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人迹罕至的绝岭孤峰之上,一道身影傲然伫立,彷佛亘古巨石,在狂风暴雪中岿然不动。
他已经在此站立了整整一个昼夜,尽管鹅毛般的雪片将天地万物齐齐掩盖,却始终无法接近他的身躯,在他周围方圆半丈之内,未见丁点儿白雪的痕迹,就连他脚下也是冰雪尽消,露出一大片岩土。
冷峻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,可是在他内心深处,却是满腔的苦涩。
「终於要到这一天了,这么多年未见,她的容颜是否依然温婉动人?想当年自己同她笑傲江湖,让无数人为之艳羡,想不到声名远播的一对神仙眷属,如今却反目成仇,要在这冰天雪地的孤峰之上一决生死,天啊!你为何要如此对我……」想到这里,他抬头仰望苍天,口中发出一道颤若龙吟的长啸,尽泄胸中的不平之气。
正在此时,异变突生。
一柄朱红色的长枪裂土而出,直戳男子的胸口要害。
男子却似早已料到此着,身子陡然拔起,脚尖在枪头上轻轻一点,如大雁一般滑翔而去,身子在空中灵巧的一折,落在三丈外的雪地上。
一朵黄云从男子适才伫足的所在飘然而起,偷袭者身着劲装,朱缨遥指,庞大的杀意罩将过去。
男子摇头叹息道:「幽若,我早已知道你藏身地下,却念在你我毕竟夫妻一场,始终未曾出言道破,你却执迷不悟,终於刺出这夺命的一枪,难道你真的想我毙命於斯吗?」名唤幽若的女子闻听此言,脸色不由为之一黯,却转瞬回复常态,决绝的言道:「废话少说,岳天行,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」话音刚落,朱缨化作一条火龙,朝岳天行迎面扑去。
此枪乃是凝聚幽若全部精气神的一击,枪尖划裂大气,发出「嘶嘶」的声响,岳天行见状自然不敢怠慢,拧腰错步之间,身形滴溜溜旋至旁侧,左掌屈指成爪,疾扣枪身。幽若冷哼一声,素腕轻抖,朱缨倒飞而上,幽若双手握住枪头,顺势朝岳天行当头砸下。
岳天行一爪抓空,心知不妙,脚踩七星步,躲将开去。「彭」的巨响声中,朱缨枪尾落在雪地上,激起大片冰雪,向四周飞溅。
岳天行趁此当口,形若鬼魅,猱身而上,左掌右拳,直轰幽若胸腹。幽若急忙将朱缨横在身前,硬接岳天行的重击。
岳天行的拳掌几乎不分先后的撞上朱缨,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响,幽若再也稳不住身形,被直轰出十数丈之距,双脚在雪地上拖出两条长长的深沟。幽若双眼射出难以置信的眼神,吃惊的望向从容收手的岳天行。
岳天行轻松的拍了拍手,彷佛做了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,朝依旧气血翻涌的幽若说道:「你的进境虽让我惊讶,但我的功力早已提升了数倍,放眼天下,何人能是我十合之将!我劝你还是趁早弃暗投明,你的那些姐妹们可着实挂念得你紧呢……」「笑话!要我与你们为伍,我宁可选择去死!就让你看看我这些年修炼的真正实力吧!」幽若双手紧握朱缨,玄功催动之下,原本凝滞不动的枪身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,枪尖以螺旋状逐渐向外扩张,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圆弧,而在枪尖经过的轨迹上,竟出现千万柄朱红的飞矛,密密麻麻的排列着,彷佛上弦的弓箭一般,蓄势待发。
岳天行却丝毫不为所动,好整以暇的背负着双手,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,根本没有抢先出手的意思。
幽若看在眼里,虽是气极,却也明白对方确实有足够的本钱。因此她将全身的功力尽数灌入朱缨,枪尖旋转的半径越来越大,幽若也渐渐控制不住数量持续激增的亿万飞矛,只得催入最后一道真气,杏眼圆睁,娇声喝道:「灭神枪出,弑仙杀佛!」凝聚在朱缨枪头的飞矛箭雨一般罩向岳天行,数量之巨足以遮天蔽日,非但如此,万千飞矛更是盘旋萦绕,从各个方位向岳天行飞戳,势要将其一举轰杀。
就在飞矛即将临身之时,只见岳天行双臂陡然一振,衣袖鼓胀,袍带飘飞,周身泛起一层紫红气罩,飞矛轰撞其上,「劈啪」之声不绝於耳,奼紫嫣红,煞是好看。
幽若一击不果,玄功猛催,朱缨如灵蛇般疾抖,幻化出另一波的飞矛,继续向岳天行狂攻而至。却依然无法突破他的护体罡气,在其身前尺许处被绞得粉碎。
幽若虽未停手,心中却早凉了半截,岳天行显然尚有余力,由此可见,两人的差距实非道里可以计也。
尤其是飞矛一碰到紫红罡气,立即消散无踪,这种情形更是前所未见。以往幽若与人对敌,虽有强悍者能将「灭神抢」发出的飞矛一一挡下,却也无法将之完全击散,而幽若则能以少量真力将飞矛重整旗鼓,再度攻敌。可眼下飞矛一出,便被绞碎,幽若的功力迅速流失,新凝聚出的飞矛无论数量或是气势都大不如前,更无法威胁到岳天行的本体。
「幽若,」岳天行在矛影中摇首喟叹道:「没有用的,你根本没有机会赢我,还是……」「住口!」幽若恼羞成怒,恨声斥道。正在此时,她手中的朱缨忽然爆出一连串脆响,圆实的枪杆寸寸断裂,化作一片薄尘,随风飘散。
原来那攻向岳天行的亿万飞矛俱是朱缨枪体炼化而成,随着飞矛的灭失,朱缨的实体损耗严重,再加上幽若不断催灌真力,神枪终告不支,当场崩裂,只余下半截枪尾仍握在幽若手中。
幽若一抖手,枪尾「呜呜」作响,风驰电掣般疾打岳天行面门,与此同时,幽若素指轮转,宛如拨弄琴弦,数道七彩光华从指尖飞出,分刺岳天行周身大穴。
岳天行微一侧身,避开迎面而来的枪尾,扬声吐气,右拳自腰间闪电般捣出,一道红色光柱呼啸而出,指劲一碰上光柱便如冰雪消融般了无踪影。光柱余势未休,未容幽若有何动作,便将她直轰出去。
「啊……」幽若惊叫声中,被拳劲带得飞出悬崖,向万丈深谷中坠落。
「糟糕,想不到幽若的功力竟然枯竭若斯,这一拳可莫要伤了她才好。」岳天行懊悔的一跺脚,不带丝毫烟火的腾空飞起,掠至幽若身前,伸手抓向她腰间的绊带。
岳天行的手指刚触及幽若的娇躯,却见幽若在空中倏然一转,双手呈捧花状虚掩胸前,嘴角扬起一丝嘲弄的笑意。
「中计了。」岳天行心知不妙,却因距离太近,只能眼睁睁看着幽若的手指如花朵般绽放开来,两道异芒自幽若掌心迸射,在空中汇聚合一,不偏不倚的打在岳天行的胸口之上。
岳天行胸前猛然炸出一团红焰,随即「叮」的一声,半块玉牌自岳天行身上激飞而出,没入漫天风雪。
岳天行身子微微一窒,手上丝毫未停,抓住幽若的腰带,左手食指疾点,封住幽若的几处穴道,长啸声中,身形陡然拔起,如大鸟般飞上崖头。
岳天行将幽若轻轻放在地上,伸手入怀,扯出一条红色丝带,丝带下方则悬垂着半截晶莹剔透的玉石,岳天行「嘿」了一声,道:「幸亏有这宝贝护身,否则岂不是要着了你的道!」幽若眼见功败垂成,轻叹一声:「人算不如天算,事已至此,要少要刮,悉听尊便!」「我怎么舍得杀你呢。」岳天行凝视着幽若的如花容颜,俊目中射出万种柔情,轻声道:「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?虽然你我追寻天道的途径有异,可我对你之心天地可鉴,若不是你当年一意孤行,选择了那条不归之路,你我此生相伴,啸傲天地之间,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,难道你还不肯悔改吗……」幽若打断他的话头,斩钉截铁的说道:「今日我落在你手,是我修行未够,废话少说,动手吧!」岳天行面色一变,慢慢的扬起手掌,幽若则乾脆闭上双眼,引颈待戮。
片刻之后,幽若只觉得周围越来越热,预期中的疼痛却始终未临其身,她疑惑的张开美目,看清周遭情形后,不由得忿声怒斥:「你在干什么!」原来,岳天行并未对其施以辣手,而是以轻巧的手法解开了幽若胸前的排纽,粉红的肚兜遮掩不住傲人的双峰,大片柔腻的肌肤曝露出来,而岳天行早已在四周布下结界,因此幽若才会感受不到一丝的寒意。
岳天行的大手探入肚兜,毫无阻隔的抚上丰满的玉乳,柔声说道:「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,你看看周围,这些都是我爱你的明证。」幽若这时才注意到,在结界的壁障之上,竟映射出一幅幅影像,这些影像清楚的记载着她与岳天行从相识到相爱的每个美妙瞬间,事隔多年,再次重温往昔的场景,强烈的震撼冲击着幽若的身心,使她对当年贸然弃夫而去的举动终於起了一丝悔意。
岳天行嘴上述说着自己的相思之苦,右手掌心按压在坚挺的乳峰之上,轻轻的旋揉起来,修长的手指探过深深的乳沟,拨弄着另一侧乳峰上的粉红蓓蕾。
心灵和肉体同时受袭,幽若的脸上布满陀红,眼眶中也蒙上了一层水气,口中不经意的流泄出若有若无的低微呻吟。
岳天行见幽若春情已动,自是毫不迟疑,伸手取下松垮的肚兜,手上更加了几分力道,一对美乳各呈异态,变化万千。
「不……不要啊……」幽若嘴上虽然喊停,身体却越来越不受控制,丰满的胸脯向上挺起,将乳房塞进岳天行的手掌,寻求更大的肉体刺激。
岳天行将幽若下体的衣物一一褪去,迷人的裂隙终於呈现眼前。
乌黑油亮的阴毛整齐的排列在阴户之上,在茸茸的细草间,隐约可见一道粉红色的牝穴,如花瓣一般美丽的阴唇微微开裂,一颗清滑的淫露正从中缓缓渗出。
「不要看……求求你……啊……」幽若双腿交叠在一起,羞红着脸哀求道。
岳天行微一莞尔,手指沿着阴户的裂缝来回摩挲,指肚则陷入开启的肉唇,在细小的阴核上蹭来蹭去。结界周围也换上了以往两人交合时的动人景象,刺激的图像和声音终於点燃了幽若胸中那团情欲之火,修长的玉腿逐渐分到两边,将禁忌之地完全开放。
岳天行俯身噙住颤抖着樱唇,把荡人心魄的呻吟堵将回去,灵活的舌尖溜进檀口,和那条软滑的丁香纠缠在一起,卷出层层香涎。
敏感的阴核在不断的揉搓下渐渐膨胀,如同雨后的春笋一般露出头来,毫不羞怯的挺立在肉唇之上。
岳天行的嘴唇顺着幽若纤细的脖颈一路吻了下去,最后叼住一支雪乳,粗糙的舌苔摩擦着肿胀的乳珠,用力吮吸起来。幽若似乎完全沉浸在情欲的快感之中,双手将岳天行的大头揽抱在胸前,口中的呻吟益发高亢。
岳天行的中指在潮湿的阴道口试探几下,便一鼓作气的刺入泥泞的腔道,多年未尝肉味的阴道立刻收紧,将岳天行的手指夹在其中,再也舍不得松开。岳天行一边细细品味着阴道中的火热,一边旋转着手指,向更深邃的地方探入。
「天行……嗯……快……我要……啊……」幽若忘情的呼喊着对方的名字,雪臀轻摇,主动求欢。
岳天行迅速脱下衣裤,露出精壮的躯体,胯下的巨龙更是昂首挺立,雄壮无比。幽若一眼望见曾经带给自己无数欢愉的巨大阴茎,心底蓦地一颤,连忙闭上双眼,玉体则漾起一阵兴奋的涟漪,雪白的乳峰也笼上一层绯红。
岳天行的身体覆盖着幽若的娇躯,粗壮的肉棒恰好抵住翕动的穴口,微一用力,鹅卵大小的龟头撑开娇嫩的花瓣,「波」的一声冲进密合的阴道。
「疼……」幽若轻呼出声,狭窄的阴道显然无法容纳如此的庞然大物,下体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,未待她再作反应,岳天行便猛力一挺,粗长的阴茎冲开层层束缚,尽根而没。
轻微的刺痛瞬间被如潮的快感吞没,莫大的满足让幽若玉腿上翘,主动攀上岳天行的蜂腰,喜悦的泪花在眼眶中闪烁。
岳天行只觉得幽若的谷道中炽热如火,肉壁上一层层的褶皱包裹着粗壮的阳物,层峦叠嶂,好不迷人。巨大的龟头研磨着稚嫩的花心,粘稠的花蜜倾泄而出,滋润着两人紧密结合的性器。
「噢……好人……快……快呀……」幽若腻声轻吟,雪臀颠簸,自下而上套弄着岳天行的大肉棒。她彷佛忘却了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,这一刻,她变回了一个女人,一个渴求性爱之美的可怜女人。
岳天行略作停顿,让幽若的阴道适应一下阳具的尺寸,跟着便大力抽插起来。
玉杵伸缩之际,大片的琼浆淫露被带出幽穴,将两人的耻毛打得精湿。
粉红色的肉洞乍开乍合,硬挺的玉杵在幽若的双腿之间闪没,一次次的重击换来更为诱人的淫哼浪叫,叫声中,岳天行的动作更见疯狂,肉棒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狂插着渐趋红肿的幽穴。
含苞的花蕊渐次开放,尽情倾吐着内里的淫露,龟头在千百次的撞击之下,终於突破最后的瓶颈,深深的扎入火热的花宫。
幽若如遭雷击,手脚不受控制的抽搐颤抖,引得胸前双丸左摇右晃,荡起一阵令人目眩的奶波乳浪。
「给了你吧!」岳天行长吟一声,扣住幽若律动的纤腰,竭力把肉棒推至尽头,在肉壁的强力收缩之下,将生命的精华播撒在花宫之内,而他此时却分毫未察觉到,幽若脸上那一闪即逝的黯淡神情。
精液射尽,岳天行正待将萎缩的阳具抽回,竟然发觉阴道上的褶皱齐齐盘旋起来,形成一股莫大的引力,将玉杵锁死在内。非但如此,他全身的功力也通过阴茎向幽若的体内快速流散而去。
「奼女吸阳!你何时修得此等邪术!」岳天行大惊喝问道。
幽若的声音空洞洞的不带任何情绪,彷佛自地狱深处飘来一般:「我早知道不是你的对手,惟有出此奇招,你认命吧!」「原来适才的刻意迎奉,便是为了这最后一击,你我毕竟夫妻一场,难道你非要致我於死地不成!」「天意如此,多言无宜,我们来世再见!」岳天行整个人沉静下来,略作衡量,忽然露齿一笑,凄婉的神情让幽若芳心一颤,但听他长叹道:「我这一身功力送与你本也无妨,只恐你从此再无顾忌,肆意妄行,罢罢罢,也不劳烦你动手,我这条性命给你便是!」话音未落,岳天行身上忽然爆出五道豪光,外围的结界瞬即崩碎,刺骨寒风挟着片片飞雪,吹打在两人身上,幽若只觉得身上一轻,岳天行的肉身已化作无数细小尘埃,随风湮灭。
幽若缓缓的坐起身来,环顾四野,只见天地茫茫,再也不见斯人踪影,心中怅然若失。她单掌撑地,正待站起,掌心忽然触及一物,取来看时,却是岳天行脖间系着的半块玉牌。幽若睹物思人,两行清泪终於滑落面颊。
千载光阴悠悠而过,他站立在这绝岭雪原之上,一如当年的岳天行,傲视风雪,神色不改。英俊的脸庞如玉石雕刻一般精致,挺秀的鼻梁、漆黑的瞳子、薄薄的嘴唇同时勾勒出一副近乎完美的面容,一身白色貂皮大氅,更衬托出他欣长的身材和伟岸的气度。
他手上握着半块残缺的玉牌,玉牌中封存的记忆片段从他的心田缓缓流过。
刹那间,他明白了所有的事情,当年饮恨的岳天行正是自己的前世,因为他能明显的感受到岳天行自行了断时的那份悲凉与凄苦。
一股莫名的愤怒充溢在他胸口,他双臂张开,仰天狂叫。
天地之间异变突生,无边的风雪倒卷而上,形成一道巨大的雪柱,直冲云霄。
漫天的乌云从四面八方向这里聚集,与雪柱的顶端交汇在一处,剧烈的翻涌滚荡,云层中隐约传来风雷交作之声。
在他额头上,竟然浮现出一幅麒麟出海的雄伟图案,随着他啸声忽止,又隐没不见。天空中更是传来一声炸雷,声震四野,气势惊人。
在远处窥探的一位雪衣少女,目睹此间变化,早已是泪流满面,口中喃喃不绝:「他醒了……他终於醒了啊……」异变引发的大气波动,瞬即传遍整个星系,又有数人闻讯惊起,各自作出不同的反应。
日本名古屋近郊的一处古老神社中,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从静思中倏然醒来,立即连通身边的远程通讯器,对屏幕上的少女下达指令:「停止一切外围行动,速回本部报到,我们的大对头就要来了!」而在南美洲的一座豪华别墅里,金发碧眼的少女正含着一支饱满的乳房肆意咂吮,讯息传来,她却是遍体生寒,松开檀口,低声自语道:「难道真的是他……」这股讯息一样传到了遥远的冥王星上,身着帝王打扮的中年美妇双目霍然一亮,朝着地球方向放声长笑:「哈哈哈……真是妙极了,小子,我便给你三年的时间,到时候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……」
第一章险死还生
方思远在「古玩城」转了整整一个下午,还是一无所获。那件事压在心里已经有一段时间,好在他生性开朗,这样的事情虽然令人心烦,却也没有让他失去耐性。
那件事说起来真是奇怪,方思远上个月利用假期去唐古拉山脉探险,竟然莫名其妙的和旅游团失散,后面的事情他也已经记不清了,只知道似乎有个声音指引着他到了一处高峻的雪峰,好像还从一块玉牌里找回了一小段前世的记忆。可等到他恢复神智,已经身在医院,如果不是手里紧紧攥着的半块玉牌,他还真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极其荒诞的怪梦。
后来,方思远曾经找专家做过鉴定,那玉牌确实是一千年前的物品,可也没什么特殊的历史价值。
但这玉牌却引发了方思远的好奇心,他本身就是「铁山大学」心理系的讲师,专门研究人类的思维和情绪,现在有机会亲身体验,自然不会轻易放弃,所以一有时间,他还是会到交易古玩的地方,希望能找到另外半块玉牌的线索。
「糟糕,已经这么晚了,这下雅姿姐该等急了……」方思远无意中看了一眼手表,这才发现订好的约会时间马上就要到了,他连忙出了「古玩城」,抄小路向会面地点狂奔。
夕阳的余晖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天际,无穷的黑暗笼罩着这座古老的城市。
方思远正打算穿过一条无人的老街,忽然间,街道上竟然涌起层层的黑气,一股庞大的杀意从前方不远处直逼而来,他不得不停下脚步,一双瞳孔遽然收缩,紧盯着那团迷一般的黑雾,朗声说道:「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的,现身吧!」「想不到你居然能这么冷静!」随着一声冰冷的应答,一道娇小的身影从黑雾中走了出来,来人一身黑色的武士袍,就连脸上也蒙上一巾黑纱,只露出一对犀利如刀的眼睛,身后斜背着一把长刀,鲜红的刀柄如经血染,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浓烈杀意。
方思远皱了皱眉头,听对方的嗓音,分明是个不满双十的妙龄少女,怎么却似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恨,恍若实质的杀气铺天盖地的向自己袭来,身体难过的想要当场吐血。
「我与姑娘素未谋面,阁下阻我去路,意欲何为?」虽然一颗心紧张的几乎要跳出胸腔,但方思远毕竟在心理学方面有着过人的成就,此时依然能故作镇定的问道。
「很简单,我要杀了你!」冷静的话语不带一丝的生气,彷佛并未曾谈及一个人的生死,倒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微不足道的事情。
方思远却大吃一惊,连忙问道:「姑娘何出此言,你我并未结怨,缘何非要致我於死地?阁下是不是认错人了?」「你叫方思远?今年二十五 岁?毕业於「南太平洋心理学院」?现在「铁山大学」任教?另外,你还是全球知名企业「方氏集团」唯一的继承人?」蒙面少女一连问了五个问题,方思远则一连点了五次头,最后一个头点下去,他心中倏的一惊:自己是「方氏集团」继承人的身份一直很少有人知道,难道对方是因为这个原因找上自己?但如果是这样,对方就应该生擒自己,以便索取赎金,可为什么对方看上去一心要杀了自己呢……却听蒙面少女道:「那就没有错了。」只见她身不动、手不抬,三枚铁蒺藜便已闪电般射出,呈「品」字型打向方思远的胸腹,方思远刚听得「嗖嗖」的破空声响,铁蒺藜便已到了面前,锋利的锯齿上闪烁着蓝荧荧的光芒,显然淬有剧毒。
方思远慌急之下,脚尖用力,身子如陀螺一般向右疾转,险险避过夺命毒蒺。
方思远刚想开口申辩,蒙面少女竟已如鬼魅般欺到身前,右肩微晃,一支粉拳早轰中了方思远的小腹,这少女拳头看似纤弱,却蕴涵着巨大的杀伤力,方思远只觉得下腹一阵巨疼,顿时如同一支大虾米一般弓下腰来,蒙面少女右足抬起,一脚踹在方思远的脸上,方思远应声而起,向后飞出三丈多远,身子重重的撞在青砖墙壁后,缓缓滑下。而墙壁虽受重撞,却夷然无损,显然已被下了结界。
「你……」方思远才一张嘴,一口鲜血咯了出来,顿时染红了雪白的衣襟,身子更如同散了架似的,动弹不得。
「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差劲啊!看来这回奶奶真是多虑了。」蒙面少女不屑的说着,走到完全丧失抵抗能力的方思远面前,左手探到脑后,从背上缓缓抽出泛着血红光芒的武士刀,刀背与刀鞘相互摩擦着,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刺耳的声响,便如同万鬼磨牙,让人遍体生寒。
蒙面少女血刀在手,断喝一声:「你认命吧!」长刀在空中划出一条血红的轨迹,朝方思远当头劈落。
血红的长刀尚未及身,冰冷的杀气早已透骨而入,强大的压力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,方思远此时连一根小指头都无法抬起,只能长叹一声,瞑目待死。
正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,方思远身后的墙壁忽然一阵怪异的扭曲,两只纤纤玉手自墙后探将出来,在他额头上方,将势猛力沈的血刀合於掌中。
方思远只觉得头顶一团火热,张眼望去,却看得目瞪口呆,说不出话来。
蒙面少女闷哼一声,脸上的黑巾无风自动,周身涌出大量的黑气,血刀陡然加力下压,距离方思远的额头已不足三寸,那对玉掌立刻爆出耀目红光,硬生生止住血刀的势头,随即双掌一翻一送,蒙面少女只觉得一股大力撞来,「登登登」向后连退数步,这才稳住身形。
蒙面少女目现惊诧,长刀一摆,亮出一式「迎风一刀斩」,沉声喝问道:「什么人!」话音刚落,墙壁上突然裂开一条缝隙,现出一道窈窕的身影,来人轻移莲步,挡在方思远身前,一袭粉红色的裙子委於地上。虽然方思远只能看到一帘如云的秀发,却也从对方的举止装扮之中,感受到几分温柔恬静的气质。
「小 妹 妹,这个人是我的好朋友,就请看在姐姐的面上放过他好吗?」轻柔的话语如春风拂面,让人听得通体舒泰。哪知道蒙面少女却丝毫也不买帐,血刀遥指,冷言道:「想从我伊田樱雪手中救人,让我看看你够不够资格!」血刀在空中划出奇异的弧线,弯弯折折的凌空斜劈红裳女子肩头,凛冽的刀气将对方一头柔丝激荡而起,在空中飞舞飘散。
「虚空斩!」伊田樱雪断喝声中,血刀速度激增,刀芒暴长,横跨三丈空间,怒斩而下。
「烈火焚天!」红裳女子不敢怠慢,玉掌虚架额顶,掌心泛出红色烈焰,硬挡敌手的猛招。刀芒和玉掌甫一接触,顿时爆出一声巨响,强劲的气流四处激散,两人分别后撤半步,初次交锋竟然难分上下。
「小 妹 妹可是「暗煞」门下?」红裳女子站稳之后立刻问道。
伊田樱雪收住刀势,迟疑的望着对方,说道:「我师门一向不与外界接触,你又如何知道我的来历?」红裳女子却也不答对方的问话,只将一只右掌摊开,略一运功,掌心中立时升起一颗弹丸大小的火球,跟着她随手一甩,火球撞上结界的屏障,顿时轰出碗口似的大洞。
伊田樱雪略作思忖,猛然醒悟过来:「火云弹?!」红裳女子这才开口说道:「你师门虽然行事隐秘,但我俩的先祖早在千年之前便已结识,我自然认得你的功夫,还请小 妹 妹看在你我世交的情分上,就此停手吧……」「少做梦了,」伊田樱雪打断她的话头,说道:「想不到你们还在护着他,也罢,今日我就将你们统统杀光!」伊田樱雪玄功催运,整个结界中的黑雾弥漫开来,顿时不见了她的踪影。
红裳女子双掌合於胸前,腾腾的火焰愈燃愈烈,将周围两丈照得分外通透。
忽然之间,一团黑气翻滚而出,旋风般冲向红裳女子,红裳女子右掌疾拍,一道火光裂空而出,「啵」的一声轻响,竟将黑雾拍得烟消云散。
红裳女子一掌击空,心中刚是一凛,伊田樱雪的身影却已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左侧,红光闪处,血刀疾斩柔弱的纤腰。红裳女子手腕外翻,护身的左掌迎了过去,掌上的烈火竟也化作刀形,正是一招「火焰刀」。
双刀相击,气劲凝成的「火焰刀」毕竟难敌神兵利刃,立刻被斩成两断,即便如此,却也成功将对手的刀势阻上一阻,红裳女子趁这间隙,腾身而起,身子在空中一翻,头上脚下,冲向伊田樱雪。
「火云天降!」红裳女子双掌平铺,一团火云当空罩下,伊田樱雪一招使老,抽身不及,只能血刀斜挑,在头上舞出朵朵刀花,将周身守得滴水不入。
血刀风卷残云一般将红裳女子发出的气劲扫荡一空,但伊田樱雪却也耗费了大量的功力,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,被红裳女子窥个破绽,双掌连番击出,记记打在刀脊之上,爆出一连串的巨响。
对方的劲力如海潮一般,一波强似一波,沿着刀身攻了过来,伊田樱雪只觉得手腕酸麻难当,再也无力为继,她只好撤刀低身,身子蜷缩成球,向一旁的黑雾中滚去。
红裳女子素手微转,掌中发出一道火柱,凌空追击伊田樱雪。伊田樱雪眼见不妙,银牙暗咬,双脚向后奋力踢出,正蹬在火柱之上,顿时被打得直飞出去,又消失在黑雾之中。
红裳女子轻飘飘的落在地上,也不追赶受伤的伊田樱雪,只是对着黑雾轻声说道:「当年「暗煞」的武功在「七魔」中排名第二,单论招式,我的「火云掌」自然敌不过妹妹的「血饮刀」,只是妹妹目前刚练到「暗黑魔功」的第七重,这场架我看也就不必再打了……」漆黑的浓雾遽然散开,只见伊田樱雪单刀撑地立在前方,面上的黑纱却早湿了一片,显然已被红裳女子打成重伤,尽管如此,伊田樱雪身上的杀气有增无减,只听她恨声说道:「现在谈胜负还早了些,你能接下我这一招再说吧!」伊田樱雪双手持刀,高举过顶,刀身上血芒闪烁,吞吐不定,周遭的黑雾开始盘旋缠绕,向血刀处汇聚而来。红裳女子心知对方再出手必定全力以赴,遂将全身功力提起,紧盯着伊田樱雪的举动,不敢有丝毫的懈怠。
「斩红郎无双刃!」伊田樱雪暴喝一声,血刀疾劈而下,一股沛然刀劲将地面割开一条长长的深沟,撞向红裳女子。
伊田樱雪一刀斩出,早将对手的气息牢牢锁死,虽然明知此刀不宜力敌,红裳女子却也不能暂避其撄,只好也发出自己最强的一式,正面对撼敌手的猛招。
「火凤翔天!」结界中似乎响起一声清鸣,一团绚烂火光冲天而起,在空中凝聚成一只浴火凤凰,双翅扇动,拖着盛开的五彩凤尾,飞撞气势磅礴的裂地刀劲。
「轰隆隆」的巨响声中,整个大地似乎也在微微的颤动,一阵耀眼夺目的烟花火雨过后,漫天的黑雾终於散去,而伊田樱雪却已消失了踪迹,只余那一轮朗月照射在清冷的长街。
方思远紧绷的心神这才稍微放松,一阵钻心的疼痛却立刻袭上身来,他再也支撑不住,身子斜斜歪倒,眼帘也跟着合了起来。但在他彻底失去知觉以前,隐约看到红裳女子缓缓转身,露出一张如花娇容,温柔似水的剪瞳中充满关切。
「雅姿姐!」这是方思远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,方思远终於从昏迷中醒来,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,身上还盖了条粉红色的被褥。
方思远用力吸了口气,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扑鼻而来,舒坦得几乎呻吟出声,他微微侧了下头,看见这是一间不大的小屋,墙壁上挂了几幅水墨丹青,屋中简约但不失精致的几样小摆设,恰如其分的体现出主人素雅的品性。
「他醒了……他醒了……」略带尖锐的叫声让方思远陡然一惊,转头看时,却是一只红喙翠鸟,一双小眼睛紧盯着卧榻上的方思远,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嚷着。
「红儿,原来是你啊,倒吓了我一跳,我雅姿姐呢?」这翠鸟正是林雅姿喂养的宠物,方思远以前倒也见过它几次,因此认得它的模样。
翠鸟歪着小脑袋,未及开言,却见门帘一挑,林雅姿从外间走了进来,娇美的脸上充满难以掩饰的疲惫,大眼睛里也挂上几条淡淡的红丝,显然已有很长时间不眠不休。
林雅姿快步上前,伸手按住挣扎欲起的方思远,略带嗔怪的说道:「远弟弟,你身子还没有大好,还是乖乖的躺着吧,咱们姐弟还用得着那么客气吗?」方思远倒也听话,在林雅姿的搀扶下,斜倚在床头,笑意盈盈的看着床前的玉人。林雅姿被瞧得粉面一红,娇羞的说道:「你这么看着我干吗?又不是没有见过。」不想方思远却答道:「以前想进雅姿姐的闺房,你却总是推三阻四,想不到这次我因祸得福,不但参观了你的卧室,还有幸和姐姐同床共枕,我心里自然是高兴得很啊……」「这样哪里算得上同床共枕?」林雅姿轻声嘟囔了一句,忽然醒悟这番话背后代表的那层含义,脸上的红云登时灿若晚霞,她轻顿莲足,不依的说道:「你还是那么顽皮,若不是你有伤在身,瞧我不老大耳刮子打你。」「雅姿姐害羞的样子,可当真好看得紧啊……」方思远嘴上讨巧,心里却也十分诧异。
他与林雅姿原本便是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感情好得跟一个人似的。当两人年岁日长,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,幼时的感情很快就变为男女之间的爱慕,可是,当方思远正面提出交往的意愿,却被林雅姿婉言拒绝,而当方思远追问起理由,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只是一副凄婉欲绝的可怜模样,让方思远不忍心再逼问下去。
以后的日子里,方思远不止一次的向林雅姿表白心声,得到的结果却并未改变。后来,方思远经过一番调查,逐一排除了另有所爱、身患绝症等等理由,却始终猜不透林雅姿的真实心意,他最后只得到这样一个结论:林雅姿对他也是爱极,不过碍於某个她一直不肯讲出来的理由,无法将两人的感情再向前推进一步。
事情就这样子耽搁了下来,不过方思远并没有死心,每次与林雅姿会面,他总回故意拿话来逗她一逗,而林雅姿以前一遇上这种状况,都是含羞垂首,无言以对,浑不似今日这般谈笑自如,因此方思远才会有些困惑,不知道林雅姿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?
第二章
画中奇遇虽然方思远很想知道林雅姿的心意,可也不敢贸然重提旧事,於是话锋一转,问道:「雅姿姐的功夫当真了得,怎么我以前从未听你说起过呢?那个伊田樱雪又是什么人?为何会来找我的麻烦?」「这件事说起来可就话长了。」林雅姿定了定神,这才说出一番惊天动地的故事来。
大约在一千年前,地球上先后出现了「地火水风光暗无」七名魔女,这七人非但武功超强,玄力通天,而且皆以屠戮生命为乐,不论男女老幼,无人能得以幸免,在地球上立时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。
七魔女俱能凭奇功异法,吸收人体之精华以增魔功,随着被害的性命与日俱增,她们的魔功也日臻大成,地球上更是无人能敌,纵使出动上万人的军队,往往也被她们剿杀大半,兵败而回。
就在此时,却有一人挺身而出,凭无上神通降服其中五魔,并将最为凶残暴虐的「无后」赶出地球,远遁他乡。正当人们以为天下太平之际,却忽然出了变故,原来七魔女中功力最弱的「伏地魔」却是那人早年的结发妻子,经过一场大战,那人竟惨死在「伏地魔」手中。
好在七魔女皆已被打成重伤,功力余下不足原来的两成,因此即使克星已死,七魔女也不能再为祸世间,只是各自觅地修炼,一代代的传承下来。
「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?」方思远听后更是一头雾水。
「噢,我倒忘记讲了,那人的名字便唤做——岳天行。」「岳天行?!」方思远惊叫了一声,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挂着的半块玉牌。
林雅姿抿嘴一笑,说道:「没错,而你正是岳神尊今世的化身。那日你在雪山上苏醒,天地为之变色,自然也惊动了七魔女的后人,所以才有了昨晚之事。」「伊田樱雪是「暗煞」的弟子,那你是……」方思远皱眉问道。
「我的先祖正是七魔女中的「火云邪神」——唐可云,她受到岳神尊的感化,於是弃恶从善,痛改前非,千百年来一直守护着你的重生。」林雅姿正色说道。
方思远盯着玉人的娇容,过了好一会儿才摇头说道:「我的好姐姐,现在都什么时代了,你还说些神仙鬼怪的故事,这玩笑开得未免也太大了点儿吧,再说,一千年前的人怎么可能飞到外太空呢?你叫我如何相信呢?」「你不信?」林雅姿见方思远依然摇头,有些着急的说道:「好,等你见了我的先祖,自然容不得你不信……」「你说什么?「火云邪神」尚在人间?」林雅姿看着他吃惊的样子,「咯咯」娇笑道:「你仔细瞧瞧这幅画,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。」方思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,只见西面墙上挂着一幅丹青,画中正有一宫装美妇人含笑而立,她身后是片密林,如烟薄雾萦绕其间,更远处则是连绵的山脉,巍然壮观。整幅画意境高远,古色古香,惟独那妇人脚下正有一条卷毛癞狗,却好似幼童涂鸦,极其碍眼。
方思远看了半晌,正待开口问询,却忽然觉得画中美妇人竟似朝自己招了招手,眼前顿时一黑,身子如同在无底深渊中快速坠落一般没了着落。他大惊欲呼,脚下却是一顿,竟已落在实地,猛一抬头,却见一人朝自己盈盈下拜,正是那画中美妇,那条卷毛癞狗则缩在妇人身后,只探出一颗小小的脑袋。
「公子安好,妾身这厢有礼了。」唐可云嗓音柔腻,方思远却傻呆呆的看着对方,竟不知如何应答。
唐可云款款起身,一脸歉意的说道:「妾身自困此处已有千年,若是贸然出画,必定落得个神形俱灭,此番劳烦公子移驾画中相会,实在是情非得以,还请公子见谅。」「我……我在画中?」方思远益发觉得不可思议的问道。
「妾身岂敢欺瞒,公子若是不信,请向那边看!」方思远转头望去,却见前方的一团白雾倏忽散开,如同开了个天窗一般,从窗口看过去,正瞧见林雅姿心神不宁的在闺房中来回踱步,脸上的神情却是亦惊亦喜。
「这么说,雅姿姐说的都是真的了?」唐可云点头说道:「大致就是这样子的。不过,这次请公子入画,却还有另外一件要事!当初岳神尊与「伏地魔」决战之前,便已算出了最后的结局,为了以防万一,他特将一部分功力传给了我,并嘱托我将这些功力再传回给您,正因为如此,我才在画中苟延性命,等待您的出现,现在是我归还功力的时候了!」「等一下,我为什么要承继这些功力,又为什么要背负这样的使命呢?」方思远喜欢自由自在,自然不肯受到任何约束。
「公子宅心仁慈,本是无可厚非,可「七魔女」的后人却没有那么好相与,即便您不去找她们,她们也一定会来寻你,「暗煞」只是先锋,若是她们联手来攻,就凭姿丫头那点儿微末道行,绝非她们的敌手,到时候不但你二人性命难保,就连无辜的世人也会惨遭横祸,难道你忍心看着姿丫头随你同死,又看着万千世人因你丧命!」唐可云声色俱厉的一番训斥,让方思远羞愧得几乎抬不起头来,他低头思忖片刻,霍然下定决心,再次正视对方,坚定的说道:「前辈教训的极是,既然这是我的宿命,我自然该一肩承担,若「七魔」再敢为恶,我一定将她们一一铲除。