商讨战果。

  风望尘一见龙辉笑道道:“龙主,凌霄和王栋传来捷报,他们直捣黄龙,生擒张焕雨及一干西域将帅,此外仇白飞也投降了!”

  龙辉喜道:“哦,那这两位大帅呢?”

  风望尘道:“张焕雨还在押来的路上,但仇白飞已经在辕门之外了。”

  龙辉道:“就他一人?”

  风望尘道:“非也,还有靳紫衣和尹方犀陪同。”

  龙辉道:“走,出去瞧瞧!”

  大开辕门,龙辉大步走出,左为白翎羽,右为风望尘,只看前方一人跪倒在地,身着白衣,披头散发,全身捆绑,正是仇白飞。

  仇白飞一见白翎羽,两眼立即涌出泪水,咚咚连磕三个响头,道:“罪臣仇白飞,叩见公主!”

  白翎羽微微一愣,似乎有些不适应。

  靳紫衣叹道:“龙将军,护国公主,仇大帅得知真相后,十分自责,若不是我们劝着,他恐怕已经自刎谢罪了!”

  仇白飞头颅贴地,道:“罪臣不明是非,替沧贼效命,谋害忠良,迫害公主,犯下弥天大罪,有负先帝厚爱,特来向公主请罪!”

  白翎羽对这种事情实在有些适应不了,不由得向龙辉投来求助的目光。

  龙辉暗中传音道:“小羽儿,仇白飞此人虽然性子冷酷,但却是对先帝忠心耿耿,他是诚心认罪,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,他先前对咱们下此狠手,也是出于对先帝的忠心,你便不要难为他了。”

  白翎羽传音道:“仇白飞的性子军界人人皆知,但我实在不知怎么处理他哩!”

  龙辉道:“给他松绑,恕其无罪吧!”

  白翎羽嗯了一声,便朝走到仇白飞跟前,顺手拔出腰间佩剑,靳紫衣和尹方犀以为白翎羽要下杀手,急忙求情道:“公主殿下,仇大帅只是受奸人蒙蔽,其实他也是一员忠君爱国的猛将,还请公主恕罪啊!”

  仇白飞道:“二位,仇某之过万死难纠,能死在公主手上无怨无悔!”

  白翎羽剑锋一扬,将他身上绳索割断,道:“既然你承认自己有过错,那便将功赎罪,替我父皇报仇雪恨,斩除逆贼,光复大恒。”

  仇白飞一愣,泪水嗖嗖流下,道:“仇某感念公主赦罪大恩,但仇某始终无法原谅自己!”

  话音未落,他扬起手指猛地戳入左眼,将整个眼珠血淋淋的挖了出来。

  仇白飞满面血水,五指一握将眼珠彻底捏碎,恨声道:“仇某有眼无珠,不辨忠奸,这个眼珠便是吾自罚谢罪。”

  龙辉立即伸手替他封住血脉,然后又命军医包扎伤口。

  “仇大帅,人非圣贤孰能无过,你又何苦自残身躯呢!”

  龙辉叹道,虽然多番敌对,但龙辉对他也甚是佩服,这人虽然冷酷,但其忠诚却是令人感叹,远胜那些表面和蔼,背地里却耍奸弄诈之人。

  龙辉敬重其一腔忠骨,也对他起了怜惜之心,忖道:“王栋双目能以蛟龙眼重生,那等此事了结,也给仇白飞修补左眼吧。”

  仇白飞朝龙辉抱拳行礼道:“昔日多番得罪龙将军,仇某在此赔罪!”

  说罢,右手撮指成刀,往左手手腕切去,竟是又要自残谢罪,龙辉急忙将他挡住,哭笑不得地道:“仇大帅,你又是挖眼,又是断腕,把自己弄得又又残又废,如何诛杀昊天余孽,替先帝报仇!”

  龙辉又道:“仇大帅,既然你已知晓真相,还请大帅与我军联手一战,匡扶大恒!”

  仇白飞长叹一声,道:“阁下若还信得过吾,那仇白飞便引一军做先锋,替诸位开路,先行前往玉京!”

  龙辉此刻要得便是尽快拔出昊天教,自然是力量越多越好,立即点头答应:“那便有劳仇大帅!”

  龙辉此刻的做法便是权衡利害,利多者便取之,害多者便处之,就如同仇白飞跟张焕雨一般,他不确定张焕雨是否可信,于是便强势擒拿,而仇白飞则以怀柔收为盟友,与之共伐昊天教。

  仇白飞领起手上的军马,整顿一番后便带伤朝玉京杀去,高举靖国难灭伪帝的大旗,讨伐沧释天,尹方犀和靳紫衣也自觉惭愧,领着儒门弟子随军进发。

  重整后的大军共有五万,虽然是以江南兵为主,但皆是经历过与龙麟军大战,也算是脱胎换骨,一改昔日擅水战而弱于陆战的颓风。

  大队人马火速赶路,不到半日便出了江南地界。

  就在仇白飞本部即将踏上玉京征途时,忽然气压聚升,天象大变,浓密乌云笼罩四方八野,云层中雷电交加,吹来一阵阵的腥风,好似血海翻涌,炼狱降临。

  异象在前,仇白飞心神一敛,下令全军戒备,结成防守阵势。

  就在他们结好阵势,凝神戒备时,一座庞大的山峰从天而降,高达千丈,延绵百里,落下之时,震得大地晃动,山崩地裂,宛若末日降临,令得众军无不惊讶。

  靳紫衣提醒道:“大帅,那是云海山!”

  仇白飞愕然道:“云海山,岂不是佛门总坛圣山?怎会从天而降?”

  尹方犀道:“尹某感觉到波旬的气息,想来此山便是他以大神通搬运过来,拦截我方义军的伎俩!”

  一声冷笑从山上传来:“仇白飞、尹方犀、靳紫衣尔等不思皇恩,听信逆贼妖言,背骨反叛,实在罪无可赦!”

  靳紫衣对仇、尹二人道:“如今真相已经大白天下,这秃驴竟然还要维护沧释天,想来两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!”

  尹方犀道:“波旬老贼着实可恨,便由尹某斗他一斗!”

  波旬冷笑道:“就凭你还不足以跟本座为敌!”

  说话间,云海山中一道虹光绽放,只看三千武僧驾云而下,为首佛者外裹锦绣袈裟,内着梵文铠甲,手持金墨法杵,正是修成六界神通的空藏。

  空藏扬声道:“小僧在此代师出战,领教儒门绝学!”

  尹方犀眉头一蹙,甚是不悦,抬掌便发紫阳怒掌,强势推向三千武僧,要一掌将其打散,藉此立威并逼出波旬。

  空藏法杵一横,施展六界禅通,浩元佛气凝成磅礴巨山,正是“圣地禅”空藏化出的山脉虚像与云海山遥相呼应,沉雄稳重,竟架住破虚紫阳掌力,不退半步。

  尹方犀咦了一声,竟纵身抢攻,翻掌扫来,紫火炎气烧毁地脉禅化出的山势。

  山脉守招被破,空藏再祭“覆水禅”柔韧水劲卷洗紫阳炎气,竟令得尹方犀再度无功而返。

  连出两招也没将空藏怎么样,尹方犀不禁大为恼怒,便要提起更强功力,压倒对手,谁料却感感到真气莫名一泄,难以聚元发功。

  就在此时,空藏法杵一点,烈风气劲聚集一点,宛若锐利鹰嘴,狠狠地啄向尹方犀的面门,正是一招风鹰啄。

  这一下不但来得急,而且气劲螺旋钻出,尹方犀不敢大意,急忙侧头避开,虽然没被正面击中,但也被气劲划掉几根鬓发。

  真元莫名流失,尹方犀不敢大意,采取稳妥做法先行后退,撤出云海山范围之外。

  靳紫衣迎了上去,问道:“尹师兄,发生何事?”

  尹方犀道:“吾一进入云海山范围,真元便会莫名丢失,功力受限,反观那小和尚功体大增,越战越勇!”

  靳紫衣道:“观其架势波旬老贼是用了一个防御阵法,限制和压制入阵者的功体。”

  仇白飞道:“既是阵法,便可有阵眼,亦有破法,不知二位可有破阵良策?”尹方犀道:“方才牛刀小试,暂未见阵中诀窍。”

  仇白飞道:“待仇某派军打阵,二位便藉此一观阵法虚实!”

  尹靳二人也无异议。

  仇白飞点来三百兵马,精兵快骑,迅速朝云海山奔去。

  仇白飞令旗一摆,军阵生变,先是三花破敌阵的三角阵势,随后化作六梅开阖势,便在三与六之间变化,轮番交替,攻守一体,再者这三百人虽然只是后天之力,但胜在气息互通,相互刺激,竟能发挥不逊天人的力量,只看兵马所过之处宛若狂风暴雨,拔地碎土,甚是骇人。

  三百军马刚踏入云海山范围,立即人倦马乏,气力顿失,未战先败。

  倒地的士兵和军马躯体开始枯萎,竟是全身精血被抽吸一干的征象,看得后方大军是又惊又怒。

  仇白飞见势头不对,立即下令全军止步:“敌阵诡异,全军防守,按兵不动,静观其变。”

  就在全军后退防守之时,云海山四周的云雾再度生变,化作无数血色梵文,弥天盖下,一些士兵躲闪不及,被砸死砸伤,顷刻间又损失了千余人。

  幸亏尹方犀跟靳紫衣携手挡招,双儒联袂,护全身后诸军。

  抵挡血色梵文之时,两人察觉一丝怪异,这些梵文内竟有几分熟悉。

  “是八大金刚的真元!”

  靳紫衣识破玄机,开口提醒道。

  尹方犀也回过神来,补充道:“还有十八罗汉!”

  话音方毕,云海四周再现恢弘佛光,佛光照耀之中但见万千武僧从天而降,朝着仇白飞的部众杀来,或持棍,或奉刀,或举钵,或舞剑……各种神兵法器层出不穷。

  仇白飞惊骇不已,严令全军,结阵以待,谁料一个照面就被这些似真似幻的武僧冲散阵型。

  靳紫衣袖袍一抖,大喝一声破!紫火炎气朝着四面八方散去,犹如火星飞落,覆盖整个战场,将佛耀化出的武僧尽数击毁,避免了更大的伤亡。

  尹方犀也同时出手,他双掌在胸前一抱,逼出一团紫色火球,随后双掌往外一推,火球立即朝着云海山打去。

  这团火球虽然不是纯阳霹雳掌所发,但威力也不容小视,换做平时这一掌推下,莫说是千里山脉,甚至是连天际繁星也能打碎。

  然而火球刚飞入云海山附近,山顶立即绽放血色佛光,近乎妖异的光芒形成一尊巨佛,巨硕的佛掌一张,立即将火球牢牢握住,然后五指紧握,紫阳烈火顿时熄灭。

  再看那尊巨佛,竟生有千面恶相,手臂万以数计,凶神暴戾,毫无佛者慈悲,倒像是修罗魔神。

  尹方犀讶声道:“好一尊千面万手的恶佛!”

  恶佛现千面怒相,摆动万般魔掌,霎时风沙掩日月,恶灵动山河。

  靳紫衣道:“那是波旬元功所化之恶佛法身,尹师兄,千万小心!”

  尹方犀沉稳以对,精神抖擞,再提一身神级修为,指掌聚紫阳,儒袍凝浩气。

  恶佛万手铺天盖下,尽掩日月光华,方圆千百里一片灰暗。

  倏然一阵璀璨紫光升腾而起,驱散末法殃云,逐离恶佛气焰,只看尹方犀拔地而起,身化紫光掠影,迎着万掌奔去,穿梭自如,每过一处便烧毁一只魔手,顷刻间便将千面恶佛的手臂摧灭过半,破碎的手臂变成消散四周的气流。

  倏然,那些气流加速运转,映照出一股妖异的血雾,血雾猛地朝尹方犀压来,同一时分,恶佛法相残余的手臂也对尹方犀扯拽拖拉,这一压一拖,令得尹方犀身形暂失,被卷入云海山范围内。

  甫一入阵,尹方犀顿觉真元虚耗,气力为之一泄,额头冷汗直冒。

  诡异梵文邪呗响起,血色云雾紧紧缠绕,迅速地蚕食儒者元功。

  尹方犀急忙收敛心神,将精元内敛,减缓内元虚耗。

  此刻空藏挥棍打来,这一棍空灵而又飘渺,看似毫无气力但却是杀意内敛,虚实莫变,只要敌人误以为是虚招不予理会,那么劲力便会吐实,将敌人一举击毙。

  空无藏实,正是来自空尊者的武决变化,亦是六界禅通中的明空禅。

  明而不暗,暗蕴空无,正是禅法空相修为,空藏这一击可谓将空明境界阐释得淋漓尽致。

  尹方犀真元虚耗,只得以招式相斗,施展一招如意幻影手跟空藏周旋,这套武决乃小巧擒拿之术,巧妙绝伦,最适合已弱斗强的战局。

  空藏连攻十招,尹方犀便化他十招,维持不败不胜之局。

  波旬见弟子久战不下,心生不耐,立即催动云海秘法,口诵邪异经文,云海四周涌出禅门历代诸佛的法相,其中有怒目金刚,有慈眉菩萨,有庄严罗汉,有威武僧将……但这些法相皆是透着一股赤色暗红,好似血气所成一般,着实诡异。

  尹方犀立即陷入困杀危局,再者还得对抗诡阵吸元,情况不容乐观。

  危难关头,一股磅礴巨力凌空降下,荡开围杀困局,拍灭了数百个血色佛相,同时巨掌探入,握住尹方犀将其带出血雾殃云。

  出了怪阵后,尹方犀气力才微微恢复,定神一看竟是儒武巨神。

  “尹师叔,无恙否?”

  儒武之内传来孔丘的声音。

  再看儒武左右肩头上各自立着一道俊飒身影,正是宗逸逍和孟轲。

  尹方犀叹道:“真是惭愧,想我一心将功赎罪,却是碰了个钉子,劳烦二位师侄和宗师兄相救!”

  孔丘道:“师叔客气了,儒门三脉自是一家,便该相互扶持,团结一致,方能重现天地正气。”

  尹方犀道:“仲尼,波旬老贼摆了这么一个怪阵,可以吸纳入阵者真元,就连我也不能避免,你需得小心。”

  孔丘嗯了一声,运转一身儒家真元,纯正的紫阳真气汇入儒武周身,顿时神器呼应,阳息奔腾,威势犹在高鸿驾驭之上。

  先代儒圣人乃孔姓先祖,亦是孔岫孔丘父子的先祖,如今祖先遗物重归子孙掌握,儒武巨神立即发挥真正的神效,而非一味地斗狠争雄。

  但看巨神开眼,紫气环绕双目,一窥血雾虚实,云海真相。

  透过儒武双目,孔丘立即看见山顶上血气弥漫,群僧盘膝而坐,动弹不得,一身血气被抽离肉体,相互缠绕,形成一个循环,僧众肉身也因此不朽不灭,但元神却被那阵阵邪异经文给束缚,受尽肉体和精神的折磨,苦不堪言。

  僧众之中有十八罗汉和八大金刚,风地尊者则站在一侧冷眼旁观,而波旬便高坐在莲花台上,双掌合十,念诵经文,将众僧的功血气强行抽出,化作无穷阵元,形成一个万僧血阵。

  孔丘将所见以神念传出,接收到的人皆是又惊又怒,破口大骂波旬不仁不义,丧尽天良。

  孟轲传音道:“诸位,吾曾接引和提准说过,渡劫佛元乃是佛圣人遗留对抗末法之圣物,此物便是集合佛门所有力量抗衡未知的灾厄,想来便是将众僧血气抽离结阵,护全佛界生机。”

  孔丘道:“佛圣人的初衷不过留下一条后路,当后世弟子无路可走之时,便以自愿牺牲的前提来护全佛法,但这波旬倒行逆施,逼害众僧,助邪为虐。”

  宗逸逍道:“仲尼,你驾驭儒武巨神可否攻破此阵?”

  孔丘摇头道:“方才我借儒武神眼一观血阵虚实,发觉内中限敌的功效犹在十二地支阵之上,只怕儒武进入也讨不了好!”

  孟轲叹道:“万僧血阵可谓是波旬最后底牌,必定是难缠无比,咱们还暂时稳守阵营,待寻觅到破阵良策再作打算吧!”

  众人点头称是,于是便由儒门三脉掌舵以及儒武断后,再由孟轲则率领六坛执事护航,让仇白飞众军马后退三十里,安营扎寨,休整兵马。

  安顿下来后,儒门众人跟仇白飞聚集在帅帐内共商对策,正是一筹莫展之际,忽闻鸿钧、净尘率道门精锐前来,仇白飞立即出门迎接,只看浩浩荡荡的道者乘风驾雾而来,仙骨飘渺,出尘若仙。

  一番简短交谈后,儒门众人得知事情原委——沧释天阴谋败露后,道门也随之倒戈,纷纷拥戴鸿钧为首,基本承认了他掌教的身份。

  孟轲道:“鸿钧道长,这波旬布下的恶阵,你可有对策?”

  鸿钧道:“贫道是一路追捕鸿鹄而来,但到了此地便失了他气息。”

  宗逸逍问道:“掌教不是协调元鼎、净尘二位仙长出战吗,何也不见元鼎道长?”

  鸿钧道:“哎,半途之中吾等遇上一名自称侯家长子的人,元鼎真人便随他离开了。”

  孟轲道:“侯家长子?晋王身边的谋士便是姓侯,难道是晋王的意思?”

  鸿钧道:“应该如此吧,毕竟元鼎真人曾是晋王上宾。”

  说到这里,鸿钧又道:“既然波旬摆出恶阵挡道,贫道也去瞧上一瞧,看看有无破阵之法。”

  说罢衣衫一摆,登云踏风,飘向天际观望万僧血阵。

  凝望片刻,鸿钧掐指推演,周天算卦,一窥恶阵诀窍。

  道者法眼倏开,竟见血云抽丝,万物皆化绛彩佛耀,不复昔日慈悲祥气,只余死灭邪氛。

  鸿钧腾云驾雾环绕了万僧血阵一圈,再次回到军营。

  孟轲上来问道:“道长可曾窥得破阵关键?”

  鸿钧道:“此阵以万僧气血为根本,以渡劫佛元为核心,非佛门中人进入,便会遭到阵法吞噬元功,而且佛门中人在阵中还能增添战力,甚至可以越级挑战。”

  尹方犀道:“我说那空藏小秃驴如何变得这般厉害,原来是这鬼阵法的缘故。”

  净尘道:“贫道方才也在查看了此阵,发觉此阵以云海山为核心,融合了四方地脉,延绵千里,上接天云,下引地气,若没猜错,此阵已经全方位地护住玉京。”

  靳紫衣道:“天下皆被沧释天愚弄,唯有波旬是跟他利益结合,唇亡齿寒,也难怪这伪佛这般维护沧释天。”

  万僧血阵笼罩玉京四周,已然惊动八方,无论是屯军河东的杨烨,还是盘旋云端的天蟒星宫皆感觉到了波旬最终实力。

  螣姬令星宫先停在万僧血阵外十里处,洛清妍、鹭眀鸾和玉无痕三人一同眺望阵势,连叹难缠,洛清妍决定先回江南跟龙辉回合,再谋后续。

  当夜,龙辉便召集营中高手,赶到前线跟仇白飞等人回合,短暂交谈后,龙辉决定道:“既然无法入阵,那吾等便在外围以元功遥击,结合各方高手实力,一举强破此阵。”

  众人点头称是。

  龙辉展天龙元功,洛清妍祭凤凰极火、楚婉冰演玄凰武典,于秀婷剑走九宫龙腾,魏雪芯意发归宗剑,鹭眀鸾凝八翼鸾雀,白翎羽枪动七星麒麟,林碧柔招合九霄雄力,玉无痕施法助攻,龙门上下齐心连武,气合无间,威势足可撼天动地,灭绝寰宇。

  另一侧儒道众精锐也同施绝学,孟、宗、尹、靳四人同燃紫阳真火,孔丘驾驭儒武攻击,鸿钧劲运八卦,净尘形合八门。

  各方雄力轰然击落,万僧血阵顿时遭受剧烈冲击,弥散四周的气血也有湮灭之征,也就在此时,撕心裂肺的哀嚎接连响起,不绝于耳。

  山顶传来波旬的冷笑道:“好强的力量,妙哉,妙哉啊!诸位不要客气,继续,只要再来一招,就可以破阵了!”

  于秀婷用剑心一观,顿见山顶之上的万千僧众面露死气,已然奄奄一息,立即跟传音龙辉道:“辉儿,不可再强攻了,否则山顶的僧人性命难保!”

  净尘道:“这万僧血气为阵元,血气若散,僧众也难逃一死,这伪佛简直就是是以佛门众僧为人质!”

  龙辉脑海中不由得浮现那抹月白僧袍,叹道:“我今世多受佛门恩惠,岂可鲁莽而让众僧深陷险地,罢了,还诸位请暂且停手吧!”

  眼见龙辉等人停手,波旬发出一声得意冷笑,这万僧血阵在无外力连续强攻的情况下瞬间又恢复如初,僧众的气息也因此得以复原,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,只是要继续收邪佛折磨。

  义军步伐被万僧血阵阻挡,这次期间,龙辉等人苦思了多种破阵方法,但却都无法奏效,要是力量太弱而被血阵吸收,壮大阵元,可力量过强便会危及僧众性命,端的是进退两难。

  帅营内龙辉等人继续商讨破阵之法,净尘道:“依贫道拙见,要想破阵而不损僧众性命,唯有擒贼先擒王一途。只消击败波旬,渡劫佛元便无法控制僧众,血阵便可迎刃而解。”

  玉无痕叹道:“妾身也是这般看来,但此举就必须入阵挑战波旬,问题是非佛门中人入阵功体必然削弱,倒是别说击败波旬,恐怕就连他的弟子也不见得能打赢。”

  楚婉冰道:“不如让度红尘试一试,她也是佛门修者。”

  大庭广众她也不便以红奴称呼,便呼其名号。

  洛清妍摇头笑道:“冰儿,就算度红尘能稳胜空藏,但也不是波旬对手,再说那伪佛修成圣佛法身,一切佛门武功法术对他皆是无用,度红尘进去等同于送羊入虎口。”

  龙辉沉吟道:“我可以用无相篇模拟佛门功体,就由我去吧!”

  楚婉冰跺足道:“不行,你模拟佛门功体也是一样的,同样奈何不了波旬,我不许你去冒险!”

  龙辉笑道:“我也并非一直使用佛门武功,我可以再出招的时候切换真气属性。”

  于秀婷反对道:“你一旦切换其他元功,便会受到法阵影响,同样不是波旬对手。”

  鹭眀鸾苦笑道:“如今我们已经走近死胡同,能安然入阵者无法战胜波旬,能战胜波旬者又无法安然入阵。”

  净尘想了想,说道:“既然如此,那咱们就试一下切断地脉,看看能不能打开一个缺口。”

  龙辉道:“这云海山延绵千里,跟地脉接连,若是破坏地脉,恐怕会影响日后百姓的生计。”

  净尘道:“唯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,待破阵后,贫道再布阵修复地脉,虽耗费时日也总好过让这伪佛继续作恶!”

  净尘查看地脉走势后,伸手拔出真武剑,反转倒插入土,念咒施功:“坤元地气,艮走山脉,离蕴火精,乾天无极,震穹雷霆,坎灵降水!”

  道者化先天卦象入法,只看地火奔腾,雨水倾盆,山抖崩动,雷鸣电闪,地摇千里,天变异象,此举名为先是以水灭火,破解阵法中的热力动能,随即以雷劈山,削去阵法的外表威力,毕竟此阵的核心是云海山;最后便是引天撞地。

  顿时天崩地裂,惊雷破山,水火不容,万僧血阵竟被这相克之力崩碎了一道缺口,净尘不由暗喜,谁料喜色还未挂在脸上半刻,立即又被愁容代替——原来这八卦相生相克的力量竟再度被万僧血阵吸收,转化为源源不绝的阵元,修补缺口。

  净尘长叹一声无奈,只得放弃折返。

  过了三日,始终无法想到有效的破阵之法,龙辉甚是恼火,一大早便独自坐在帅营内苦思。

  到了中午时分,忽见风望尘快步踏入,禀报道:“龙主,辕门外来了一个僧人,自称可破那波旬恶阵!”

  第14回 罪刑双刃

  龙辉与风望尘疾步走出辕门之外,果然见外边来了一僧人,头戴斗笠,身披一件破旧袈裟,颈挂一窜木佛珠,佛珠已经缺了不少,还有不少珠子表面是凹凸不平,他手中持着一根枯木为禅杖,脚底穿着一双草鞋,身旁跟着一只白毛小狗,俨然一副苦行僧的装束。

  龙辉望了僧者一眼,觉得有些眼熟,在细看之下不由惊道:“愆僧?不,是地藏!”

  僧人摘下斗笠,抬起头来,微笑地道:“正是区区,施主许久不见,一向可好?”

  地藏再现却是平静无波,昔日初成法相之时,他宝相庄严,衣衫华贵,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凛然在上而普度众生的气质,但如今再见,其法相铅华尽洗,朴实的装束反倒增添了几分令人亲近的慈祥悲悯,更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沉稳。

  龙辉道:“地藏大师远道而来,请到内里说话。”

  地藏入营的那一刻,已经引来了儒道高手,孟轲、鸿钧等人见状皆是唏嘘不已。

  地藏双手合十,跟他们一一打过招呼。

  到了帅帐之内,龙辉命人奉上香茗蔬果,地藏只是微微一笑并未饮食。

  “波旬恶佛以万僧血气摆下恶阵,不知大师有何破解之法?”

  龙辉肃容问道。

  地藏道:“欲破此阵而不伤僧众性命,唯有闯阵击败罪魁,知晓渡劫佛元无法凝聚,血阵便会自行消散,僧众也得以解脱。”

  龙辉道:“难道大师要入阵去斗那波旬?”

  地藏点头道:“非佛修者入阵皆会被吸纳真元,贫僧虽不才但也愿一试!”

  龙辉问道:“不知吾等该如何配合大师?”

  地藏道:“贫僧入阵之后,还请诸位守住外围,一来可以避免血阵破解后溢散的气劲伤及无辜,二来可及时救走受困的僧人。”

  龙辉点头道:“这是自然。”

  地藏笑着点了点头,拿过枯木禅杖,起身出营,身旁的小白狗撒腿跟着他出去。

  出营之时,正好遇上收敛尸骨的队伍回来,望着那一车车的士兵遗体,地藏不由长叹一声,目露慈悲之色,默默念诵经文。

  他跟车队擦肩而过,车上的尸骸立即绽放柔和金光,金光结成莲花,升腾而起,正是尸骸净化,亡者安息。

  踏入血阵,地藏抬头眺望云海山,心中一片安详和平静,他轻抚小白狗的脑袋道:“你且听听看,吾等该往何处走?”

  小白狗呜呜一声,周身顿显璀璨佛耀,细小身躯顿化威猛神兽,但看此兽似龙非龙、似虎非虎、似狮非狮、似麒麟非麒麟、似犬非犬,合祥瑞、威武、勇猛、公正、忠诚等诸般美德于一体,正是由九不像蜕变而成的地藏圣兽——谛听。

  谛听现身,耳听八方,辨音寻位,既听有形之声,亦听心中之音,谛听八苦。

  不消片刻,谛听双目精芒一闪,竟是以神念沟通地藏,指明上山道路。

  地藏颔首点头,道:“谛听,你且守在此地,莫要让奸邪脱逃。”

  谛听点了点头,长啸一声以做助威。

  地藏足尖轻点,驾起佛耀祥云,拔地而起,直取佛山之巅。

  飞至半山腰,忽见一僧挥杵打来,杵凝烈火,正是焚火禅。

  地藏枯木禅杖一抖,借势转力,将火炎气劲荡开三丈方圆。

  空藏喝道:“叛徒界明,还不速速受死!”

  地藏淡然一笑,不予任何解说,将禅杖往前一点,被他荡开的火焰立即倒卷回来,反而击向空藏。

  空藏法杵一挥,施展覆水禅,招蕴水意,护全周身于烈火焚烧。

  地藏道:“年纪轻轻,根基不俗,为何还放不下执着?”

  空藏见他话中有话,便暂时止住攻势,喝问道:“你这佛门叛徒,有何资格在我面前谈执着二字!”

  只看空藏爆冲元功,施展灵风禅,身法快无可拟,瞬影化出无数风灵分身,从四面八方围剿地藏。

  佛门双藏,半山鏖战,地藏不躲不闪,掌举胸前,面色从容,只是默默诵经,却不见任何动作,既不抵挡也不闪避。

  只看佛光璀璨,任狂风如何肆虐,地藏皆是稳若磐石,不动如山,经声虽只是呢喃轻诵,却犹胜金刚怒吼,灵风禅之元气顿时消散虚无,飓风也归于平静。

  对方仅用轻微的经声便驱散了风劲,空藏又惊又怒,甩手丢出法杵,双掌并推,施展圣地禅中的地裂掌。

  空藏身处血阵,受到波旬密咒加持,在配合云海山地脉元气,这一招足可震绝苍天,破碎大地。

  地藏僧袍一卷,发出柔韧气劲,将地裂掌的威力消解无形。

  空藏冷笑一声,意随心走,原本离手的法杵嗖的一下砸向地藏背门。

  地藏将枯木禅杖往后一抛,枯萎的朽木顿生祥瑞佛光,禅杖蜕变,浮现出喜怒哀乐,生离死别……正是众生万相。

  众相禅杖宛若有生命般凌空飞舞,将金墨法杵打得节节败退。

  空藏双手一合,便要再催功法,只看他遁入空无状态,无招无式,正是明空禅法,谁料禅心尚未凝聚,空藏便觉气息莫名受阻,无法提气,细查之下竟然是全身气脉被莫名之力封锁,深厚内力无从施展。

  他心中骇然,惊怒无比,忖道:“吾之功体何时被锁住的?”

  “善哉善哉!”

  地藏轻叹一声,再伸出手来往空藏中丹气海轻轻一按,空藏顿时软绵绵地瘫在地上,全身受制。

  制住受到阵法加持的敌人,地藏也不进逼迫害,将空藏放在山道一侧,自己则继续赶路,飞快登上云海巅峰。

  再入雷峰禅寺,四周景色已然大变,佛塔禅楼虽然仍是昔日布置,但却已经丧失该有的光华和祥和,树木枯萎,楼塔阴沉,那还有佛山圣地的威严,比起那酆都阎罗门还要阴邪几分。

  地藏道:“祖师爷遗留之渡劫佛元便是为佛门在末法之时保存一丝希望,想不到竟被汝等糟蹋至此!”

  波旬的声音在四周响起:“你昔日以杀证道,手上沾染千万血腥,脚底践踏无数尸骸,还有何颜面在此夸夸其谈!”

  地藏叹道:“前愆扪心,吾从未忘却,誓要以此重生法相恕罪!”

  波旬哼道:“你之业报足以填满整个空明三千界,恕罪二字在你口中吐出倒是轻佻了许多!那本座便问你如何恕罪?”

  地藏道:“地狱不空,誓不成佛,众生度尽,方证菩提!”

  波旬哈哈笑道:“好个大愿地藏,可惜未必有命去实现了!”

  冷笑间,波旬再催秘法,渡劫佛元统合万僧血气,散血成雾,整个雷峰禅寺立即产生异变,地藏身边的一座佛塔化成怒目金刚,其身躯高达数十丈,手中法杵宛若耸天之山,劈头便朝地藏打下,欲碎圣者大愿。

  地藏万相禅杖朝上一架,筑起浑厚气墙,挡住佛塔金刚的怒击。

  随即地藏翻手转杖,气墙化作旋风,逆向席卷,法杵率先瓦解,然后就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,手臂、身躯、头颅……巨型的金刚法相顿时碎成一块快的砖石。

  地藏再清声一喝,口吐梵音真言,碎石重新聚合成佛塔。

  见自己的密咒被对方轻描淡写地瓦解,波旬立即提升功力,邪唱梵音脱口而出:“无相劫难,无念色空,无心般若,无气释迷。”

  邪佛口诵异端梵音,音波所及之处地裂山崩,声声念诵隐然所生无边宏力,足以将敌人碎脑裂心,震散魂魄。

       【待续】

        字数:7500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